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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曼贞的身体定在那里不动。脸色染上几分惊愕，想到前段时间自己听到的那个话。她的心突然就疼了起来。
“悠然，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沐悠然看着母亲，神情有几分不解：“妈。你也知道了？”
她说这个话，是试探的意思。商昊南做的事情，她打赌他是绝对不敢跟沐家长辈说的，那么宋曼贞为什么会知道？
又或者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曾经在警校受训时的那种职业本能涌上，她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俏丽的脸上染上几分轻愁，半低着头，不让宋曼贞看到自己的真实表情。
“妈。商昊南他来找我的时候，难道都告诉你了吗？”
她没有说什么事，只是那个表情，已经让宋曼贞认定了。沐悠然知道了，商昊南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沐逸枫。
天啊。
宋曼贞的心口一颤。突然抱住了沐悠然：“悠然，对不起。妈对不起你。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可是我——”
她以为，商昊南跟沐悠然之间就算当不成恋人，总还有兄妹情谊在。
商昊南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去伤害善良单纯的悠然。
沐悠然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急。她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她的职业本能告诉她，有些事情是的宋曼贞知道而她不知道的。
咬着唇，沐悠然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妈，昊南他不爱我。他也跟你说了吗？”
“不。没有。”宋曼贞摇了摇头：“我无意听到。悠然。对不起，妈妈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你听到的？”沐悠然哽咽着，声音似乎是带着哭音：“你听到什么了？”
“上次，我听到商昊南说，他不爱你，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替晚凉报仇，因为——”宋曼贞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她看到了沐悠然瞪大的眼睛。
“为姐姐报仇？”报什么仇？沐悠然呼吸一窒，突然想到了，池晚凉跟商昊南订婚，商昊南被她绑走。
姐姐流产，她虽然求得了姐姐原谅，可是商昊南。他——
“悠然，你没事吧？”宋曼贞从来没有看过沐悠然这个样子：“悠然，你不要吓妈妈。你——”
她会不会说错了什么？
“妈，我没事。”沐悠然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可是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宋曼贞扯动了一下嘴角，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笑意：“其实我早知道了。妈，我没事。不就是一个男人嘛。我不会在意的。”
“悠然？”她越是这样，宋曼贞越是担心：“你，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沐悠然笑得越发灿烂：“我只是好累，我想休息一会。”
“可是——”
“妈，不要可是了。”沐悠然推着他出去：“你去吧。我真没事。商昊南不爱我，我知道。我早知道了。”
“要不要我把他找来，你——”跟他说清楚？
“不用了。”沐悠然摇头：“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妈我真的没事，我就是走秀太累了，你去做饭吧。我可是很饿了，呆会我要吃很多好吃的。”
“好好。”宋曼贞点头，心里觉得两个女儿的命真是苦到了极点。大女儿不幸福，小女儿也不幸福。
这都是她的错。她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当宋曼贞一离开房间，沐悠然的身体完全软了下来，身体一阵又一阵的发冷。
就算她躺在床上，全被子紧紧的包着自己，也还是觉得冷。
那是一种极度的痛苦的情绪。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却没有办法。
“悠然，我喜欢你，我们交往。”
“悠然，我爱你。”
“小丫头，你是我的了。”
商昊南说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可是转身他却跟宁晓昕滚床单？
还有，他跟自己在一起，只是为了替姐姐报仇？
所有的解释，此时突然合理了。
商昊南根本不爱她，他只是要给她一个教训。她不是喜欢他吗？她不是为了他把他从订婚典礼上绑走吗？
那他就要让她尝一下姐姐曾经受过的痛苦。
心口那里，鲜血淋漓，有如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
刀刀见骨，刀刀致命。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怎么会这么痛？
沐悠然的身体绻成一团，不管她怎么抱着自己的手臂，都没办法让身体暖起来一点。
商昊南啊商昊南，你是有多爱姐姐啊？
爱到为了替她报仇，不惜玩弄我的感情？
爱到得不到她，有个替身也好？‘
心已经是痛入骨髓，痛得让沐悠然连动的力气都没有。明明早已经看清了的事实，再被人提醒，伤口上又多加了一刀。怎么能不痛？
闭着眼睛，泪水无声落下，这一次是真心疼，比之前看到商昊南跟宁晓昕一起时，还要让她痛苦。难受。
商昊南，商昊南，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
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总还有兄妹情谊在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沐悠然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商昊南对她是有兄妹之情，可是那样的感情抵不过他对姐姐的感情。在他的心里，他最爱的人，还是姐姐。
疼痛再次来袭，沐悠然几乎要抑制不住那阵心痛，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无力的呜咽出声。
商昊南挂了电话，腾的站了起来。那个动作大得把坐在对面的雷思帆惊到了。
“你怎么了？”
“悠然回家了。”
商昊南一直找不到悠然，却相信她一定会回家的，让人守在沐家门外，只要沐悠然一回家，马上就有人来跟他说。
“那你赶紧去。”雷思帆站了起来：“跟她好好解释，悠然虽然个性冲动，不过她很爱你，只要你解释清楚了，她会理解的。”
“嗯。”商昊南点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他总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甩头，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要去找悠然解释。
站起身，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你刚才说宁家的人在到处找人借钱，还有找银行贷款想渡过这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