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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五的月色因为已经入秋,本来是属于诗人的月亮,在这时候,诸雪看来却是比春夏时的**月色更动人。小区里的静谧铺上一层蓝幽幽的月光,朦朦胧胧的俨然一道薄薄的蚕纱,无限连绵轻轻巧巧的罩着这花花草草和高楼民居。已经入了深夜,小区里的居民楼还有一星半点的灯光坚持亮着。
诸雪在邵谊渊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寻了座八角凉亭,靠着栏杆坐了下来。
他们俩一坐下来,邵谊渊就闻到了诸雪身上浓重的酒味和淡淡的香水味道,这花草型的香水配上这红酒味,却是让他一阵酥麻,他好像在这一瞬间,扶着软软的诸雪,一起跌入了云团,周围都是大团的充满弹性的海绵床,他就想这样躺着,不要醒过来。
夜风微凉,一阵阵调皮的钻进了邵谊渊敞开的领子里,他一激灵,连忙正襟危坐,看着旁边醉醺醺的诸雪。这这么一瞬间,他有些后悔扶着诸雪出来散步,感觉自己有些像自投罗网。
邵谊渊就着夜色,迷迷茫茫的望着诸雪的脸,她的脸光滑得好像可以滚落出一串珍珠,眼里揽了一轮明月,嘴唇上月华洗不掉的唇色闪耀着发亮的唇彩,却是把她的唇形勾勒得饱满柔软。自己晚上明明没有喝多少,但是这时候却感到头晕,生理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诸雪,诸雪?吹吹风我们就赶紧回去了吧。”邵谊渊连忙推了推诸雪的肩膀,同时也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诸雪笑了两声,说道:“时间还早呢?你急什么?”
“我。。。。。。觉得有些冷,想回去了。”
诸雪的笑声更大更甜腻了,笑得邵谊渊心里有些抽搐。“因为我不是苍孚嘉,所以你才冷吧?”
邵谊渊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如果真是孚嘉,自己或许早已在这月光下不能自已,做了坏人了。
诸雪看自己猜中了邵谊渊的心思,不觉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但是心里却掠过一阵苦涩,她眼里噙着泪,就像月下的露珠,一滚就到了脸颊。
邵谊渊心里虽然难受,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诸雪,她心里想的是孚嘉,但是面对诸雪此刻的软弱,却是不肯再说出伤害她的决绝的话。
旁边的树上传来了细微的虫鸣,邵谊渊隐隐听到了虫鸣声中低低的诸雪的声音:“谊渊哥,吻我。”
邵谊渊顿时绷紧了脊梁骨,觉得没法回避她,他仔细的看着诸雪月光下的脸庞,于是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就像端着一碗热茶,因为碗边的烫热而只能轻轻一抹碗边表示一下而已。
吻完了诸雪,正当邵谊渊一筹莫展的时候,诸雪的一阵温香扑鼻而来,紧接着,他冰冷的唇上覆上了还留有泪水痕迹的饱满的唇,诸雪的双手已经绕上他的腰间,紧紧的缠着他,不肯有丝毫松动。邵谊渊睁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睫毛还在轻微颤动的诸雪,心里居然产生了几许怜爱。他不由也抱紧了诸雪,诸雪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这么一个绵长的吻,让邵谊渊的鼻息里全是轻柔的香水味和红酒的混合体,诸雪把头倚靠在他的肩上,微微叹了口气,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如释重负。
“谊渊哥,就这样吧,我也满足了。你去追求孚嘉姐,成了我就祝福你们,要是孚嘉姐没有答应你,我还会一直等你。”诸雪低声道,她声音柔婉,带着委屈。
邵谊渊没有想到诸雪会说这样一番话,究竟在他面前,诸雪把自己放低到什么位置了,对于孚嘉,在他心里,总是高高在上,一如明艳绝伦,不可轻易触碰的珍稀璀钻,而诸雪,却是亲切可爱,一如温柔内敛,触手升温的白玉。
他叹了叹气,无奈却心生怜悯的摩挲着诸雪的一侧手臂,诸雪知道邵谊渊对孚嘉还是不能放下,也不恼怨了,轻轻的闭上了眼,感受这一刻他胸间的温暖。
回到住所时孚嘉跟齐烨都已经睡下,整个房间的灯除了廊灯还为他们留着,其他地方都已经处在一片漆黑之中,邵谊渊和诸雪像配合默契的一对搭档一样,彼此进门都不再言语,只是蹑手蹑脚的各自回房洗漱。
邵谊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透射进来的白茫茫月光,像水银泻地一样,整个房间地板都雾蒙蒙的亮。他脑海里一会闪现出孚嘉那张洋娃娃一样的脸,一会又被诸雪俏皮的笑给占满。当然还有齐烨,这个是好兄弟,但是又是情敌的。。。呃。。。房东?
他认为他把对孚嘉的感情处理得很好,张弛有度,既不让孚嘉觉得透不过气和尴尬,又不会让她感觉不到自己对他别样的感情,但是面对诸雪火一样的主动和表白,孚嘉指不定就会不再考虑跟自己发展恋情,以孚嘉那样的性格,她肯定不屑跟别人抢任何东西,包括,爱情。
邵谊渊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找个机会明明白白的告诉孚嘉自己对她的感情。他想当着面说清楚,可是又觉得太突兀,要是写信又太老土,这个年代已久情书什么的女孩子不会再看了吧,短信?QQ?一切信息源源不断的轰炸着邵谊渊,让他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个晚上,不能入睡的不止邵谊渊一个人。
齐烨坐在卧室的茶几前,棕色的沉木上摆放一个茶盘,他手里端着一杯浓绿的茶汤,眼睛却穿过敞开的窗,望向外面的山影。
在满月的背景中,星辰星罗棋布,满月的正中天空有一片片银色隐韵的薄云,这薄云就像一缕衣袂,虽然有些淡伤,却也叫人迷醉。就好像伤感的音乐一样,具有杀人的魔力。
本来只是邵谊渊,现在半路杀出个章狄。自己凭什么得到孚嘉的心呢?
他闻着茶香,心神不宁的想着。
他不怕被孚嘉屡次拒绝,拒绝的原因要是是因为没有感觉,那就糟了。
可是自己几番试探,孚嘉却不是对自己没感觉,那到底是什么让她不接受自己?
好吧,静观其变,要是事情的发展没有往好出走,那就只有变个招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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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一大早,孚嘉还在睡梦中,杜蓝打来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孚嘉懒洋洋的把电话贴近耳边,杜蓝就心急火燎的在电话里嚷嚷起来。
“孚嘉,章狄什么时候来接我们?你呢,准备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