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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公孙彦玉让言离忧愈发糊涂。
听温墨情与他交谈内容,似乎那个叫楼浅寒的人与温墨情有什么特殊关系,本不该对温墨情出手,可事实是,刚才攻击她与温墨情的四个人不仅用尽全力还以多欺少伤了他们二人——严格意义上说,温墨情只是被她牵连——这件事令得温墨情动了火气,非要对方付出代价不可。
温墨情和公孙彦玉的对话旁若无人,言离忧根本没机会插嘴,细细思量,多少有了几分猜测。
既然公孙彦玉叫温墨情少主,那么他应该也是君子楼的人,至于那个楼浅寒就不太清楚了,如果不是温墨情关系极好的朋友,同样是君子楼的人这可能比较大些。
问题是,假如统领着公孙彦玉等人的楼浅寒与温墨情师出同门,为什么要派人来埋伏他们?乱雪阁又是什么?是谁花钱要取他们性命?针对的目标是温墨情,是她,还是两者皆有?
塞了满脑子的问题没人给与解答,言离忧的纠结差不多和公孙彦玉同等程度,就差掐住温墨情脖子逼问了。
当然,那只是臆想,从来只有温墨情欺负她的份儿却没有她反击的余地,好比公孙彦玉好言好语各种赔不是道歉恳求原谅,而温墨情无动于衷,一身冷肃气息仿佛在彰显自己磅礴怒意。
“有些事属下真的不能做主,这样好了,温少主先留着他们四个的手,倘若阁主允许,属下亲自斩断双手奉到温少主面前如何?”苦苦哀求到最后,公孙彦玉实在无奈,不得不搬出乱雪阁阁主做筹码。
温墨情终于肯收起长剑,抹了把伤口上的血冷笑:“他有时间在幕后看戏,我却没时间陪他消遣。你们的戏演完了,也应该弄清楚我的态度了,这笔债不用他们四个还,直接算到楼浅寒头上。滚,别等我动手。”
“温少主,您这是要逼死属下么?”公孙彦玉急得快哭了,哀求目光不得已转向言离忧。
“看我干什么?他们仗着人多跑来撒野,出手毫不留情,我还要替他们求情不成?”言离忧才不理会公孙彦玉可怜眼神,眉头一皱,扯了扯温墨情衣袖,“下山,伤口还流血呢,我可不想因为失血过多死在山上喂狼。”
温墨情挑了挑眉梢,淡淡瞥上一眼,阴云密布的脸上隐约有了一丝笑意。
言离忧比他会演戏,而且是个不用说就能了解状况的好戏子,至少在配合上算是十分默契,这点无论是碧笙还是碧箫都做不来。
眼见着温墨情要转身下山,公孙彦玉终于绷不住,愁眉苦脸拦到二人面前,一副沮丧表情哀怨忧郁:“温少主留步,属下明说还不行吗?”
“说。”
公孙彦玉咽了口口水,声音里都夹着幽怨:“阁主的确接到了签生死簿的五千两银子,但目标不是温少主而是青……是这位姑娘。阁主说要打探一些情况,让属下带人来试探试探,并命令属下无论如何要把温少主引到邻镇见上一面。温少主要是就这么走了的话,属下回去后要怎么向阁主交代?”
“你要怎么交代,与我何干?”温墨情冷倔得像根冰冻木头,全然不理会公孙彦玉一片凄凉之色,丢下话,转身朝山下大步离去。
既然是相识的人,这场架估计再打不起来。言离忧虽然有些遗憾没能为手臂上的伤狠狠报复回去,却也明白温墨情此时心情十分不好,最佳选择是顺着他的意思赶紧回客栈,况且她也得尽快处理两人的伤口才行。
看了看温墨情的伤口再看看自己的,言离忧微愣,旋即轻笑出声,温墨情皱着眉打量怪物似的看她:“笑什么?看我受伤丢脸很高兴?”
“别没事找事,我什么时候说你丢脸了?”翻了翻白眼,言离忧还是忍不住笑,指了指温墨情手臂,“你看巧不巧,我们两个的伤口都在同一个位置,让碧箫看见一定笑我们连受伤都要成双成对。”
温墨情这才注意到两个人都伤在左边小臂上,甚至连方向位置都差不多,沉着脸想了想,竟也露出笑容:“算是你欠我的第二个人情——这伤本该在你身上,没有你又呆又笨扯后腿,那几个人只需三两招便可放倒。”
“这么英勇神武早干什么去了?一开始直接把他们打垮不就好了?算起来应该是你连累我才对。”
互相嘲讽攻讦的二人谁也没有对身后五个沮丧绝望身影多看一眼,时而笑时而吵,带着一路争执离开青莲山,天全黑时方才回到暂时停留的小镇。
言离忧硬拉着温墨情先到医馆处理好伤口,而后又去看尹钧白,因着先前失血太多气血两虚,尹钧白一早就服药睡下,只剩碧笙呆呆地坐在房外。温墨情没有与碧笙多聊几句的打算,只简单吩咐她早些回客栈休息后便扯着言离忧离开,一直拽到自己房内。
“今晚你在我房间睡。”
“没必要吧?”温墨情不介意,言离忧倒拘束起来,“那人都说只是试探试探你而已,应该不会再埋伏暗袭;再说就算他们真的来了也敌不过你三两招盖世神功,我在哪里睡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