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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首饰铺,朱启说道:“是否需要我去打听一下那伙计与老板娘的关系?”
甫翟道:“何必再打听,两人的关系再明确不过了。倒是该打听一下,那位伙计或是老板娘是否认识宫中人,亦或是官宦人家。”
正说着话,朱启已经牵来马匹,甫翟上了马回了宅子,朱启则前往别处去打听了。
海弦陪着汝夫人逗弄了少卿一阵子,便去厨房里洗手做羹汤。她得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干儿子,自是十分欢喜的,幻想着待他长大一些,便可在小院里疯玩了。她随手做了四菜一汤,端着菜肴进了小院,却发现安静异常。汝夫人的屋子里闻不得半点人声,兴许是少卿睡下了,便轻轻叩了叩门道:“姐姐,我把饭菜端去茶厅,少卿若是睡了,就出来吃一点吧。”
久久不见应答,海弦只当是她陪着一起睡了,正准备离开,却听后院的小门传来“吱呀”一声,紧接着是笃笃的马蹄声,十分急促。
海弦深怕进了贼,忙走去后院小门处,却见一辆马车向北门方向疾驰而去。她又飞快地奔向院子,轻轻推了推汝夫人的房门,竟是虚掩着。她往里头微微一窥,只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她一颗心飞快地跳动着,深怕汝夫人出了意外,无法同甫翟交代。此时朱启与甫翟都不在府里,她急得恨不得插上翅膀追出去。忽然想起了红缨马,忙奔去马厩。
却在马厩了看到了甫翟从大宛驹上下来,见海弦一脸焦急,便说道:“阿姐回夫家去了。对了,少卿认你做干娘的事,千万别同旁人说起。”
海弦见他瞥了瞥四周,似是怕有人听壁角,只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她也不多问,至少甫翟知道汝夫人的去处,便不会有意外,舒了一口气问:“阿库的事有消息了吗?”
甫翟点头道:“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已经派朱启去仔细打探了。”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只上好的锦盒,笑道,“这一只镯子是首饰铺伙计哄着我买的,我发觉颜色倒是十分称你,你看看是否喜欢。”
海弦打开盒子,只见一只翡翠镯子卧在锦盒里,翠绿的玉镯中夹着几缕白丝,因着雕工卓绝,那白丝虽是天然纹路,却像是被谁揉成了花色嵌入镯子里一般。海弦看着那只玉镯子,一时有些怔愣,微张着嘴,眼中闪着晶莹,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甫翟只当她因太过贵重而动容,笑道:“你放心,并不是十分贵重的。”
海弦喃喃道:“宫中物件,又岂能不贵重。”
甫翟一愣,问道:“你见过宫中物件?”心想着海弦从前是瞿太子跟前的奴隶,见过哪位贵人戴过也未可知,又道,“倘若真是照着宫中物件来做,那伙计倒是十分可疑。”
话音刚落,就听朱启在小院门外说道:“公子,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甫翟忙带着海弦走出小院,朱启道,“那伙计本是宫中侍卫,不知何故自己请了辞。因身手不凡,曾在汝首领家中做了两年护卫长,后来意外伤了手骨,不能再动武,就去了首饰铺做伙计。那老板娘原是出自商贾人家,嫁了首饰铺掌柜之后,嫌弃工匠手拙,自己做起了钗环首饰。此女似乎从前在宫中做过几年差事,两人本就认识也未可知。”
听到这里,海弦只觉后背浮上一层冷汗。如果那伙计同首饰铺老板娘有染,两人互相袒护,消了杀人的证据,阿库便是一辈子也出不得天牢了。
甫翟道:“另外两名伙计是否一并打听了?”
朱启道:“那两人是同胞兄弟,父母是农户人家出身。两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在首饰铺做了五年工,并无任何负面的传闻。”
甫翟暗暗思索了一番,见海弦一脸焦急,安慰道:“既然已经查到这份上,想必他们总有马脚可露。我会尽快找齐证据,还阿库一个清白的。”
海弦心知他公务繁忙,不可能只为阿库一人奔走,虽点头应下,心中却想着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还阿库清白。
次日一早因甫翟当值,便派了朱启一人去找证据。海弦趁着朱启离开,借口自己要去集市上置办一些东西,悄悄牵着红缨马离开了。
她去成衣店租了一套十分名贵的衣服,又付了一些钱让成衣铺的婆婆为自己梳了一个端庄的发髻,配上甫翟原先送的那支簪子,看起来倒也有几分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