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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买回来了。”当归抱着采买回来的东西,兴冲冲地冲进来,没看到姑爷后,便问,“小姐,你和姑爷这么快就完事了?莫非是姑爷不行?”
璎珞直接弹一颗药丸给她,让她闭嘴了。
她现在烦得很,他把东西拿走,肯定还会来找她的,而且,到时候估计也是彻底决裂了。
可惜,今日没能帮他打通穴道,让他在擂台上发挥得更好。
……
璎珞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而且就在武举考试的这一天。
他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青袍坐在飞仙阁里,桌上放着不知道跟了他多少年的剑,一脸冰冷和肃杀。
不知为何,今日,她再也无法同往日那般跟他开起玩笑,反倒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跟他说话了。
“你……”
“你离开醉红楼吧。”他忽然开口说。
璎珞意外地看他。
他也看向她,那双眼除了冰冷似乎还多了一丝什么。
“你在醉红楼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无需如此,文家本就与你无关,无需你……”说到这,他已说不下去。
璎珞轻笑,替他说,“无需我用身子去陪那些朝廷大官换取当年那少而又少的线索是吗?”
斐然沉默。
他真的没想到她沦落风尘的目的竟是为此,当看到那一叠宣纸上记载的每一个字,他那颗被冰包围的心仿佛瞬间瓦解,赤果果地,热乎乎地呈现。
那种热度,连他都害怕去碰触。
“既然你已知道,我便问你一句,即便我已如此,你还愿承认我们的婚约吗?”璎珞抱着一丝希冀问。
斐然看向她,不语。
他不能承认,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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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不配他,而是他不配她。
他的沉默让璎珞明白了,也不得不再一次接受这个可悲的事实。
他真的嫌弃她。
“我明白了,可是,奴家而今这年纪还有谁要?所以,只能多做几年赚养老钱了。”她故作没事地笑道。
“我已让人为你谋了后路。”斐然道。
“什么后路?”璎珞讶然。
“我替你物色了一个人,对方家境挺好,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嫁过去也不至于吃苦。”
璎珞心碎成片,她笑,“对方知道我是何出身吗?”
“知道,他不介意。”因为那人有恩于他,他挟恩逼他娶。
“不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这世上有这样的傻子吗?
斐然不再说话,拿起剑就要走。
“你别走!”璎珞拦下他,“你这是来交代后事的吗?因为你考了武举之后,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生怕日后我再纠缠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先将我嫁出去?”
“……”斐然只是看着一直在自嘲的她,沉默。
他不是,他只是想倘若武举上不过,他会豁出去杀庞清,就算杀不了庞清也能引起皇帝的关注,关注当年文家被灭门一案是庞清所为。
他冷漠地推开她。
璎珞硬是不让,伸手去拿起他握剑的手架在颈上,正想说什么,手不经意摸到的脉却叫她脸色丕变,猛地抓起他的手,一脸严肃地替他把脉。
斐然本想推开她的,但见她如此,也不禁脸色凝重。
再三把完脉后,璎珞看向他,“你中毒了。”
斐然大惊,他看着她,她的脸很白,很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毒的人是她。
他真的不知道这毒是何时下的。
“庞清那老狐狸太卑鄙了!”璎珞忿然道。
“什么毒?”斐然冷静地问。
“一种随时随地都可以发作的毒,这种毒需要靠另一味药来引发,我猜,他们应是只要你一上场就引你毒发,让你输了这场考试。”
“能解吗?”
