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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都在外面站着呢，不明所以地看着小九气冲冲地往外头走，怀里还抱着一条蔫头巴脑的狗，我在后面衣衫单薄地追出来，都以为是我的狗把完颜家的小姐得罪了，急忙拦住我：“小姐，就一条狗而已，宝珠小姐杀了就消气儿了，您可得保重身子啊！”
我哪有心思解释，硬要往外闯，一阵冷风吹上来，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被几个丫头抬回屋里。
“秋儿，快去通知阿玛和十爷，让他们去二夫人那里接完颜小姐，十爷会明白的。你们几个赶紧给我穿衣服，备个轿子送我过去，快！”
屋子里所有的丫头都忙活起来，头也不梳了，只穿上几层衣服披个加厚的棉斗篷就直奔李佳氏的小院。
老远就听到里面鸡飞狗跳，小九没权没势的时候都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好在都不是违法的事儿，而且大多时候都是伸张正义。这会儿变身完颜家的小姐了，还有八爷党的几位阿哥撑腰，她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一进门就见李佳氏哭丧着脸，险些跪地求饶：“宝珠小姐，您大人大量，奴婢真的不知道这只狗是您的！”说着在尼堪的后膝上踹了一脚：“不孝子，还不给宝珠小姐磕头认错！”
尼堪没料到他额娘如此“大义灭亲”，冷不防被踹一下哪能站得住，一下就跪倒在小九面前，还委屈地解释着：“额娘，那只狗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宝珠小姐的，明明是我买来送给瑾儿的……”
“还敢顶嘴！本小姐说是那就是我的！今天本小姐非得教训教训你！”小九蛮横地吼道，一脚踹在尼堪胸口上，尼堪跪得不稳向后仰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简直就是情景再现，跟那天李佳氏踹小七的时候一模一样。
李佳氏手忙脚乱地扶起儿子，用手指戳着尼堪，对着小九连连点头：“对对，宝珠小姐说是那就是！你个小畜生还敢狡辩！”又向小九求饶：“宝珠小姐，您看，您已经教训过他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小九还没过瘾呢，她就想糊弄过去，依小九的脾气肯定不能答应。果然，小九绕着母子俩转来转去，目光有些诡异，盯得李佳氏浑身不自在。
依据我的经验，小九此时八成在盘算怎么惩罚他们才有意思，急忙上前叫住她：“宝珠小姐，您过来下。”
小九有意在尼堪母子面前表现出对我的尊重，二话不说就跳到我身边，大声地说：“这回你可不能替他们说好话，否则我要生气的！”
“你先别急，”我对她耳语道：“你不会不知道这个李佳氏的姐姐是皇太子的侧福晋吧？你今天一闹腾，那位隆恩正浓的侧福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她不合计，也会有人嚼舌头挑拨。就算你表姐是太子的嫡福晋又怎样，本来她坐那个位子就不容易，膝下无子，又年纪渐长，你不但帮不上忙还给她添乱，到时候人家给你表姐穿个小鞋，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小九琢磨琢磨，道：“有那么严重？”
我忍不住对她翻了个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