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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失去枷锁的野兽嗅到了血和食物的味道,低吼一声,出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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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穆一远,听到这种代表出大事的钟声,也必须要赶去主峰。为了节约时间,他唤来两个鹤童,与两个徒弟分作两组一前一后坐着灵鹤往主峰的太初宫。
等他到了的时候,太初宫内已经来了不少人,有各峰的长老也有罗浮山的人,众人的视线齐齐转向来得并不算晚的穆一远一行,神色古怪。
作为各项会议的专业迟到者,这样的眼神不是第一次见。
难道我又是最后一个?
从灵鹤背上下来,穆一远忙用眼睛在长老堆里数人,嗯?怎么金微峰的杜一果和陈一亮不在?迟到这事儿发生在积极分子的陈一亮身上可是很稀奇。不过看到掌门许一韦也不在,他猜测今晚的事会不会是跟另外两位长老有关?
点点头算是跟大伙打过招呼,穆一远朝离他最近的一位长老问道:“大半夜的,出什么事儿了?”
这位长老还没开口,不远处金微峰的长老冷哼了一声。
哟,这是要找事儿还是怎么着?专注嘲讽一千年的穆一远挑眉:“刘长老,有话就说。哼什么哼,你是要消食还是要找食吃?刚学的语言你也别到处炫耀。”
“噗—”陆清隐嗤笑一声,然后小声地凑到师兄耳边说,“师兄,师父说的是那个吗?”接着点着鼻子学某种动物叫了两声。
如果说穆一远的后半句话让刘长老一时没反应过来,陆清隐这一生动形象的模仿立刻让他明白了。
同时明白过来的不止他一个,人群中立刻冒出几声偷笑声。
“你这个!”恼羞成怒,话不成句的刘长老手中浮尘微微一抖,一道似刃般锋利的罡气直向陆清隐而去。
“小心!”顾清鸿眼疾手快地将师弟护到身后,正要硬吃下这记罡气的时候,一个白色身影挡到了他的面前。紧接着,那道气堪堪擦过了挡在他面前的穆一远的手腕处,留下了一道痕迹。
顾清鸿愣愣地看着那道伤痕从产生到血液慢慢从伤口溢出的全过程。坚定不移的背影、灯火下散发着光晕的肌肤、弧度刚好骨骼凸起、细如蚕丝的伤口、似清泉慢慢溢出的鲜血,这样的画面,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穆一远垂眼看了看伤口,语气淡淡地说:“不过是个孩子,你这样就掉价了。”
万用掩盖错误句式,他还是个孩子!即使他很熊,他也只是个孩子!
这道罡气本是小惩,这么多人面前,刘长老也不可能下什么杀招,发个火这一页就揭过去了。穆一远明知如此,还故意去挡,又说了这么一句话。不就是在明说刘长老连个筑基的小辈都不放过。
本来刘长老心里是有三分火的,这么一煽风点火,直接跳到了九分。
刘长老是个冲动的人,从他刚刚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穆一远信奉的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一套,他最擅长的其实就是把小事炒成头条。
他不主动惹事,但是要真的有人惹到他身上,那么他就要让大家都不好过。
这么多人看着,谁先动手谁就理亏。穆一远深谙此理,围观群众也知道,所以怒发冲冠的刘长老就被金微峰的其他几位长老给拦了下来。
“穆!一!远!”
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暴怒声和随着一块儿来的攻击让穆一远猝不及防。不能用灵力是他的致命伤,旁人可以用灵力化成防护罩来抵御外来攻击,他只能靠师父给的几件防御法器。只不过这样的突然攻击,就是偷袭,这种情况下他连祭出法器都来不及。
眼睛都没来及眨,攻击已到了眼前,穆一远能做的就是闭眼。
“唔——”一声吃痛的闷哼。
可是不是穆一远的,声音的来源在他胸口的位置,有个热源靠着他的胸前,然后慢慢下滑。
世界一片空白,穆一远仿佛站在遥远的天边,看慢动作一样,一帧帧地看着他的大徒弟胸口绽开一朵艳丽的血色花朵,飞溅出来的液体甚至沾到了他的下唇,温热。
浅蓝色的衣服慢慢被染成深蓝色。
周遭所有的声音都变得很飘渺,穆一远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电波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心慌,让他一口气迟迟不敢吐出来。
“师兄!”
“还我儿命来!”
“别……”
“杜一果住手……曲一咏快来看看这个弟子……”
“止血,先止血。”
“快去个人拉住他……”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么乱?
穆一远茫然地看着他们一开一闭的嘴,为什么他耳边只有刺啦刺啦的电波声。
“咳……”
很奇怪,这轻轻的一声闷咳声,穆一远竟然听到了。
他低头看着脚旁的人群,他们围在他的徒弟,顾清鸿的身边。
一只白净的手颤抖着伸过来,像是要去够他的下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他,仿佛夜幕下的繁星一样明亮。
“……清鸿……”穆一远喉头上下滑动,存在于经脉中某个符咒隐隐松动了下,沉睡多年的龙髓打着哈欠准备醒来。
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一击竟然没有打中穆一远,不过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杜一果忍不住张狂大笑起来:“穆一远!我便要让你看着你徒弟死在你面前哈哈哈哈哈!”
“你闭嘴!”许一韦怒斥一句,使眼色让人把杜一果拉走。他撇了撇罗浮山的众人,果然,一副准备看内斗好戏的样子。这让他脸上可不好看,关起门来随便怎么喊打喊杀都没关系,现在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嗯?怎么有奇怪的香味。”刚给顾清鸿止完血的曲一咏突然在满鼻子的血腥味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香甜。他的鼻子很灵,这个味道绝对不是他闻过的任何一样东西。
他循着味道抬头寻找,味道的来源竟然是穆一远的方向,可是那边没有什么东西,难道是哪位女冠的体香?百思不得其解的曲一咏抬手示意穆一远过来。
“喂,别发呆了,你徒弟……拦住他!!!”
话音未落,曲一咏就眼睁睁地看着穆一远以他从未见过的速度离他百丈远的杜一果。
月下,还留着血痕的手腕优雅地抬起,白皙的肌肤比月跟令人炫目,残影留痕。留下的却是极其残忍的一幕。
穆一远掌心结成冰柱,毫不留情地从正面扎入杜一果胸口,与顾清鸿伤口相同的位置。
杜一果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冰柱,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有了防备!为什么穆一远可以破得了他的防御,他明明已经是元婴后期,高出穆一远整整一阶!
就在所有人都震惊的时候。
面无表情的穆一远冷哼一声,手掌微动,冰柱立刻化成冰水,跟杜一果的血一块儿,洒落一地。
好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穆一远撇了杜一果一眼,冷笑两声,转身便走。
不是他不想再教训一下杜一果,实在是他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再用一次灵力。
沉睡太久的龙髓醒过来,随着他灵力的在他经脉中四处乱窜,时不时地撞击着脆弱的经脉。
疼,每走一步腿都在颤抖,每呼吸一次心都要裂开。
忍,忍下去,穆远,你可以的。
众目睽睽之下,穆一远不能吞下止痛药。他不能把自己的弱点这样暴露出来。
可是原主都能活活疼死,龙髓岂是想忍就能忍的?
就在穆一远觉得自己快要软倒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手掌支撑住了他。
“一远徒儿,想为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