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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谁欠嘴?”
“陈嬷嬷。”小朵说,一句话,让凤倾颜惊讶了,“陈嬷嬷?陈嬷嬷骂的木木?”
小朵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愤懑和委屈,把事件简洁的讲了一遍。
今天,她和小圆子带木木出去放风筝,陈嬷嬷刚好路过,木木不小心撞了陈嬷嬷,陈嬷嬷虽然没把木木如何,但说的一些话却很难听,完全是指着鼻子在骂木木,木木当时就哭了,她和小圆子匆匆过去,还没开口,就被各扇了一巴掌,陈嬷嬷说她和小圆子管教无方。
后来,就是凤倾颜所见的这样了,她和小圆子其实并不是在陪木木玩,而是在逗木木开心,只是效果不佳而已,木木尽管已经没哭了,情绪却不太好。
“娘娘,奴才看还是算了吧,陈嬷嬷是太后的人,太后的乳娘,这关系,就像您说的,太铁了,要是陈嬷嬷真出个万一,太后必然会大怒,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小圆子见凤倾颜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连忙拉了拉还想说什么的小朵,劝解道:“这件事反正也过了好几个时辰了,木木也没哭了,奴才和小朵脸上也消肿了,就算了吧娘娘。”
小圆子终归比小朵多一些心思,他担心闹大的话,会出事,毕竟陈嬷嬷在赵太后心中的位置真的挺重的。
小圆子不想因此点小事给娘娘惹大麻烦。
然,凤倾颜哪会干?骂她的人不说,还打她的人,要是这事也算了,她干脆也跟着去死算了,岂有此理,磨了磨银牙,这一刻可谓是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调头便摆了摆手,“这事我会处理,你别管,也别怕。”
深夜时分,她拿着个唢呐到了仁寿宫,她就站在仁寿宫门口,站在月色之下,眼底发着格外碜人的光。
霎时……
“天啊,这谁啊这谁?”
“谁大半夜的跑来吹唢呐,有病啊。”
“胆敢搅扰仁寿宫安宁,大胆。”
“……”
无数声音接踵响起,无数屋子接踵的亮起了烛火,无数人接踵走了出来,眼底皆是愤怒之色,赵太后和陈嬷嬷脸色自然也不太好看,随着唢呐之声愈来愈高昂,就连北冥清绝眼角也出现了一丝抽搐,众人走到宫门口才清楚原来扰人清梦的始作俑者是——凤倾颜。
众人呆住了。
陈嬷嬷怒了,“你大半夜的搞什么?”
凤倾颜没回,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陈嬷嬷,只顾一个劲的吹,吹得是天花乱坠,不知所谓。
众人只觉得好吵。
赵太后和陈嬷嬷的脸色也是下降得愈发厉害,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啊,而且……这实在太难听了。
然,就在陈嬷嬷要发火时,唢呐声忽然停了下来,这么一停下,众人只觉浑身舒畅,陈嬷嬷想要发的火也噎了回去,只是脸色不好道:“你这丫头真是太放肆了,敢大半夜跑来仁寿宫胡闹,若非太后娘娘素来仁慈,绝不会容忍你,还不快退去。”
并非陈嬷嬷大方,不愿跟她计较,而是觉得因这么点事,在这种非常时期跟她闹起来,没意义,所以才忍了下来,可话音刚落,却见对面的女子一个转手就把唢呐的一头给拆掉了,拆掉了后直接放在了自己唇边,顿时一声:“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疯狂流溢而出。
说是疯狂,真的不为过,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唱什么,完全听不明白,而且已经不是难听能形容。
简直,简直……
众人只觉一颗脑袋几近要爆炸,一颗心也跟着打了结,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魔音,绝对的魔音。
“别唱了。”
陈嬷嬷额头青筋暴跳,忍无可忍,大喝出声,这次飞速的上了前,可惜,还没碰到凤倾颜,整个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拦,是了,就是阻拦,无论是踹、是踢、是打,通通没用,就如同凤倾颜身上包裹着一堵无形的四面墙似的。
“北冥,你去看看。”赵太后见到这番情况,皱起眉头,终于发话。
北冥清绝上前查看了一下,随后顿了顿,返回了赵太后身旁,道:“应该是那种奇术。”
用‘应该’两字,说明是猜测,不过除去这个之外,怕也没别的了吧?究竟是谁在帮她?帝曜?可御君邪不是说过那种奇术他们不能轻易动用吗?另有其人?会是谁?赵太后正思忖着,突然一声更加高昂之音响起,“啊,啊呀呦,啊呀呦,啊嘶嘚咯呔得咯呔嘚咯呔……”
晕。
头晕,赵太后被凤倾颜咯得脑袋异常疼,可她身上有保护屏一般的东西,根本没人能碰到她,更遑论赶走了?只能沉眉准备离开仁寿宫换别地住去,眼不净,不对,听不见为净,可惜,她住到哪,凤倾颜就唱到哪,一整夜的唱,每天夜里,她都会来唱,唱到大清晨才走,不停的唱,还不换词儿,简直……
赵太后和陈嬷嬷快疯了,恐怕任谁听几大晚的一样的歌都不会多好受,更遑论是那么魔鬼的歌?
那些跟着两人的侍卫呀、宫女呀、太监呀,甚至是暗中的死士,同样快崩溃了,皆只有一个念头:这到底要唱几时才休止?
“娘娘,要不,要不老奴找,找皇上吧?”陈嬷嬷提议道,这又是一天夜里,此时的外面又响起了凤倾颜的魔音,她觉得自己肝脏都在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