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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普通的家庭,陈母抱着襁褓中的陈英年落户浙东某水乡小镇,靠着不错的绣工,稳定住了生活。
陈家在金陵时,有些底蕴,虽逢战乱,陈母也带出了资材,落户小镇后,便勉强开了家裁缝铺,请不起工人,便靠着缝缝补补,艰难地地抚养着陈英年。
解放后,陈家因为孤儿寡母,虽是开过铺面,却因没有雇佣工人,被划分为小手工业者,算作半无产阶级,后来干脆归为无产阶级。
那个年代,有个好成分是至关重要的,很快,陈家就随着土改,分得了土地,虽无力耕种,却有组织帮扶,日子也能维持下去,后来的陈家,就像那个年代所有农户一般,三反五反,经历着各种社,平凡的过着寻常农户的生活,无有值得赘述之处。
直到一九六七年,已到而立之年的陈英年才得到了人生中的天大际遇,进入了省革委机要科室做了科员。途径是经过浙东省的一次公招,而这也是浙东省历史上的唯一一次公招。
做了十多年寻常教师的普通人,能在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公招中抓住际遇,干掉那么多才智卓绝之辈,脱颖而出。
薛向轻轻哂笑,事已至此,他已经有了眉目。
烦愁已解,薛老三倒头便睡,不过数息功夫,便已睡得深沉。
次日七点准时醒来,神采奕奕,精气十足,草草洗刷罢,薛向便直奔了改委大院,赶到食堂三号小包,马天宇已然在彼处等他了。
一张黄色的长条木纹桌上,三只灰色的蒸笼摞起,腾腾冒着热气,笼里的小笼包,白嫩如婴孩拳头,蒸笼边上,是四个盘子,一个摞了七八块驴肉火烧,一个摆了葱油烧饼,一个装了满满并排的油条,紧挨着座位的最前方摆的是一只硕大的工用搪瓷缸,盛了满满的豆浆,豆香四溢。
和薛向此前得用的许多秘书一般,在掌握了薛向的就餐规律后,每日早早到来,替薛向备好早餐,便成了马天宇的必修功课。
薛向早已习惯,也就不矫情推辞,大马金刀地落座,双手发动,左右翻飞,如长鲸吸水一般,大快朵颐。
曾经不止一人说,观薛向吃饭,能治厌食症,在马天宇看来,观薛向吃饭,是一种视觉享受,能看出千军竞发,万马奔腾的壮观来。
秋风扫荡落叶一般,短短几分钟,桌上便已盘净缸干,薛向搁筷,一抹嘴,笑着道,“老苏的手艺又有长进,这包子贼啦香,面也劲道了不少。”
马天宇笑了笑,并不接话,一如往昔地稳重。
在张无忌升迁之事上,张无忌给薛向使了反间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计,薛向只用了一计将计就计,便让张无忌大败亏输,倒现在都没回过神来,以前张某人是宏观司的常客,现在此君遇着宏观司,基本就是绕到行,如避蛇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