璎珞摇摇头,“一时半会没法解,除非……”
“除非什……”斐然还未说完,一道药粉洒过来,他闭气也来不及了。
璎珞看向他,第一次那么正经地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斐然直觉不妙。
因为她说了一时半会解不了,那她能解的绝对不是好办法。
他身子踉跄倒退,倒回到桌子那边,剑被他拍在桌子上。
他扶着桌子,然后他看到璎珞上前把门关上,他仿佛猜得到她所说的方法是什么了。
摇头,不停地摇头,“不要。”
然后,眼前渐渐地有了幻觉。
仿佛置身在一个如梦似幻的梦境里,似梦,又很真实。
她在眼前巧笑嫣然,对着他轻轻咬唇,羞怯地褪下身上衣裳,露出叫男人无法抗拒的身子,缓缓朝他走来,妖娆妩媚,风情万种。
真的是个男人都没法抗拒,除非那不是男人。
璎珞上前抱住他,“我不会让你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白费的。”
说着,她感觉到男人已经完全陷入她特制的幻药中,抱着她又亲又吻,大手在她身上忘情地游走。
她知道,这一切,他都以为只是在梦中。
感受到他的着急,她笑,男人在这种事上似乎都缺少点耐心呢。
轻轻捧起他的脸,送上朱唇。
他抱着她,深深吻住主动送上来的唇,一个旋身将她压在桌上。
一番探索后,他用力一沉。
“嗯唔……”
一声压抑地闷哼自璎珞嘴里发出,她紧皱着眉,看着身上的男子,痛并快乐着。
她以为他会凭着本能
,在那无比旖旎的幻梦中横冲直撞的,但,奇怪的是,他反而慢了下来,甚至进入的刹那仿佛有那么一刻的停顿。
若非知他中了自己的药,她真的会以为他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她……非他想象的那般不堪。
“非然,喊我一声珞珞可好?”她趁着他迷乱,诱哄。
他俯身,身下动作不停,却是埋首在她耳畔,粗喘,对她喊,“珞珞……”
璎珞泪落脸颊,她紧紧抱着他,满足地笑了。
“对,我是珞珞,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个人的珞珞。”
这一声‘珞珞’足够了。
她,不悔!
……
斐然是在璎珞的床上衣衫整齐地醒来的,屋里燃着熏香,梳妆台上还放着一个沙漏。
沙漏已快漏完。
想起武举考试,他试着运了下气,不止顺畅,甚至仿佛比之前好了。
他忙起身撩帘出去,拿起桌上的剑就走。
开门出去前,回头看了眼,而后,毅然决然地走了。
另一间房的门开,璎珞在当归的搀扶下走出来,脸色苍白地目送他离开。
“你一定可以的。”
直到他的身影纵身消失在视线里,她扶着门框,吐出一口黑血。
“小姐!你到底做了什么啊,怎么这么傻!”当归哭了。
她家小姐自诩毒王,这天底下什么毒能难得倒她,除非是来不及研制解药,以身引毒。
“当归,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就留下来顶替我的位置继续挣钱吧。”璎珞轻拍着她的手说。
当归泪流不止地摇头,“小姐,你要去哪?奴婢要跟着你,死也要跟着你。”
“去一个地方解毒,你不留下来赚钱,你家小姐以后要吃什么,再说我去的地方也不适合带你。”璎珞边说边回自个的屋子。
“好,奴婢留下来赚钱,小姐解毒了要记得回来带走奴婢。”当归可怜兮兮地央求,就怕真的被抛弃了似的。
“一定。”
璎珞虚弱地笑着承诺,收拾了些东西就走了。
※
考场上,斐然迟迟不来,怀瑾找了理由拖了一次又一次。
主持殿试的兵部侍郎唱了一次又一次的名,始终没见斐然出现,本来想拖得一时是一时的怀瑾此时也无计可施了。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孟飞成为武状元吗?
“看来,斐然是来不……”
怀瑾话音未落,一抹青影惊鸿而来,降落在台上,那不是斐然还能是谁?
“草民斐然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斐然单膝跪地行礼。
许是瞅了孟飞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后,老皇帝很宽宏大量的叫起,下令让殿试继续。
接下来,斐然和孟飞各种技能比完后,成绩齐平,只剩下比武来分胜负。
锣声一响,两人开打,因曾交过手,对彼此的身手已有所熟悉,打得不可开交,难分伯仲。
斐然谨慎地与对方过招,他知道这人就是在救王楚嫣的时候曾与他过过招的孟飞!
