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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苏扶辰的心头刺痛了一下，他们说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是苏瑾墨的……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事。
对于一些会触及伤痛的往事，苏扶辰有时候会不愿意去面对。其实明明可以很容易去查证，但他偏选择忽视。他又揉了一下雪柔的头发，声音里是难有的温情：“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会儿？我让他们把午餐端上来，想吃什么？”
雪柔对他虚弱地笑了笑，真是难得，苏扶辰本身总带着一股清冷的距离感，能让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体贴的话，想必也很不容易吧。
苏瑾墨有没有这么温柔过呢，雪柔想不起来，印象里他总是真假莫辨，不乏寒气，却又不乏温情。相处这么久，她从未真正看透过他，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总是放不下他。
她按住了苏扶辰的手，他们的指尖交缠着扣在一起，也许就这样，也不错。
她把脸靠在了他的手背上，像一只亲人的小猫一样轻微地蹭着：“想吃提拉米苏。”无论经过些什么，有什么样的阴影，最爱的还是提拉米苏，从前，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个如此执着的人。
提拉米苏，请带我离开。
关在笼子里的鸟在歌唱着，请带我离开，请带我离开，停不下的步伐，停不了的吻……请你带我离开，离开这个囚笼。
苏扶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蛋糕，他的目光说不上宠溺，却又一种不舍和警惕，似乎一眨眼她就会啪的一声在烟雾中消失一般。
再喝下一口印度奶茶以后，雪柔放下了手，抿着唇看着他：“公证人和律师什么时候过来？”
“再等一会儿。你要不要换件正装？”他现在对她的态度不再恶劣，反而有些小心翼翼的。对于她和苏瑾墨之间有过什么，他就像有关母亲的事一样，选择性的不再去想。
“是签署结婚证书的律师吗？”
“是。”
“还有公证婚前协议的相关工作人员？”
“是。”
“都到这里来？”
“是。”
“给小蜡丸的医生是池飕吗？”
“是。”
房间里霎时陷入了一种难堪的沉默之中。雪柔眨眨眼，像没事儿一样把最后一小块提拉米苏消灭掉。苏扶辰却有种难言的尴尬。
想要辩解点什么，却又觉得说多无用。他是万万想不到的，雪柔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利用他的回答惯性，这么容易就把答案问了出来。
如果她正正经经地问，他一定要考虑一下是否告诉她真相。但她这样用了点小聪明，就把他套了出来。
雪柔当然是知道，这么强效的药，并且似乎对她身体没有多大伤害，也许就只有池飕能拿得出来了。但苏扶辰显然不想告诉她。池飕，在他们几人之间，似乎是个比较忌讳的名字。
因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立场，又有什么目的。
“没事儿，”还是雪柔先开口了，她拉住了苏扶辰的手，她其实早摸清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不像苏瑾墨，永远理智清醒，利益至上，软硬不吃，“当初池飕替苏瑾墨伪造我怀孕的假象时，他曾说过，他并不是苏瑾墨的人。不过是为了拿到苏瑾墨手里的一个东西。他也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只为自己服务。”
苏扶辰拍了拍她的手，他并不想从雪柔口里听到苏瑾墨的名字，但雪柔的表情是如此坦然，让他也不好发作什么。
她凑过身子，因为抱着腰，所以像是把自己雪白的前胸送过去一样，从苏扶辰的角度看去，整个人呈现一种美妙的姿态，因为喝了奶茶也吃了甜点，她的脸色好了很多，此时泛着一种甜甜的水果色，她微笑，清爽而带着温暖，声音小的像说悄悄话：“那种药，我很喜欢……有空让池飕再拿点过来好么？”
“这个……”苏扶辰犹豫了一下，“我问问看。”池飕给药的时候说过，两颗就可以让雪柔对他的态度转变，看来他的医术确实无可挑剔。但看雪柔昨晚上那个疯狂的样子，他真怕长久这样，他自己不说，会先把她掏空了。
律师带着相关文件来了。
雪柔细细地看了婚前协议，正式文件比初拟定的要详细很多，也规避了更多有可能产生的争议。她看了几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然后签了字。公证处的人也进行了公证。
“婚姻会在婚前协议生效之后随即生效。”律师对他们二人说道，本想说恭喜二位再次成为夫妻，但因为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事情的过程，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刘律师。”雪柔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中年的男人转过身来，“我和扶辰谢谢你。”她给对方一个礼貌的笑，适度但又给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