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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番话说出来,我心里却是加倍的欢欣和酸楚,不过也知此时此刻,不宜再两人痴缠,免得要到离开时,更加地难舍难弃。
难舍难弃?!
忽然激凌了下,我本以为,如果真的能够出宫去,还我身份与自由,我定会毫不犹豫地走出去,再也不回头。可是为什么,现在从他的口中得到确切的,将要离开的讯息,却在欢愉的同时有着怎样也摆脱不掉的沉重和难舍之情呢?我到底是怎么啦?
在我怔忡之际,轿子已经到了正殿。
两人下轿来,那雨却在途中的时候就蓦地停住了。此时虽不能说是清风明月,但觉暑气被这雨水冲刷的一点也没存住,湿润的清新,令人感到很舒服。迟疑着不肯进入房间,云喜和哆公公都等在廊下,两人俱是诚惶诚恐。
宗伯孤注笑道:“你们不必伺候着了,都各自竭着去!”
哆公公道:“皇上,这怎么可以?”
宗伯孤注道:“去吧,朕说可以就可以。”
哆公公和云喜只得离开了,进入房间,才发现宗伯孤注已经让人把奏折都搬到了兰陵殿,竟是堆的如山似的高,让人望而生愄。两人走到小几前,宗伯孤注忽道:“让朕好好地养伤,便要辛苦你帮朕。你愿意吗?”
我有理由不愿意吗?
坐在小几前,磨起那朱砂墨。他便翻看起折子来,过了片刻,却又道:“把面纱摘了吧,朕想看到你的样子。”
犹豫了下,终还是摘了面纱。
他抬眸看了眼,忽怜惜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抚在我的脸上,抚上那伤痕。我本能地往后倾了下,他怔了怔,苦笑道:“对不起,朕不是故意要惊吓你的。”
与他的亲密一样,也受不了他如此的客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问:“如何写?”
他刚刚阅过的这个折子,是说长江以北的水患及饥荒。他收了神,道:“拨银三十万两,令急送灾区。”
我照着写下来。
两人就这样,且看且写,直写到手臂感到酸麻,这才停了下来。而这时候,天色已经微明。
宗伯孤注满面疲色,眼下出现淡淡的青影。以前没有代他写御批的时候,怎能知道他常常要批到如此晚?这时候,对皇帝这个称谓,又了解更深了些。
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与金缕玉衣荣华富贵的掩盖下,是千疮百孔的情感及面对如山奏章和无数个大小决策时的辛劳。他不是随随便便去决定那些事的发展方向和那些人的命运,他是经过考量的。而这考量也只是尽力而为而已,并不是每个都经过深思熟虑。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历代帝王常有恶名,流芳百世的毕竟还是少数。
几乎又是整整一夜。
第二日清晨,他早早地去上朝,而我这才宽衣睡下。想到他临走时那发青的眼眶,竟然有种狠狠的心痛。想着应该再为他做点什么,可是脑袋才刚刚挨了枕头,便出乎意料之外地迅速进入梦乡。
这是个非常香甜的好睡,直到下午时分才醒来,看到窗外树枝轻轻地摇曳,隐隐地歌乐声传来。正好云喜进来了,见我已经醒来,笑道:“娘娘,您可醒了,您若再不醒,奴婢要叫太医来给您看病了!”
我哧她声,“越来越没规矩,怎么就要太医来瞧病?好好的儿!”忽想到宗伯孤注的手臂,道:“也好,本宫确实觉得不适,去将连太医速速请来。”
等到连太医到达兰陵殿的时候,我已经梳妆完毕,并略略地吃了点东西。房内并无他人,我直接问道:“连太医,皇的手臂到底恢复得如何?按照您当初的说法,现在半月时日早已经过去,该是完全好了才对啊!是不是你让皇上用了什么猛药,留下了后遗症?”
连太医忙跪下,“微臣不敢!回皇后娘娘,其实皇上的手臂在燕山行宫时便已经完全恢复,皇上本身的体质很好,又年轻,恢复的速度要比微臣所估的快一点。”
他的说法让我倍感疑惑,“连太医,如果一个人,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病征,但是却时有冷汗、身体微颤、冰冷、无力、脸色苍白之状,这是什么原因?”
“人的一些负面情绪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比如紧张、愤怒、悲伤都可能出现以上情况。等到这些负面情绪过后,便自行恢复。但如果长期如此,定会对其人身心有损。”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