他们的武功都不相上下,这人的武功更加阴狠毒辣,一有机会就下毒手,他曾是江湖上让人闻之色变的杀人魔,最终被朝廷缉捕,却为太子所用,后来顶罪后又烧毁容貌戴上面具以另一个身份为庞清所用。
懂武的人都看出来了,斐然偏处下风,而且还打得略显吃力。
突然,斐然一个不敌,被孟飞一脚踹飞。=
孟飞的剑划过斐然的胸前,挑出半块玉佩,抛落在地,应声而碎。
“咦?那不是那次我从璎珞那偷的玉佩吗?怎么在镇邪的身上?”怀瑾诧异出声。
“那不是璎珞的,是斐然的。”祈天澈拉她坐下。
怀瑾惊得掩嘴,那她那天岂不是恰好帮他们‘久别重逢’了?
台上,
以手撑地站稳的斐然看着碎在地上的玉佩,整个人忽然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双眼赤红地持剑,凶猛地攻向孟飞。
豁了命般地招招狠厉,以狠制狠,孟飞显然没料到他突然变幻招数,而且毫无章法,吃力的接招。
一个本就是魔了的对上一个刚入魔的,结果是无法预料的,都往死里厮杀。
场上仿佛被杀气笼罩,四周静寂无声,看得众人提心吊胆,因为太过残酷。
摔了又起,起了又摔,却没有一方倒下。
最终,以斐然最后的连环踢落幕。
斐然胜出,成了当之无愧的新科武状元。
斐然一胜出,立即跑到台下去捡起玉佩,撕下一片衣裳,小心翼翼地包好,才回到台上接受封赏。
……
做完一切善后,斐然迫不及待地回到飞仙阁,看到坐在镜前梳妆打扮的女子,他上前,哑声说,“我打赢了。”
镜子前的女子回过头来,却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张脸。
“那奴婢恭喜姑爷了,啊,不,应该称新科状元了。”当归掩嘴道,若不是小姐说不能给他脸色看,她才不理他呢。
“你家小姐呢?”斐然扫了眼屋子,问。
“奴婢不知道。”当归道。
“她在哪?”斐然执着地问。
他担心她为他解毒后,身子可还好。
“都说了奴婢不知道,小姐丢下奴婢就走了,奴婢就被迫顶替她的位子了。”当归拨开他的手,坚决摇头。
斐然明白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
皇宫,承阳殿
经过通报后,他入了皇太孙的书房。
“臣参见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斐然躬身行礼。
“免礼。”祈天澈坐在位子上,“你这个新科武状元此时应是最忙的时候,怎会来这里?”
“臣来感谢殿下多年来的提携之恩。”斐然扫了眼书房,冷声道。
“你这官场之道学得越来越像了。”
斐然不语,又看了眼四周。
她没来?
他以为她会躲来这里的,毕竟这里是最好躲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一个彪悍的太孙妃,没有人敢随便进入,若有太孙妃的庇护,也没人能轻易找得到她。
“太孙妃在午憩,承阳殿除了你没别的人来过。”祈天澈直接戳破他的来意。
冷峻如冰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拱手告退,“臣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
“你与孟飞比武的时候状态不佳。”
“遭暗算,中了毒。”斐然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
祈天澈大概明白璎珞为何会躲到他这里来了,也明白看到她的时候为何脸色那般苍白,怕是解斐然身上的毒付出了代价。
挥手,默许他离去。
斐然离开后,库房的门打开,璎珞从里面走出来,脸色苍白,离开的脚步有些慌乱。
鸳鸯毒,无色无味,侵入体内而毫无察觉,直到遇上另一味可以引毒发的毒药,才会毒发,毒发之时,犹如五脏俱裂,又似冰刺,又如火烧,即便得解后,身子一半冷一半热将伴随一生。
要不,她怎么说那庞清卑鄙呢!
要炼制出解药需要一定的时间,但这种毒也有一种极快的解毒方法,那就是以处子之身引毒,再及时施针将余毒清出,否则也是一人热,一人冷。
而这一冷一热,她完全承受下来了,也庆幸自己施针成功了。
鸳鸯啊,鸳鸯同命,一冷一热,哪一个都少不了。
……
---题外话---我就试试题外话,能不能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