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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戎和谢瑜还在说话,史隘乾正到处嫌脏地,一会儿赶蚊子,一会儿拍袖子。忽然间,一条肥肥的菜花蛇顺着苟胜起伏均匀的肚皮上,误入其中。
“哇呀呀呀……”头一个跳起来的,就是极度恐慌地史隘乾。
“嘘……嘘嘘……嘘!”他刚一开始大叫,刘戎就立即扑了上去,将他压回地上,一手捂住他大声叫唤的嘴,一手立在自己的嘴唇之上,做着噤声的动作,然后又急又小声地对他说,“小声点……别叫啦!”
“唔……唔唔……”史隘乾这会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七手八脚地推拒着刘戎。
谢瑜一看他俩身体都快扭打成一团,赶紧也挤过去。正巧史隘乾猛地一用力,刘戎整个人都被他推了出来。幸好谢瑜在她身后,恰好接了个满怀。由于事出突然,谢瑜手都没地方放,一会儿好像感觉自己摸着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不会是她的胸吧?一会儿又意识到,自己的另一只手正好搂在她的小蛮腰上,再想动,又显得极不自然了,继续这么摁着吧,又觉得不太合适……结果谢瑜‘嘭’地一下,整个脖子以上都红了。
这边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那厢史隘乾刚一脱离刘戎,就立即挪着屁股,在地上倒退着爬,一边远离刘戎,一边面容扭曲地指着刘戎和谢瑜身后的苟胜,好半天才吞吞吐吐挤出一句。
“蛇……有蛇!”
这下子刘戎也惊了一跳,立马扭头朝身后正在熟睡的苟胜瞧去。
身为一个现代人,刘戎以往只在餐桌上见过蛇。
嗯……而且还是被切成适合筷子与嘴巴大小的……一段一段的……加了很多作料与配菜,已经看不出原来形状的……
“蛇啊啊啊啊……”刘戎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最直接地反应。她大叫着搂紧谢瑜。可劲地往他怀里钻。
两人的身体霎时间贴得密不透风,刘戎还一个劲地扭来动去,谢瑜下意识地直往后躲。
他越躲,刘戎就越没有安全感,也就更加急切地想往他身上扑去。
两人撕扯之间,刘戎由于太过紧张加害怕,竟一下子将谢瑜压倒在地。整个人爬在他身上。嘴里头无意识地乱喊:
“你快想想办法啊!你还躲?你是不是男人啊?!”
结果她刚喊完,就猛然发觉自己的后颈处一阵凉滑。
刘戎刹那屏住呼吸,扭头朝左肩处一看。
那条肥肥的菜花蛇。此时也正吐着信子,歪头瞅她,又好奇地抬高s形的身段,看向地上满脸通红的谢瑜。
刘戎顿时两眼一翻。“咣当”一下就晕了过去。
晕就晕吧,还祸害人。倒下的瞬间,嘴唇还恰好亲在了谢瑜的双唇之上。
“啾……”
本就红得冒烟的谢瑜,立马阵亡了……
等郭搏雄把满身都是稻草的他们,从树林中逮出来的时候。史隘乾不停地用双手搓着浑身泛起的鸡皮疙瘩;苟胜无辜地抱着那条菜花蛇,就像带着一条新款的花围脖。
“主公,菜花蛇没有毒。它长这么肥。今晚可以拿它下火锅。”
刘戎头顶有个大包,因为她是被郭搏雄敲醒的;同样头顶也有一个大包。跟刘戎彼此对称的,是谢瑜,此时他鼻孔下还塞着两团棉花。
刘戎揉着被打痛的头,眼神怜悯地望向身旁的谢瑜,小声询问:“哎哟,怎么你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他还舍得下这么重的毒手?居然把你打得流鼻血?”
“咳……”谢瑜手捂嘴唇,背过脸去,看上去不舒服地咳嗽一声,好半天都没再把脸给转回来,两只耳朵好像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红得不成样子。
郭搏雄双手交握在胸前,嫌弃不已地看着面前四个“叫花子”小兵,“简直不堪一击!”
他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不服气。
郭搏雄故意当作没有看见一般,继续说道:“这才是一条蛇,你们就自己跑出来了……”说着,看向史隘乾,“还晕过去两个……”又看向刘戎和谢瑜,“这要是在前线,可不止有蛇。三渡是个沼泽地,蚂蝗蜈蚣,应有尽有。一旦你们被敌方的先遣兵发现,瞬间会被人射成筛子!”
他一番话,说地严肃又严重,所有人都意识到他在发怒,顿时不敢再吭声。因为谁都知道,他说的全是事实。
只有史隘乾,小声嘀咕道:“你说得倒轻巧……我们跟你又不一样,没受过这些正规训练,根本控制不住啊……”
“是啊……”刘戎也感同身受,忍不住附和一声。
她一开口,郭搏雄立马瞪向她身旁的谢瑜,语气颇为严厉,“他不懂,你也不懂吗?你可当了好几年的军医!刚才他明明挺警觉的,你还一直找他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在下知错了……”谢瑜被骂得低下了头,又长又浓密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般在眼睑下垂着,忽闪忽闪,可爱极了。
刘戎见他情绪低落,忍不住暗中拉了拉他的手,捏了一下,又很快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