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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勒教必须回头,只靠拜神佛只能吸引一部分最穷困的流民,地主豪强是不相信那一套的。圣教也要变,但根基不会变,郑晟不是无缘无故的收一个色目人在身边为随从。但弥勒教需要变的东西更多,这是目前“彭党”弟子不愿意接受的。
“我不会放弃南昌!”郑晟再次提到另一个问题,“五天后,我会向南昌进军。”他需要五天来准攻打南昌的粮食。
项普略粗声粗气的说话:“你说过你承认武昌城里的皇帝,他让项普天掌管江西。”
“不要以为自称皇帝了,就可以号令天下,要说皇帝,大都里也有一个,说话比武昌城里的那个管用,淮西很快也会有一个,你们会各自为战,然后一个个被大都里的那个击败。”郑晟说话非常不客气,更谈不上恭敬。
“彭党”令他失望极了,这么着急称帝的等于与淮西弥勒教从盟友变成了对手。他想不到邹普胜着急推举徐寿辉为帝是针对他的,否则真会笑死。
郑晟敲了敲空碗:“师弟,你来了就好吃好喝,战场上的事情凭借刀剑解决,南昌还在鞑子手里,谁取下来归谁。”
项普略失望之极,苦笑道:“我们真要在战场上相见吗?为什么我们起兵反鞑子,还没打几场胜仗就要手足相残。”
“所以,我说我们所有的灾难也都来源我们自己。”郑晟推开桌子站起来,“但我们的力量也来自于我们自己,我们圣教弟子不向一个皇帝跪拜,我们只拜祭天地日月祖先。”
他的声音中高亢,激情四荡,饶是王中坤和张宽仁认为这句话里有许多虚假的意思,仍然觉得心情激荡。
“宗主,还是那么擅长蛊惑人心啊!”张世策在心里感慨。无论真假,宗主描述的那个世界是如此令人向往,在圣教的典籍里,宗主描述的非常清楚,好像他自己亲身经历过。
这是一场不欢而散的会面,项普略没有责怪郑晟不给自己情面。战场不讲情面,他这辈子已经下决心追随师父,他日与郑晟在战场相见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他找郑晟要了七八本刻印的圣教典籍带回去。他目不识丁,只会在战场上悍不畏死的冲锋,但他崇敬会读书写字的人,举事不久就给他儿子找了个秀才当老师。
很少有人注意到,罗霄山周围正在发生着变化。这里曾经与官兵有过勾搭的庄园被拆散,土地分给了流民。每个村子都会有圣教的教士进驻,宣讲圣教的教义。
两天后,项普略离去,红巾军几乎同时出动。斥候探明了况普天领着一万兵马驻扎在袁州城西边角,郑晟下令张宽仁领兵放开袁州,绕道向南昌进军。他自己则留在袁州,等彭祖师到来。“彭党”中能让他卖点情面的也只有彭莹玉了。
江西行省的官兵几乎全部撤去南昌了,沿途的县城多数不战而降。张宽仁一路没打几仗,但留下兵马护送圣教信徒在各地传教。红巾军秋毫无犯,没有去侵扰各地的地主庄园,只是把县城和府城里的粮食拿出来赈济受了旱灾的百姓。然而多数粮食都被带走了,剩下来的一点点东西扣除军粮后如车水杯薪。
满都拉图和张世策在袁州城做好随时逃走的准备,但红巾军仿佛是为了多吓唬他们几天,迟迟不来。
况普天带着一万老弱残兵,不敢主动进攻袁州城,只能竖起彭祖师的名号,召集袁州的弥勒教信徒来投。短短数日,就有四五千人来投,不得不说,彭莹玉在袁州传教几十年,在这里影响极大。
第四日,况普天忽然率一万多弥勒教义军南下,从袁州城的城墙经过,竟然攻占了几座庄园,拦在红巾军本营与张宽仁兵马的道路上。这突入起来的举动让郑晟摸不到头脑,况普天那一万多流民般的队伍不够红巾军塞牙缝的,不去攻打袁州,敢来找他麻烦。
况普天虽然听周修永的建议出兵威慑郑晟,但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做好如果红巾军真动手立刻掉头逃跑的准备。反正打也打不过,直接逃跑也不丢人。
郑晟派王中坤前去交涉,想着都是弥勒教人好说话。
没想到况普天把王中坤一顿训斥,说他吃里扒外,背叛弥勒教和彭祖师,让王中坤吃了一鼻子灰回来。
王中坤受了气,会来不再掩饰,把经过如实说了,郑晟闻言大怒,这是在仗着他的好心在欺负人吗?
盛怒之后,他知道仍然不能对况普天动手。现在这局势,谁先忍不住动手了,谁就失去了理。这不是玩阴谋诡计能骗过去,彭祖师的一双眼睛雪亮,最恨弟子间同室操戈。他和邹普胜,谁失去了彭祖师的支持,都是巨大的麻烦。如果引的江北弥勒教义军南下与红巾军打起来,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不要理他,通往南昌的道路有几十条,他都能拦住?”况普天的行径让郑晟更加下定了决心。
九月中旬,圣教红巾军宗主郑晟亲自率五千精锐,追上先行出发的张宽仁,直奔南昌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