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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国帝都凤落城潮湿多雨,每年夏秋两季时常一连数日阴霾,农户们或许会高兴于这一场场生命之水,皇帝温敬元却十分痛苦,年轻时落下潮湿骨痛的毛病总让他无法在某些事上尽兴。
整整四天没有迎来皇帝驾临的凤欢宫有些冷清萧索,却多了几分无声的自在,燕香和小亭子一个门前一个院中无聊地斗嘴打趣,对房中不时传来的声响充耳不闻。
连嵩在凤欢宫作乐,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蓝芷蓉侧躺在连嵩身边颇为疲惫,对付正当盛年的温敬元绰绰有余的她,应付连嵩时总是很累。她不知道连嵩到底有多少精力,只记得每一次连嵩从头到尾都沉默着,甚至不去看她,仿佛只当她是卸除涌动之火的工具。当然,她也从没把他当成什么特殊之人,这辈子能在她心底沉淀到死、思念到死的,只有那个再也不可能相见的男人。
每每思及至此,对言离忧的恨便愈发深刻。
“就这样放了言离忧?”连嵩穿衣时,蓝芷蓉懒懒开口。
“她逃出皇宫就不容易掌控了,所以我之前才让你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留在宫里,是你自己无能错失良机。”连嵩扎起平日里习惯披散着的长发,尖削下颌一半掩藏在昏暗光线中,“因为你的失误,我不得不把追查重点转移到温墨情身上,还要派出孤水跟着那个蠢女人,万一被温墨情发现我在调查他,惹祸上身的可不只是我,你也跑不掉。”
连嵩对温墨情的警惕总让蓝芷蓉不以为然,她实在看不出那位定远王世子除了冷漠一些、大胆一些之外还有什么能耐,大概唯一让她关注的只有温墨情对言离忧的态度——凡是喜欢言离忧的人都万分可憎,也万分该死。
懒懒伸展四肢后,连嵩半卧红木大椅中,卷着发梢眯起眼眸:“关于温墨情,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前任渊皇在位期间平定过一次边陲叛军,叛军主将童如初被召回帝都处死。当时有不少朝臣为童如初求情,其中包括定远王和几位亲王,而在童如初行刑之前,为他送去上路饭并一路相送的人,正是年幼的定远王次子,温墨情。”
“先帝并非明君,这点从他专宠青莲王可见一斑,杀个不该杀的武官有什么可说的?就算那武官与温墨情有关系,人都死了,又能如何?”蓝芷蓉不耐道。
“据我所知叛军尚有余孽,而不久前曾有与温墨情和言离忧关系十分密切的人拿着某样东西四处打听,那东西好像正是当年叛军信物。所以我推测,他们突然赶去安州很有可能是为了寻找叛军余孽,如此一来,想要找他们麻烦就简单多了。”
“你是说温墨情与叛军欲孽尚有联系?”蓝芷蓉眼睛一亮,“如果温墨情背上叛逆之罪,那么言离忧也跑不掉,一旦他们被调回帝都,要继续玩下去就有趣多了。”
蓝芷蓉眼中可怕光芒连嵩看得一清二楚,轻哼冷笑,满目不屑:“那是你的乐趣,不是我的。”
重生为不起眼的青岳国长公主,蓝芷蓉能有如今地位权势全都仰仗连嵩支撑,对他自然要捧着、巴结着,见连嵩似有不悦,蓝芷蓉急忙顺着他的话风贴陪笑脸:“那你想要的乐趣是什么?眼下皇上对你虽不能尽信却是彻底的倚靠,你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什么乐趣得不到?就算得不到,不是还有我吗?”
“纵是独立云端,不屈居任何人之下,这世上还是有许多事情非人力所能及。”连嵩没有如蓝芷蓉预料那般狂妄自夸,几近无血色的唇轻触碧玉扳指,眼中一抹冷芒闪耀,“我想要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想要世人都在痛苦中挣扎,只凭一个狗一样的温敬元岂能做到?”稍作停顿,连嵩敛起阴冷表情,看着蓝芷蓉笑得难以捉摸:“不过,你倒是可以帮我做些事。”
连嵩的笑容只出现在阴谋之上,蓝芷蓉不禁倒吸口气,不祥预感冉升,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迎合:“你说的,我自然都会去做,只是不知能不能做到……”
“没什么做不到的,这次我要让你办的事很简单。”连嵩放开发梢,仍是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如今后宫大半嫔妃都听你指使,你只需找一个地位身份都合适的人去请南庆太子及太子妃游玩宴饮就好,余下的事,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怎么做。最近我无聊得很,这件事你尽快去办,拖延太久,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蓝芷蓉打了个寒战,急忙低头避开连嵩阴柔目光,低低应了一声。
她不知道连嵩在算计什么,许多阴谋计划他从不提前告诉她,这次也是一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南庆国的太子夫妇要遭殃了——凡是被连嵩利用的人,有几个能落得好下场?多数都是比死不如。
至于连嵩的目的,可能引发的结局,蓝芷蓉不会去猜测也不敢胡乱猜测,当连嵩让她指使其他嫔妃去办这件事时她就隐约猜到,出面引南庆太子和太子妃的人,必然要以悲剧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