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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县委小招待所贵宾楼,侯卫东总是感觉怪怪的,他书以后,祝焱与马有财就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吃饭,今天是马有财主动约祝焱吃饭,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这也是前一段政治格局的延续,两人都明智地选择了和平,毕竟这是敏感时期,斗则双败,和则双赢。
由于是马有财请客,就由县政府办来负责安排生活,侯卫东也乐得轻松,当起甩手掌柜,等到祝、马两人开始喝起革命小酒,县委、县府的几位工作人员也就开了房间吃饭。
没有喝酒,晚餐气氛便不热闹,大家很快就吃起了干饭。
放下碗,侯卫东见众人闷坐着,提议道:“盛主任,我们别大眼瞪小眼,打双扣。”
盛奎是县政府办公室综合科长,三十七岁了,资格比侯卫东要老得多,是马有财信得过的人。他烟瘾很大,右手食指、中指被熏得很黄,夹着烟,他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对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又在门口耳语了几句。
不一会,服务员端着茶水和广柑走了进来,又利索地把房间收拾了出来。等到服务员收拾好,盛奎推了推眼镜,道:“侯主任,双扣规矩你来定,是用南派打法还是北派打法。”
这小屋里,侯卫东是主持工作的委办副主任,地位最高,自然得由他来拿主意,老柳和另一位司机都是老成精的人物,很懂这些人情事故,围坐在桌旁,等着侯卫东发话。侯卫东也不推辞,道:“就用北派打法,简便一些。南派的规矩太多了。”
大家就一致赞成了侯卫东的提议。
在春节期间,祝焱要升为沙州市副市长地小道消息已经流传开来,盛奎在府办工作了好几年,消息也灵通得紧,他已经听说过好祝焱调离沙州市的好几种版本,等大家摸牌之机,他便笑着开玩笑道:“侯主任,听说你爱人在沙州工作,当年是沙州学院的校花。”
侯卫东调入县委办地时候,正是祝焱与马有财掐架最历害的时候。在这种背景之下,县委办和县府办始终有距离和隔阂,他知道盛奎与马有财关系不错,也就对其有着戒心,笑道:“我这个样子。哪里摘得到校花,况且娶女人养女人的成本比娶个平常女子高得多,我可不愿意做这种傻事。”
盛奎眼光闪烁着。又对政府司机老唐道:“老唐曾经两地分居十来年吧,前年他老婆才从临江县调到西城小学,这分居的日子不好过,侯主任是正当年的时候,怎么不想办法把爱人调到益杨来。”
老唐并不知盛奎的题外之意,顺口道:“从沙州调到益杨来,很划不来,光是一个沙州户口,就要值一万多块钱。”
盛奎顺着话题道:“侯主任年轻有为,调到沙州。过几年放出来就是县领导,如果祝书记调到沙州当领导,你正好跟着去。哪里还操心户口这些小事。”
侯卫东不想接招,随口敷衍着。暗道:“盛奎跟马有财很紧,却连一个副主任都捞不上,这是有原因的,在办公室工作怎么一点诚府都没有,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情况,也太没有水准了。”
九点半,祝焱与马有财这才吃完晚饭,一瓶五粮液,只喝了半瓶,两人带着微笑走出了房门,马有财主动伸出手,与祝焱紧紧地握了一下,道:“后天全县开收心大会,也是新益杨建设动员大会,开过大会以后,益杨就要放开膀子大干一场,县委的决定政府是坚决支持的。”
上了车,祝焱倒有些沉默,一路也无言语,侯卫东也是习惯性地选择了沉默。
跟着祝焱这一段时间,侯卫东见了许多人,学了很多知识,更重要的是渐渐掌握了官场节奏,节奏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不可言传只可意会,在益杨县里,跟着县委书记这个第一把手,显然最容易受到熏陶。
侯卫东看出盛奎地浮躁,正是说明了他的进步。
到了楼洞门口,祝焱接过手包,突然道:“你给祝梅送去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万多吧。”侯卫东点点头,也没有否认,只道:“听说祝梅很有绘画天赋,电脑是绘画工具,很有用的。”
祝焱用眼光扫了侯卫东一眼,这锋利的眼光,似乎将其五脏六腑全部看穿,而侯卫东仍然保持着平静,也没有过多解释,他心里清楚:“祝焱是明白人,明白人是不需要费话的。”果然,祝焱眼光很快就柔和了下来,罕见地拍了拍侯卫东地肩膀,就转身上楼。
星期天,小佳也要回上海,侯卫东向祝焱告了一个假,便开着蓝鸟回沙州,已经提前预
午六点钟的飞机票,两人倒也不匆忙。
回到小佳父母家里,见女儿要走,陈庆蓉是工人出身,长期接触的都是硬绑绑地铁物,并不擅长表达内心的感情,正准备出去买菜,小佳却道:“妈,我们不在家里吃饭,中午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