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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苏谨心所料,到了第二日,苏家的大船一靠近会稽郡渡口,浔阳王妃便和她辞别,而浔阳王妃在临走前,又再次吩咐了娄天要好好保护苏谨心与范弋楚姐弟两,这才放心地带着琪儿乘上了一只奢华壮观的画船。
终于走了,小爷终于可以睡自己的床了,范弋楚站在船头,高兴地朝琪儿大喊道,“刁蛮小郡主,后会无期!”
那一只画船上的琪儿,瞪着小眼,心中暗道,小刁民,你等着,别让本郡主看到你,否则本郡主饶不了你。
苏家的大船,驶离了会稽郡渡口,继续南下。
而与苏家大船同行的,还有几只世家望族的画船,苏谨心虽不知道那画船内到底是哪家的世家公子,但不用猜,也肯定是些纨绔子弟,仗着家中有些银子,日夜歌舞不休,纵情声色,苏二小姐听着那些迷醉之音,愈加觉得烦躁,于是在一日清晨,江上云雾缭绕之时,苏二小姐一身素淡衣裙,外披着狐裘来到船头,手执云公子送与她的紫竹箫,吹起了一首《乌生》。
《乌生》是一首古老的曲子,带着无穷无尽的悲凉,和沉痛地哀伤,而悲鸣处,令人窒息,是那种压抑中带着撕裂般的痛,闻之教人生不如死。
曲子悲凉,对吹奏之人,更是要求很高,因此,这世上几乎很少人会选择去吹这首《乌生》,毕竟一旦没有吹奏好,达不到曲子真正的意境,便有可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是哪个混账东西敢打扰本公子睡觉!”箫声一起,不一会儿,离苏家船只最近的那画船,便有了动静,一个衣衫不整的世家公子,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大喝道,“大早上的,吹什么鬼哭狼嚎的曲子……”话至一半,当看到站在云雾中的女子,骂声便戛然而止,他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只觉得她一人站在船头,是那么的孤寂与落寞,仿佛这世上的一切,与她无关,而她,只是个过客。
“她是谁?”这名世家公子看痴了眼。
“一个让人永远都猜不透的女子。”画船内,另一个世家公子温吞的声音接着悠悠地响起,“高兄,既然醒了,我们就继续喝酒。”
江上云雾遮远山,水波逐流,寒风渐起。
“苏二小姐,要不要属下去一探究竟。”手持长剑的娄天,一脸恭敬,原本他对浔阳王妃要他保护这个苏家的二小姐还是有些微词的,但这几日与这位二小姐相处下来,却发现这位苏二小姐行事果决,毫不拖泥带水,还有几分男儿之风,而且,苏家的大船每到一个州县,她都会做谨慎地安排。一起南下的船只虽多,但与苏家行同一条水路的,有六只大船,其中四只是世家望族的画船,但唯有那只离得最近的画船,仿佛是有意跟着他们似的,他们停,那只画船也停,从会稽郡,到现在的松阳县,几乎跟了一路。
两只船的距离并不远,若娄天要过去,以他的武功,也不是什么难事,苏谨心制止道,“不用了,他们应该没恶意。再过会儿,松阳县就该到了,我们就在那里下船。”
松阳县是处州府的治下范围,而林家的府邸在处州府的括苍,若去括苍,取道松阳县最近。
“姐姐,到了啊。”此时,范弋楚打了哈欠,睡眼惺忪地走出来,嘟囔道,“以后小爷再也不乘船了,摇摇晃晃的,快把小爷给摇晕了。”
“也不知当初是谁吵着要乘船南下,不乘船,就跟我闹少爷脾气。”苏谨心一手拿着紫竹箫,一手推了把范范,“快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二小姐,要早些回来啊。”苏天华一边吩咐人搬运船上的茶叶,一边道,“我已经吩咐人在渡口准备了马车,等会儿你们可以乘马车直接入城,耀弟那里我也去打招呼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现在到了他的治下,他这个县令大人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多谢天华堂兄的好意,谨心还有要事在身,天耀堂兄那里就不去了。”苏天华不说,苏谨心还真忘了,堂兄苏天耀是这松阳县的七品县令,不过她跟苏天耀结了仇,这苏天耀不为难她,她就该谢天谢地了,要他出银子招待她,怎么可能。
苏天华有些失望地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