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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并不好。”她心中想着,却是没勇气说出来。她看着海弦认真专注的样子,迟疑着问道:“公主还会原谅秋玲吗?”
“她与我并不亲近,本就没什么感情,算不上原谅不原谅,但是她既然有害人之心,我便再也不会把她调回到身边来了。”
含芷又问:“如果是公主亲近的人害了……犯错呢?”
海弦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身边人,我定然不会再原谅他的。”
含芷手一颤,推开了海弦的手,有些局促道:“我……我已经不疼了,不用为我擦药了。”
海弦道:“你看起来似乎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
“我没事的……”话音刚落,刘况的跟班徒弟小李子在门外道,“启禀公主,奴才传陛下口谕。”
含芷忙起身去开门。
小李子恭敬地立在门口,对海弦道:“陛下已将栖凰宫的东殿改做了书房,从明日起,便由凌副首领教授公主学业。”
海弦心中狂喜,面上却不能表露,深怕被殿外的宫女太监们笑话了去。她笑盈盈站起来,对含芷道:“快去拿两粒金锞子给公公喝酒。”
小李子“哎呦”了一声,说道:“公主厚爱,奴才实在感激不尽。”
海弦笑着让含芷将他送到宫门口。含芷回来时,便看到海弦正在大殿里踱来踱去,嘴角的笑意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她一看到含芷回来,忙说道:“快陪我去看看,明天我穿哪件衣裳好,梳什么样的发髻才不显得老成。”
含芷掩着嘴笑道:“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好歹凌公子已经看过你最糟糕时的样子,又何须再刻意花时间在打扮上呢。要我说,简简单单,便是最合公子心意了。他不会因为公主的身份而局促。”
海弦微笑着拧了拧含芷的脸颊,笑道:“看着憨憨的,说起话来倒还有几分道理。”
含芷不服道:“我哪里就憨憨的了。”
“见到阿库的时候总是一副憨样。”话犹未落,海弦便笑着躲开去,含芷扑了个空,气得直跺脚。
两人玩闹了一阵,海弦深怕明天甫翟笑话她的字退步了,忙让含芷准备了笔墨纸砚,坐下来认真练字。她眉头紧锁着,似是有些心事,一幅字帖被写得歪歪扭扭的。含芷坐在一旁,心想着该说些什么有趣的话来逗她开心呢,只听海弦忽然道:“含芷,你会轻易相信一个人,或者轻易怀疑一个人吗?”
含芷脸色忽变,一张脸顿时没了血色,思量了半晌后方问道:“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弦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发现所有人都互相猜忌着,面上笑吟吟的,事实上却谁也不肯信任谁。”
含芷暗暗松了一口气,并不知该如何接口,便只是无奈一笑。
次日清晨,海弦要比往常起得格外早,依照惯例向予妃请过安后,就急忙赶回栖凰宫。因是要向予妃请早安,她自是在穿着上谨慎而不失礼,虽显得端庄,却也让人敬而远之。含芷站在镜子前,替她将满头的华翠都摘了,又重新梳了一个十分简单平常的发髻。含芷又伺候着海弦脱了华丽的外衫,挑选了一件薄青色的绸缎外衣。
含芷笑道:“这样子打扮,倒像是从前在凌宅的时候了。”
海弦微微笑起来,迫不及待地走去东殿。甫翟早已经等候在东殿里头,正在挑选着书籍,远远听到含芷脆生生地通报:“公主驾到!”
他正要来门口恭迎,海弦早已经闪身而入,像一只轻盈的蝴蝶。甫翟一时有些失神,恍惚觉得像是回到了凌宅,眼前的人还是那个爱笑爱闹的疯丫头。
含芷笑嘻嘻道:“公子是否觉得有些惊喜?”
甫翟这才回过神来,依照礼节朝海弦行了一礼,见殿外只有两名小太监远远地站着,便笑道:“第一日,实在拿捏不住教你什么好。”
海弦想起那句“宜室宜家”,说道:“我想学《诗经。》”
甫翟点了点头,只让海弦先坐下来,并没有开始讲课,而是张望着门外。未多时荇箸牵着袁懿的手向这里走来,甫翟朝两人恭恭敬敬地行礼。海弦只当只有自己一人,没成想竟然还有袁懿。
荇箸对着海弦欠了欠身,笑道:“懿儿贪睡,倒是让姐姐赶在前头了,白等了很长时间吧。”
海弦笑道:“也没有多久,我向来起得早。”
荇箸贼兮兮一笑道:“才不呢,每次向母妃请安,姐姐总是落在我后头,只怕……”说着看了看甫翟,却故意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海弦脸蛋通红,啐道:“哪儿那么多废话,再不开始读书,怕是要中午了。”
三人在位置上坐定,因荇箸早些时候已经跟随文师傅读过几年书,只是在座位上练习水墨画。袁懿素爱读书,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跟着甫翟转,耳朵认真竖着,听得十分仔细。反倒海弦有些不自在,她原本只当是与甫翟难得单独相处的机会,袁霍却刻意安排了荇箸与袁懿陪着。她略微有些不快,甫翟口里正念着一首《关雎》,她却是一字一句也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