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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舌燥的刘冬寒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张耀武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西山沟里,隐藏起来了笑脸。刘冬寒迈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向家里走着,恨得他牙根直个劲儿痒痒,两只手的手指关节也痒痒的,真相跑到每一个兔子笼子一样的土屋里把那些制造流言蜚语的人们揪出来狠狠地揍上一顿,才解心头之恨。刘冬寒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件很平常的一件小事情,就是她想帮一下钱和赵树山不足挂齿的小事情,却牵出来这么多狗配猪的破事情来,弄得鸡飞狗跳的步步惊心,是自己的脑袋进水了还是他们的脑袋在酱缸里腌制久了,还是我身上长的是脑袋他们身上长的是尿壶,和我不是一样的脑袋,整不明白他们是咋想的,真是一件可口可乐的事情,叫人哭笑不得。想着,刘冬寒的鼻子发酸,两行泪水滚滚的流了出来。
刘冬寒来到家门口的时候,收起来了眼泪,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换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孔走进了家门。佟语声已经做完了晚饭,站在大门口等着她回来吃晚饭。刘家根在院子里轮着大扫帚,扫着院子,他扫起来的尘土风沙暴一般的弥漫了整个院子,三间土房变得迷迷蒙蒙。佟语声看到刘冬寒回来了,心里挺高兴的。也不知道咋的了,自从刘冬寒这次回家来之后,佟语声一改先前的思绪,总是喜欢这个女儿,格外的疼爱她,一见到她就笑吟吟的。
“死妮子,又一天没有着家了,做什么去了。”
刘冬寒笑哈哈的来到母亲的面前,顽皮的给母亲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有一个重重的吻。弄得佟语声有些抹不开面了,连忙推开她。“去去,没个正行,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多大也是你的孩子呀。”刘冬寒像个哇哈哈的孩子般的笑着,偎在佟语声的怀里撒着娇。
“不许闹了,进屋洗脸洗手,咱们吃饭了。”
“啥好吃的?”
“是你最爱吃的糖饼,还有玉米糊糊。”
“还是娘好,知道心疼我,知道我最爱吃什么。”
“那就进屋,洗手吃饭。”
“是……”
刘冬寒又顽皮的向娘打了个立正,办了个鬼脸,抬腿蹦跳着进了院子来到了刘家根的面前。“爹,我来扫吧。”
“不用,我来吧。”
刘家根看也不看刘冬寒的闷闷的甩了一句,话语带着厚厚的灰尘,钻进刘冬寒的耳朵里,令她很是不舒服,刘冬寒的心就是一沉,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父亲使劲的轮着大扫帚,扫起滚滚的的尘土。刘冬寒知道爹一定是听到了屯子里的闲言碎语,在生她的气呢。刘冬寒也是没有办法,只有强颜欢笑的面对父亲。
“爹,你和地球有仇啊?”
“我和地球有什么仇。”刘家根又悻悻的甩了一句,继续轮着扫帚。
“你既然和地球没有仇,你是那么大的劲儿干嘛,地球是土做的,你就是使出再大的劲儿,也不能把地球扫干净的。”
刘家根哑然失笑了。“我想把屯子里的人都扫到月球上去。”说着,轮动扫帚,“刷”的一下,又扫起来了一股子浓浓的尘土飞扬,飞扬的尘土弥漫了他那一头又短又粗已经泛白刺猬一般的头发。
“为什么呀?爹。”刘冬寒明知故问。
刘家根抬头掠了一眼刘冬寒,没有说话。刘冬寒看到,父亲又老了许多,他那两道浓浓的眉毛紧紧地锁在一起,拧成了一个大大的愁嘎达,本就不太明亮的额头上挂上了蛛网样的皱纹,皱纹沟壑里已经堆积满了尘土,也透出来了愁苦和忧伤。
“爹,你是不是又听到屯子里的人嚼舌根子了。”刘冬寒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我又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我也听得见也看得见。”刘家根悻悻的说。
“爹,嘴巴张在人家的身上,人家说什么是人家的自由,我们是无权干涉的,咱也管不了的,爱咋说就咋说去吧,咱也不能因为兔子叫不种黄豆改种棒子吧。”
“你知道,唾沫星子会淹死人的。”
“爹,你活着么大的岁数了,你听说哪个人是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没有吧,人只有是老死的、病死的、或者是上吊死的、下河游泳淹死的、再就是说话累死的,没有一个是被几颗唾沫星子淹死的,再说,唾沫星子也是淹不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