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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图案陈五爷也是看过的,那么说来,这不是我的错觉,可是它出现又消失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
陈五爷见我左手心一片空白,愣了一下,随即也不再说什么,他安慰我道:"小四子,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我听了很感动,陈五爷就像一个长辈一般对我,一点都没有爷的架子。
回到房间之后,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只要一想起今晚的事情,我就会想起那人的一双眼睛,我似乎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可是毕竟当时时间仓促,我并没有看清楚,现在想起来就像是错觉一般,但是我确定,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毕竟那时候,他的眼睛是唯一还像人的东西!
只是那一阵熟悉感是来自哪里,我始终觉得见过这样的眼睛,印在我的记忆深处,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我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一模一样,而且,连内心的波动都是一模一样的。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突然觉得有些彷徨,而且是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就像是埋在心底的定时炸弹突然被引爆,让我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我长叹一声,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只感觉刚刚就像在做梦一样,只有心还在猛烈地跳动着,压也压不下来,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躺在床上终于一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过后,等我来到陈家老宅客堂的时候,陈五爷和火叔都已经在里面了。
我喊了五爷和火叔,陈五爷安排了膳食,一起吃过后就往陈记当铺去,陈记的掌柜打来电话说赖皮和摸金手已经来了,当时我们还在路上,来到陈记的时候,赖皮和摸金手就坐在内堂里。
往常火叔都是在车里等着不进陈记的,而且每次陈五爷也不会在陈记待很长的时间,唯一待得比较长的一次就是我从滇黔边境回来,据说那次陈五爷一直在旁边等了大半天的光景。
这些都是后来店里的伙计与我说的,他们说我当真是交了好运了,能够被陈五爷看上。因为店里的伙计都知道,陈五爷是极易相与的主,甚至比掌柜管家还要和气,所以跟着他绝对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事了,可对于这些,我只能一笑置之,不去理会。
陈五爷走在前面,我扶着火叔走在后边,当走进内堂的时候,我就感到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看向我,我抬头,正好对上摸金手冰冷的目光。
内堂里除了掌柜就只有赖皮和摸金手,虽然那日在鬼市黑灯瞎火,但我对赖皮大致还是有一些印象,而且赖皮与摸金手一起,摸金手给人的感觉就非常不一样,他就像一块冰一般,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是常年在墓里走动留在身上的死人气,抹不掉的。"火叔大约是感到了我的战栗,小声地和我说。
摸金手看了我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甚至见到陈五爷也没有站起来,只是赖皮在中间引荐介绍,他对陈五爷和火叔也只是客套了下,自始至终都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陈五爷历来好脾气,并没有介意,火叔虽然对摸金手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陈五爷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多说,大家都各自坐了。
才刚坐下,赖皮就开口说道:"陈五爷,不知道下地的事你合计得怎么样了?"
陈五爷还没有开口,火叔抢先道:"这次下地陈五爷不去。"
"陈五爷不去?"赖皮显得有些意外,他想在鬼市陈五爷亲自去出货,下地竟然不去?
陈五爷摆摆手,说道:"火叔,这次不一样,我和你们一起去。"
火叔听了,似乎反应很大,可能有些原因不好多说,只是说道:"五爷,陈家的事还要你一手打理,下地的事交给老头子我就行了。"
"陈五爷是陈家独苗,据我所知,陈五爷是老幺,上面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死在了墓里。"这次是摸金手在说话。
摸金手的声音底气很足,而且我进门就打量过他,我以为他有如此响亮的名号,应该与陈五爷或者火叔一般年纪,可是没想到他还三十不到,尽管看着年轻,可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却是极其成熟老到,有着与他年龄所不符的沧桑。
摸金手毫不顾忌地说出这些话,而且这似乎是在说火叔的担心就是怕陈五爷也折在了墓里。众所周知这些都是陈家的禁忌,我看见陈五爷听了脸色刷地一变,火叔更是已经噌地站了起来。
而摸金手却丝毫不觉,继续说道:"陈五爷不去,只怕镇不下这场子!"
虽然摸金手名号响当当,可是火叔一心为陈五爷的安危着想,也针锋相对地回了回去:"有我老头子在还镇不住这场子吗?虽然老头子我名声不比摸金手你,可是爬山走墓几十年,名号也还是有的!"
内堂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摸金手脸色依旧如常,看不出是喜是怒,可是他的视线却不时地滑到我身上,让我觉得有一种异样的诡异,而且我看得出自始至终他对夹喇嘛的事就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更多地在打量我。我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记得早上明明照了镜子,确定自己的脸很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他的目光会如此奇怪,而且,让我觉得一阵阵地发冷?
我不禁也疑惑地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中另带深意,这种感觉很模糊,我觉得他似乎想通过眼睛告诉我什么,或许是暗示什么,而且是很关键的信息。
我看见他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终于没说,而是将目光移到了赖皮身上。
这时候我听到赖皮出来打圆场:"大家别动气,别动气,摸金手没有要揭陈五爷短的意思,只是这次下地凶险万分,我们在半路可能还要夹一次喇嘛,陈五爷不到场,只怕到时候陈记这边镇不住场。"
听到半路还要夹喇嘛,火叔和陈五爷都是一惊,只听陈五爷说道:"我们安排的人手已经够多了,难道还不够吗?"
赖皮却摇摇头,问道:"陈五爷这次安排了多少人手?"
陈五爷回答:"二三十人左右。"
赖皮又问:"那下地的好手呢?"
陈五爷稍作沉吟,回答道:"加上你俩不过十人。"
"这就对了,能下地的不过十人,其他人就只是凑数了,而这次下地凶险之处,陈五爷应该也知道,否则也就不会到鬼市里来守株待兔夹喇嘛了。"赖皮说。
火叔听了赖皮的话重新坐下,他开口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我们中途还要夹多少喇嘛?"
赖皮伸出手掌在众人面前一比画,说道:"这五人都是下地的好手,实际上说出来也无妨,他们是洛阳周家的人,陈五爷应该知道。"
"你说的是十几年前名震一时的周家?"陈五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