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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朱祁钰不是没有私心,毕竟梦砚的安危一直是他得心系所在。只是从前不能表现出来对她的担心,而现在,他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保护她一次。而且朱祁钰觉得,若现在皇兄在此,一定也会保护他的挚爱的。
皇兄,对不起……我一定尽快回来救你……
朱祁钰在心里默默对朱祁镇道歉。
“若是如此,本王可以先回去和大臣们商量一下,但前提是你们不能动皇后。”
见朱祁钰终于松口,也先很高兴。
“不瞒你说,我瓦剌从最开始就没打算用所有的兵来抵挡大明。所以现在,最精英的勇士们都在都城驻扎,若你只不过想借此机会回去重新集结军队,那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到时候我们瓦剌就不止想要做大明的属国了……明白么?”
“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本王现在就动身。”朱祁钰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
也先下令:“都不许为难他,让他走!”
待到朱祁钰走出大营,也先的表情又恢复阴冷,对身边的侍卫命令道:“把他押上来!”
朱祁镇被反手捆着押到也先面前的时候,眼睛里竟是满满的笑意。
“解开吧,反正他也逃不走。”也先示意身边的侍卫,将朱祁镇手上的绳索解开。
“朕说过,即便你们抓住了朕,朕的皇弟也不会答应你们的痴心妄想。”
“哼。真可惜,他如你所料没有立刻答应。”也先走到朱祁镇面前,昂首挺胸没有半点人臣之意,“否则你就能立刻离开这里了。”
“朕并不想立刻离开这里,如果一定要以立瓦剌为属国为条件的话。”朱祁镇扶住肩膀上的伤口,轻轻活动着被绳索束缚很久的手腕。
“不过我倒觉得,你的后宫,会为了换回你而答应任何条件。毕竟多一个蜀国总比失去一个丈夫好。”也先很有信心,“难道你不期待他们这么做吗?”?“若朕只是一介匹夫,自然希望妻子这么做。但朕是一个帝王……朕相信朕的后宫,会以大局为重。”
“什么是大局?皇上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娜仁托娅懒懒地走过来,挡在二人中间,轻轻推开了也先,“皇上现今被囚禁瓦剌,虽说是人质,但弄得不好就得丢了性命。可方才王爷从都到尾都没有提及要救你。只是一再强调大明不会封瓦剌为属国。若瓦剌不能成为属国,那么两国必定会交恶,您这个人质……自然也就必定回不了大明。那么皇上您想想看……谁会接替您的位置当皇帝?据我所知,皇上只有一子,且不满十岁啊……”
娜仁托娅一番话,让朱祁镇沉默片刻。
她又接着说。
“若他日,大明果真丢弃了皇上您,那您可就是不名一文了。而您的儿子……就一定能成为皇帝吗?那么您的母妃,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妃;您的妻子将成为名义上的寡妇……很可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