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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翟虽在京师并无多少友人,但为数不多的几个因为常年做掮客,倒也见多识广。甫翟请了三两个可靠的朋友来府上,将画像展开来让他们细细过目。几人认真记下了画像上两名女子的模样,其中一人笑道:“此二人,一个气质温婉柔和,一个眉眼灵动机敏,看起来皆有几分贵气,莫不是哪家的小姐不肯与你做亲,离家出走了。”
另一人道:“若真是这样,凌兄也未免过于下得了手,就连稚龄女童亦不肯放过。”
他们都是在江湖上打摸滚爬惯的,说话难免直白些,甫翟倒也不介意,笑道:“我不过是帮一位朋友打听罢了,这其中的缘故我也不便多问。”
几人说笑着点头,拍拍胸脯道:“寻人之事虽谈不上在行,但好歹是凌兄所托,我们必然尽力而为。”
甫翟感激道:“此事只我们四人知,切不可同外人道。”
送走友人,甫翟再次仔细观察了画像上的女子,只见她眉目清秀,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发髻高高盘起,已是妇人的扮相。他只觉她与某位故人神似,但能够确定,并非同一人。再看另一幅画,那女童笑容甜美宁静,应该是出自名门的闺秀,虽不过一幅画,却依然能够看出几分贵气。既是皇室中人,他自然不敢冒犯,小心将画像卷起,拿绢丝包妥,收在了书橱里。
海弦只当从未见过那张字条,牵着红缨马一路往南,终于抵达了古桐村。阿库一路向人打听着海弦外公家的住处,然而或许是因为隔了十年,过去的古桐村早已不复存在,原先的古桐村如今已是一片果林,再无任何屋舍可见。有路人道:“自从圣上登基,古桐村的村民都被迁去了别处,官府出资将它变成了果林。只植桃树,春可见桃花映红,夏可闻果味清香,宛若一片世外桃源。”
海弦见家乡已不复存在,只觉无限伤感。阿库心疼她来时的路上崴了脚,如今只能坐在马背上,将筋骨养好了才能下地,便说道:“不如我们先去别的村落脚。”
她正待点头,红缨马忽然撒开蹄子往京师的方向奔去。阿库眼明手快,伸手将缰绳一拉,奈何它力道极大,他整个人竟被拖行着往前。海弦忙伸手对阿库道:“快上来!”
阿库试图跳上马背,然而马速极快,他却是有些胆怯。海弦只怕红缨马伤了阿库,忙学着甫翟的样子打了个口哨,它终于放慢了速度。海弦趁机将阿库拉上马背,还没来得及坐稳,红缨马又开始奔跑起来。
两人就这稀里糊涂地被带进了京师,过往之人无不是用异样的目光将他们看住。京城不乏名门望族,对于这样一匹马的价值岂有不知。两人衣衫破旧,竟骑着一匹价值百两黄金的宝马,还这般横冲直撞,全无驭马之术,自是引人猜疑此马的来历。
阿库道:“不如我们先找一处落脚,我去打听一下凌甫翟的住处,托人将马匹还了他再做打算。如今这样,未免太过招摇,只怕会惹来祸端。”
海弦想了想,说道:“都说京师好挣钱,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就在这儿住上些时日,等凑足了二十两,再连同马匹一起去归还他。”
阿库点点头,心中盘算着这几日该去何处落脚,才不算委屈了海弦。他们牵着马一路寻找着便宜的客栈,就这样一直走到暮色四合,也没有找到一家价格满意的。又找寻了一阵,已是夜里。这日正是灯会,天一擦黑,街道上便有熠熠的光点亮相继起来。
京上各处花灯高悬,几乎照亮了整个京城,富丽之余更显旖旎。隔渠两岸是放河灯的姑娘在渠边许愿,海弦在边上瞧着姑娘们放河灯,对着满池流光,尽是歆慕之色:“我长这么大,还没放过河灯呢。”
阿库拿眼神来回瞟,街上到处都是卖灯笼的铺子,可是却没有半间铺子是卖河灯的,只好恹恹地将目光收回来。海弦站在一位姑娘身边,学着那人的样子对着河灯闭目许愿,口里喃喃地念了许久,随后跟着那姑娘一起拨了拨水面,河灯随波荡漾开去,渐飘渐远,她不由露出欣然之色。那姑娘厌弃地看了她一眼,她却是朝那姑娘甜甜地笑着:“你的河灯很漂亮,所以忍不住一起许了愿望,千万别介意。”
“好了,终于帮我娘许完愿了,我们去别处吧。”海弦回过头对阿库说着,丝毫不觉得蹭别人的河灯许愿是一件丢脸的事,脸上洋溢着笑容,像是达成了一个期盼已久的心愿,笑容里尽是释然。
阿库问道:“慕姨人都走了,难道还有未完的愿望?”
海弦故作神秘的一笑,笑容里却顿时带上了几分凄楚。
阿库不再多问,陪她往水渠另一头走去,沿着河渠慢慢走,一路灯火绰约。河渠两头混迹着一些勾栏女子,纷纷向阿库搔首弄姿。阿库臊得脸都红了,连忙站到海弦另一侧去,低着头不敢乱看。海弦却是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她并不懂得什么是勾栏女子,也不知道她们为何要对路边的男子使劲挥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