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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弦抬了抬眼,说道:“边境断了粮草,掌管粮草的官员是全丞相,他迟迟不肯派发,你有何良策。”
崔屏想了想,说道:“奴婢知道京师郊区的码头常有黑商私卖米粮,只是价格要比正规商家贵上许多。”
海弦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次日她便将银票交给了穆圳川,并令他派可靠的人去督办此事,自己切记不可露面。穆圳川很快就回宫复命,称已经为边境筹集到了一个月的米粮,只是这般庞大的物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送往边境,还着实有些费力。
海弦赶不及用晚膳,就去了袁霍那里,把私自购买米粮的事先同袁霍坦白了,又恳请他帮自己想办法,把这批米粮偷运出去。
袁霍听了,不怒反笑:“没想到你竟然能在朕的眼皮子地下收走米粮,这支黑商,朕可是盯了好久了。”
海弦笑道:“并非海弦的本事,是穆圳川找对了人,改日有机会,海弦想办法向父皇引荐。”说着腕上袁霍的胳膊,撒娇道,“海弦知道私运米粮是死罪,可边境数十万人等着吃一口饭,不得已来求父皇。”
袁霍眯起眼微微点头,海弦又道:“对了,父皇为何派全丞相督办粮草,就不怕他断了甫翟的后路?”
“一年须得派发多少米粮到边境,那是有册子记录在案的。他连续两个月不派发粮草,乃是杀头之罪。朕正苦无证据治他的种种罪过,如今他非要自食恶果,朕乐得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海弦笑着竖了竖大拇指:“铲除了汝明礼的左膀右臂,对他而言无疑是重创。”
在袁霍的帮助下,这一批粮草总算安然送到了边境。甫翟和朱启的信先后送到,一人责怪海弦行事鲁莽,一人向她报了平安。
不知不觉,竟又是一年,再过一月有余,这一年就要翻新了。海弦笑着把信收在匣子里,让崔屏准备了笔墨,伏在案上给甫翟写着回信。
她很想把这些月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吐露,包括全丞相和汝明礼的盘算,包括崔屏和含芷的关系,更包括那封信是如何送到阿库手上的,以及她步步艰难的处境。可是临落笔前,她又改变了主意,甫翟在边关的日子本就凶多吉少,操心作战部署已经令他心力交瘁,若是再为她分心,只怕他得把自己的一颗心掰成两半才行。思量了一会儿,她只在纸上写了一首新近学的贺岁诗,仔细折好后塞进原来的信封里。
新年的这段日子,怕是边境愈发忙碌,甫翟许久不曾回信。因此海弦对过往的信件格外珍重,就连睡觉前也忍不住拿出来读一读,哪怕感受一下熟悉的字眼也好。
就在信纸快要被她读烂的时候,边关的信差又送来了一封信。这一次的信封上依旧没有署名,然而却也没有封蜡,信封里只有浅薄的一张纸片,上面的字迹匆忙却又清晰——将军重伤,望见公主一面。
短短了几句话像是一道锁链,将她的心紧紧攥住,想要挣脱却又无力。她忽然觉得,她与甫翟的日子该用“前有虎,后有狼”来形容,这一头是汝明礼的虎视眈眈,那一头是大巫蛮子的肆意进攻。这样的日子,甫翟一个人如何撑得过去。
她打算把宫中的事早早安排妥当,便收拾包袱,敢去边境陪伴甫翟。
就在这个时候,乾阳宫里却传来了袁霍病重的消息。最近一次风寒,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海弦急忙放下手边的事,带着崔屏赶去乾阳宫里。进门看到袁霍正坐在床榻上,宫女捧着一碗热粥,正在喂他喝下去。他吃了两口,便摆摆手道:“宸永公主什么时候到?”
海弦见他说话有气无力,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便可将他吹走,眼眶一热,忙进门捧过宫女手中的碗,说道:“父皇好歹吃两口。”
袁霍点了点头,朝她递了个眼神。海弦微微一愣,屏退了众人。袁霍道:“明天晚上,你便逃出宫去,想办法赶去边境。”
海弦不解道:“父皇此话从何说起?”
袁霍道:“今天汝明礼伙同全丞相带动群臣向朕请示,称你自从入宫之后,荇儿和孝贤皇后便先后亡故。朝臣们奏请朕将你送去静安寺礼佛,为宁国祈福一年。朕一时摸不透他们将你带出宫中的缘由,所幸把你送去边境,也好有个搪塞的借口。”
海弦张了张嘴,本想问一问袁霍是否知晓甫翟重伤一事。转而一想,袁霍若知晓,岂会在这时候让她去边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