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恨不相逢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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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强看着妈妈,忍着笑说:“妈,你这是想干嘛呀,要抢亲啊?二妮说:“现在好姑娘不多,认准了就得抢!错过就是一辈子的事。www.Pinwenba.com对这妈有经验,养所这么多年来来去去那么多的姑娘、小伙,妈看也看得明白了!好姑娘,就得抢。”说着把围巾围在姚强的脖子上,退后了两步看,说:“姑娘用针跟妈是一个路子,所以我知道这种花形最走心,它要顺着你的肩膀往前绕,还要织出花来……姑娘没少花心思!她是哪的,叫什么名字?”姚强羞涩地回答道:“她叫隋文心,吉林人,听说小时候也在河阳住过几年……”二妮显然被隋文心的这个名字击中了什么,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喃喃地说:“文心?文……不会这么巧吧!”心头一时百感交集。

那年,二妮因所在工厂破产倒闭不得不一下子面临失业的窘境。屋漏偏逢连阴雨,随着丈夫传海的意外入狱,二妮帮忙抓刀疤被那该死的家伙捅了一刀,虽经救治已无生命危险,但是刀口愈合的不好,时不时地还要打一点消炎针。儿子姚强也迫于家庭变故所产生的经济压力而面临辍学的危险。就是在这种窘境的逼迫下,一向矜持、内心也不失柔弱的二妮整日四处奔走,把能找的她认为是可以也应该帮助到她的相关部门都找了,但是连份临时工的工作也没找见。二妮只得硬着头皮拖着伤病的身体上门去应聘求职,结果一样四处碰壁。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大概对如二妮这一干人来说是就业最困难的一段日子。整个河阳市下岗再就业的的人员与日俱增,而且好像都在来抢二妮的这碗饭!二妮那会儿头一次有了一种身心交瘁的感觉。她最终选择百盛去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库管,说来还是跟母亲的鼓励分不开。

那天,二妮从菜市场买菜回来,就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发呆。母亲从身后看着女儿,心中跟被什么绞着的痛。母亲悄然走过来蹲下身,帮忙择菜,无意中却一眼看到用来包菜的旧报纸上有一则招工启示。而二妮的目光也在有意无意在报纸版面上那大大的一行字上。原本嫁到周家才在丈夫的反战下学过一些文化的母亲,对报纸上的那一行字也认出了个大概。原来是某商场招工。

母亲狐疑地问着女儿,丫头,这上写的啥?你给妈念念。二妮无精打采地皒了下头,说:“没写啥。”看着母亲一脸的担心,二妮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又说:“是有家商厦招工,待遇不错,写的也很好,像是真的需要人。不过听说这家商厦去年被个人承包了,现在是个人的买卖,不好干啊。”母亲一怔,现在国营商场也可以承包?真新鲜!二妮说:“现在哪都在包……”母亲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说:“那也是好事,咱没背景没关系,在哪还不是凭的这一身清气神,只要认干,咱给谁干活都理直气壮。要妈说你应该去试试。”可是这时的二妮却心懒心灰,不想再去碰钉子了。她说:“现在满大街都是找工作的人,像我这样没学历、没本钱,年龄又大的,根本没有机会。母亲却说:“有没有机会试了才知道,张嘴三分利。你没试就放弃了,那只能说明你是被自己打倒了,不仅倒了还没有勇气站起来。”二妮愕然地看着母亲。母亲疼爱地轻抚着二妮的背,说:“你是啥样的孩子妈了解,只要你想用心去做就一定能做好,再苦再难的日子咱们不是都过来了?别被眼前的困难吓倒,那个该死的杀人犯伤了你的身体,但咱的心还是完整的,有心就一定能做好事。听妈话,咱再去试试,不行就当长了见识,咱也看到了它这超市大到了啥样!没打就先倒下不是咱家人的性格……”二妮感激地看着母亲,说我听妈的,我明天就去试试。母亲则说:“干嘛非等明天?下午就去。”二妮听着好笑,但也被母亲知彻底地感动了,她于是说:“好,那我准备一下就过去。”母亲颇为安慰地点了点头,笑了。

这都已经快二十年的事情了!姚强捧腹着隋文心送的围巾,愕然地看向母亲,说:“你是说文心是隋安的姐姐?”二妮说:“我也不敢相信,文心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跟我联系过了,而如果她真的回来了,那么隋安的失踪会不会……”二妮说到这不敢再说下去,紧张地咬着自己的手。姚强大吃一惊,妈,你怀疑文心?二妮沉重地点了点头,半晌才喃喃地说:“她始终不能原谅芳菲对你隋威舅舅做的那一切,以至于她甚至恨上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河阳人。所以如果说是她带走了隋安,我觉得是有可能的。”姚强为隋文心争辩道:“但是她这大半年来一直没离开过工厂,她就在我们的视线之内。她怎么可能?”二妮也有些动摇了,“我认识文心那年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文静,漂亮。如果不是隋安的失踪太过蹊跷,我说啥也不会把他与文心联系在一块想。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大人作的孽……”

芳菲是个很现实的女孩。天生一副艳丽的容貌,加之高挑而丰满的身材,皮肤又嫩白得像是能滴出水来,更要命的是她有着一双很欧化的眼睛,那真是顾盼之间勾魂摄魄。她也正是凭着这与生俱来的绝美姿色,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地走来。上学时老师宠她,同学爱她。但她就是不爱读书,所以高中毕业就匆匆地走入了社会,在社会上她更是如鱼得水。芳菲家也是胡同人家,但是小小的她却凭着她的社会关系较早地帮助家里搬出了小胡同,还帮爸爸谋了份财政局原单位退休职工都谋不到的收发室的差事。

几年下来,芳菲也渐渐学会了如何更好地利用自己的资源来给自己攫取实惠。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只有实惠是真正属于她的。为实惠芳菲也付出了她的代价,最显而易见的是,她人变得越来越浮躁,爱慕虚荣,还酗酒。

就在生产隋安的那天,二妮早早地就接到了芳菲父母打来的电话,二妮推开手头所有的工作赶到医院时,只见芳菲的父母忐忑不安地坐在医院产房外的长椅上,紧张地拉着手。二妮上前安慰着二位老人,忽然,静静的走廊里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声。又一会儿,大夫从产室出来。芳菲父母赶紧迎上去。

芳菲的父亲望着大夫,我女儿咋样了?大夫看了老夫妻一眼,说:“母子平安。”芳菲的父母难掩脸上的兴奋与安慰,再次下意识地把手拉在了一起。大夫看着他们,忽然表情严肃地又说:“但是正像我们早前通过各种仪器检查的那样,你们女儿生下的是一个有残障的宝宝,也就是我们在医学上常说的那种胎儿酒精综合征!这在产前检查时我们就已经把情况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坚持要生,我们也只能以患者个人的意愿来完成手术……”芳菲的母亲听了不由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