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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图见李英琼、申若兰已经苏醒,自己也不便多呆,便转身走出此地,飞到崖顶,与齐金蝉、司徒平二人一起,看起这雪山风景。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才见朱文上来唤三人下去。
此时那谷中也是没有了一份一毫的异味,便是二女这时也梳洗干净,换了整齐衣衫,只是那李英琼和申若兰见了沈图,知两人被沈图看光,羞臊的很,但救命之恩不能不谢,也只得是硬着头皮,主动上前拜谢。
沈图却没有多想,与她二人又说了一会需要修养的话后,方才问及郑八姑昨晚探青螺结果。
八姑道:“昨晚我去青螺,见魔宫外面阴云密布,邪神四集。我从生门入内,因是元神,不易被人觉察。到了里面,才知八魔还约了十几个妖僧妖道相助,其中最厉害的便是那师文恭。我在暗中听俞德与八魔谈话,这次不但毒龙尊者在暗中主持,还约请有西方五鬼天王尚和阳、万妙仙姑许飞娘和赤身教主鸠盘婆三人,俱都是异派中的有名人物。
“他们准备端阳日将谷口魔阵放开一面,由死门领拜山赴会的人进去。敌人入谷以后,再将谷口封锁,敌人便插翅难飞。他们原是误疑这次正道同来的能人甚多,所以才有此大举。先只是八魔等八人出面,见机[ 行事,如来人并无能手,毒龙尊者所请的人并不出面。他们将拜山的人擒到以后,内中如无峨眉门下,不过仅仅处死泄忿;如有峨眉的人在内,就取峨眉中人的元阳阴魂炼一种魔幡,为将来与贵派对敌张本。
“原本毒龙尊者请师文恭也是备而不用,谨防万一。不知怎地师文恭会小题大做,摆下这厉害魔阵。幸而天网恢恢,这厮被秦紫玲道友白眉针所伤,那针专刺要穴,顺血攻心,必难幸免。他如死去,魔阵易人主持,就差多了。
“我探了一些实情,正要出来,迎头遇见师文恭。这厮眼力好不厉害,亏我见机,连忙飞身逃出,差一点便被他看破。适才才知他已得了天灵子的黑煞落魂砂,元神比不得人身,要被他发觉洒上一点,更不似李、申二位道友能够施救,从此将道行丧尽,坠入九幽,万劫不复。现在想起来,还觉不寒而栗。
“出了魔宫,便到附近山谷岩洞中,去寻那拜山的赵道友踪迹,到处寻找无着。忽见前面峰脚雪凹下有几丝青光闪动。这种用剑气炼化成飞丝的人并不多,看那青光来路很熟,我追去一看,果然是熟人,还是我的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终南山喝泉崖白水真人刘泉。也不知他为了何事满面怒容,指挥他的飞剑上下左右乱飞乱舞,口中千贼丐万贼丐地骂个不住。我见他身旁并无别人,独个儿自言自语,好生奇怪,便现身出来将他唤住,问他为何这等模样。他看出我的元神,才收了剑光,气忿忿地和我相见。
“他说他自那年受峨眉掌教真人点化后,一人屏绝世缘,隐居终南修道,多年没有出山一步。两月前因他门下弟子韦衎到滇西采药,路过青螺,遇见八魔中的许人龙、邱舲,凭空欺侮,夺了他已采到手的一枝成形灵芝,差点还将飞剑失去,逃回终南求师父给他报仇。
“刘道友一闻此言,便从终南赶往青螺来寻八魔算帐。到了打箭炉落下身来,想寻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友作帮手,一个便是我,那一个是空了和尚。及至一去访问,空了和尚业已圆寂,我又不知去向。正要驾剑独飞青螺,忽然看见山脚下有一个垂死的老乞丐倒卧,刘道友动了恻隐之心,一多事给他吃了一粒丹药。吃下去不但没有将病治好,反倒腿一伸死去。正觉得有点奇怪,从远处跑来一个中年花子,捧着一壶酒同些剩菜,走到老丐跟前,见刘道友将老丐用丹药治死,立刻抓住刘道友不依不饶。说那老丐是他的哥哥,适才是犯了酒瘾,并没有病,刘道友不该用药将他治死,非给他抵命不可。
“刘道友这些年潜修,已然变化了气质,并未看出那中年花子是成心戏弄他的异人,觉那花子哭闹可怜,反和他讲情理。说自己的丹药能起死回生,老丐绝不会死,必是老丐中的酒毒太深,丹药吃少了,所以暂时昏绝。只须再给他吃几粒丹药,不但醒转,还永远去了酒毒。
“那花子装作半信半疑的神气,说他弟兄二人本是青螺庙内住持,被八魔赶将出来,将庙盖了魔宫,在外流落多年,弟兄相依为命。如果刘道友再给他兄长吃,能活转更好,不能活也不要抵命了,只求设法将他送回青螺故土,于愿便足。刘道友受了他哄骗,又因青螺从未去过,难得他是土著,情形熟悉,正好向他打听,本是同路,携带也非难事,便答应了他。
“谁知未后这两粒丹药塞进老丐口中,不过顿饭时光,人不但没活转,反化成了一摊浓血。那花子益发大哭大跳起来。刘道友无法,只得准备将他带了同行。他便问刘道友如何带法。刘道友说飞剑、法术,二者均可。他装作不信,说刘道友又是骗他,想用障眼法儿脱身,免得给他哥哥抵命,直用话挤兑,直骗得刘道友起了重誓才罢。刘道友还怜他寒苦,给了他几两银子,命他去换了衣服同行。他说不要,怕刘道友借此逃跑。刘道友气不过,命他站好,想要提他一同御剑飞行。谁知竟飞不起来,连自己法术也不灵了。刘道友一见不好,似这样如何能到青螺与人对敌?又想不出法术、飞剑何以会不灵起来。当时又惊又急,本想转回终南再作计较。偏那花子不依,说刘道友答应了他,无论如何也得将他送回。刘道友不肯失信,又因自己起过重誓,并且法术已失,一如常人,万一花子真个和他拼命,经官动府,传出去岂非落个话柄?万般无奈,只得同他步行动身。偏那花子性情非常乖张,又好饮酒,一天也走不上二百多里地,不知淘了多少闲气,才到了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