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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照川听完这句话，本来就颜色不佳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俞舟，眼前的女人是他记忆里的摸样，高傲冷艳得动人心弦。
以前的俞舟，是一朵带刺的高岭之花。美丽的立在山巅，尽管接近会有重重危机，却绝不会伤害任何人。
但现在的俞舟，却是一条美女蛇。
同样高傲冷艳，却多了一颗寒石做的心，毒液淬的舌。
商照川想不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无情又绝情，让他完全愣在原地。
那句话像是三九天的冰雪之风，吹得他从脚下凉到头顶，心都被这严寒之意冻得要无法跳动；更像是一把剔骨刀，刀刀都在凌迟着他的心脏，让他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的看着俞舟。
那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受伤和难过，除了这些，还夹杂着爱意和温柔。包含了多种情绪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俞舟。
她发现，在那眼里，竟然连一丝一毫的气愤和怨气都没有。
晃了晃神，俞舟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这句话，有这样大的反应。虽说她是讨厌他，想要刺激他，但是却没有想让他如此难过的意思。
高大的身躯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挺拔，微微的轻颤着，像是在承受着不可接受之痛，整个人看上去脆弱万分。
俞舟有些不解，既然这么伤心，为什么不怨恨自己，为什么眼睛里没有一点不满的情绪？
她对商照川和曾经自己之间的感情，也只是回忆了个大概，那些心动的、充满爱意的场景，她不是没有想起来过。
当时她也曾被其中的甜蜜击中过，只是五年过去了，再多的甜蜜和温情，也都被时间磨没了。
况且那还只是她的曾经，回忆的画面，更是像隔了一道薄膜一样，无法彻底的感同身受。
所以，她并不是很了解，商照川对自己的感情，无法理解他眼睛里那些情绪。
但是见到商照川这个样子，她心中却有些后悔说出那句话来。
高高大大的男人，此时像是被人丢弃的小动物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感觉。
俞舟看着他，想要开口说话，却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商照川在心痛的感觉慢慢退下后，因为情绪起伏过大，那熟悉万分的疼痛又找上了他。
一瞬间，他就好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身子整个软了下来。强用手支撑着一旁的桌面，才让自己不至于倒在俞舟面前。
另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掐住了太阳穴的两边。
那两块皮肤已经被按得发红，衬得额头上绷起的青筋，格外的狰狞。
俞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此时服务生早就已经回到了岗位，他们又坐在角落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俞舟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那满脸的汗水根本不是假装得出来的，只看着那如雨一样的汗，她都能感受得到商照川现在有多痛。
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痛成这样，就算再讨厌，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了擦脸上不断流下的汗水，俞舟轻声问道，“你没有有事情，要不要叫人过来？”
商照川只是痛，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看着俞舟面上的担心，心中竟是诡异的升起了一种满足感。
俞舟在担心他。
这个结论让他觉得疼痛都减轻了不少，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只是那张惨白着的脸，看上去非但没有安慰的效果，反而让人觉得更是担忧。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俞舟有些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毕竟商照川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有马上就会好的意思。不过当事人都这样说了，她也就熄了找人过来的心思，左右是他自己的身体，总不会自己害自己才是。
不过她还是说道，“那你先坐下吧，靠着休息一下。”
商照川这次却没有听她的话，依旧站在那里，哪怕是痛得腰都弯了，也没有挪开过一步。
俞舟有些不解，就问道，“你都痛成这个样子，还站着干什么。”
只听商照川说了一句，让她哭笑不得的话来，“让开、你会走。”
俞舟也是无语，都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却还念着这件事，也真是够有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