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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少年似乎尝到了权谋的美妙滋味,几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明明看起来那么高那么远的朝堂,明明那么严肃那么庄重的官位,被他们几个没有官身,如今不过是个秀才的少年人玩弄于股掌,想要谁灭谁就灭,想要谁升谁就升……
这种骄傲自豪,飘飘欲仙的感觉……
夏飞博和徐文思对视一眼,眼眸里的激动几乎难以自制!
林风泉感受要浅些,但看着夏飞博和徐文思,心痒的不行,巴巴看向纪居昕:好兄弟,下次一定要带我一起玩耍啊……
纪居昕却有些失望,算计纪仁德没成功。
他早知道,纪仁德有心机有本事,不是随便想想就能坑得了的,想要坑他,必须要布局精密,步步为营才行。可没看到结果前,心内总会存一丝侥幸。
好在纪仁德已受到皇上斥责,怎么说印象也差了一点,他这顺便挖的坑也没算白费,纪居昕叹了口气。
夏飞博徐文思回过神,看到纪居昕表情,不由心生敬佩,这样的时候竟也没有骄傲自得之色!
“这才哪到哪?”纪居昕看懂他们眸中含义,抬头看着空中明月,“我们现在的身份地位,也就最多能影响一县之事,待到来日,我们进士及第,在朝为官,能左右的事,才算有些滋味。”
夏飞博徐文思齐齐一震。
是啊……到那个时候,他们能做的事,想必更多吧!
“眼前这点事,着实不算什么。”纪居昕回头看向二人,眼底有融融月色,笑颜如春花,“二位兄长千万不要自满。”
对,不能自满,他们要继续努力,丰富学识,要懂的更多,看的更远,早晚有一日——
纪居昕见二人目光渐渐坚定,朗笑一声,抬手指向空中,“我们的目标,在最高处!”
夏飞博徐文思眼神闪动,内里似燃了团火,炙热非常。
林风泉嗷嗷叫着扑过来,两只手臂抱住夏飞博林风泉,“啊啊太嫉妒了!为什么这次没我的份!为什么!下次必须在一起!!”
这夜刘县丞也收到了一封信。
是他的叔父写来的,问他阳青事件的前前后后,尤其各种细节,说总觉得事情太巧妙太过顺利,不像是两个少年能想得出来的,问他还有没有其它能想到的事,以做分析,另外还提醒他,此间事了,他应该请宴,酬谢夏徐两位少爷。
刘县丞看完信,在书房里背着手,转着圈,怎么也想不出,这件事还有什么意外。
直到女儿担心,来给他送宵夜,提醒一句那天在文山寺,同行的少爷有四。
刘县丞这才想起来,之前夏少爷请他赴宴,他亦曾查过,他们一行的确有四人!除了在牢里的林少爷,与他一同饮宴的夏徐两位少爷,还有一个纪少爷!
其中三人他都见过,唯这纪少爷,他一点不熟悉。下人回报说这纪少爷年幼,看似十三四岁少年,相貌精致,青涩纤瘦,除了长的好看点,并无其它引人注目之处。
此次商量事件,里里外外框架细节,纪少爷都未参与,刘县丞便以为这少爷是个娇养着的,不知此事。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刘县丞前前后后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纪少爷,真真没一星半点参与过的痕迹。
这人也是奇怪,你不注意,便看不到他,他一点也不重要;你稍稍注意,就会觉得他的存在有些突兀,这样的四人组合很不寻常……
刘县丞想不通,只好把各中细节再写成信,递于京城叔父,或许叔父能有不一样的见解。
纪居昕四人觉得此事结果已出,开始准备收拾离开。
很快他们收到刘县丞派人递来的贴子,说要请四人吃饭,这次不但没漏了林风泉,连纪居昕他都请了。
“这是知道我们要走?”林风泉睁圆了眼睛。
徐文思摇了摇头,“我们离开的日子自己都没定,别人更不会知道。”
“可他也请了昕弟啊!”林风泉指着贴子上的名字。
夏飞博微微皱眉,“我们可以推了不去。”
“没必要,”纪居昕微笑,“他大概想起来,我们一行是四个人,要请就请全了。不过是吃个饭,你们不要草木皆兵,哪儿那么多坏人。”
刘县丞的请宴时间是三日后,他们便把离开的日期定在了五日后。
大半个月的时间,四人逛阳青逛的累了,计划离开时就懒懒的不想动,再说外面天气也热,出门一身汗,粘腻腻的难受。
这两天下人们忙着收拾东西,他们四人就在房间里,或是品茗对奕,或是练字啃书,兴致来时就斗斗诗,对个对子,玩玩小游戏,时间消磨的也快。
“明天要去赴刘县丞的宴,我们怎么也该带点东西,”夏飞博看着外边毒辣辣的太阳,叹了口气,“我去趟商会。”
徐文思和林风泉懒洋洋的挥挥手,话一模一样,“慢走不送,玩了好半天有点累,我去睡会儿……”
“夏兄辛苦,”纪居昕看了眼周大,“来阳青一趟,我也应带些东西给家人,如果夏兄不嫌弃,我让周大跟着你,帮我办这件事。”
夏飞博点头答应。
纪居昕跟周大说了几句话,送周大和夏飞博出门。
之后他转身回房间。
未时天热,蝉鸣声声,正是午眠时候。
纪居昕打了哈欠,躺上床小睡了一会儿。
这一觉很浅,一会儿就醒了,醒来口渴的很。
他拎了拎茶壶,里面没水了。
周大不在,这点小事他又不想去麻烦徐文思林风泉的下人,醒来脑子有点木,纪居昕索性提了水壶往外走,去客栈水房找水,顺便清一下脑子。
他走着走着,穿过月亮门,拐上花径。突然一道异香传来,香型诡异。还没回过神,他口鼻就被捂了,呛人的味道吸入肺腑,瞬间眼前模糊,意识飘离。
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也没有听到手里水壶摔到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