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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溪低眉顺目地走过去,模样乖巧得很。
叶清念仔细瞧了瞧自己这位九妹妹,笑意盈盈地从手腕上退下一只羊脂玉的镯子:“来得匆忙,未曾准备什么礼物,这镯子我一直戴着,十分喜爱,今日便送给你了。”
那镯子通体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一看便知并非凡品,叶清溪忙推辞:“这东西太过贵重了,我不能要。”
“九妹妹还与我客气不成?”叶清念面色柔和,动作却十分坚定地把镯子戴在了叶清溪的手腕上。
叶清溪很是为难,求助地看向侯氏。
“你大姐给你的,你便留着吧。”侯氏乐呵呵地扮演着慈母的形象。
叶清溪握着镯子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道:“大姐姐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我若这般拿着,定要心中不安了,”叶清溪一面说着,一面从腰间取出一个荷包来,又从荷包中取出一串佛珠,“这佛珠串是我从钰清庵带回来的,曾在佛祖面前开过光,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望大姐姐千万不要嫌弃。”
“这可真巧,九妹妹这佛珠串可正是解了我心中所需,我便坦然受了,”叶清念也不客气,直接接了佛珠串握在手里,用指腹轻轻摩挲,又笑着解释道,“正巧我那里也有一串佛珠,还想着何时送去钰清庵开光,如此倒省了我不少事呢。”
叶清溪腼腆地笑:“大姐姐不嫌弃便好。”
“你这礼物,我喜欢得紧,”叶清念拉叶清溪在自己身侧坐下,又转头去看侯氏,“我此番回来,还有一件事要和母亲讨个商量。”
侯氏语气淡淡:“你说便是,你难得向我开口,我还能不帮你?”
“母亲这是哪里的话,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叶清念一直端庄地坐着,面上更是挂着得体的笑容,显出一派名门贵妇的气度,“过几日便是乞巧节,婆婆想将族中未出阁的姑娘们都请去家中玩耍,便叫我问问母亲这边是个什么打算。”
侯氏若有所思地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叶清念:“是你婆婆叫你过来问的?那你怎么看?”
“正是,婆婆想让女儿将家中姐妹们接过去一起玩耍,人多也热闹些,”叶清念微微点头,仍是一派从容,仿佛没有感觉到侯氏的目光,“依女儿看,这倒是件好事,女儿是觉得家中姐妹大多年岁相当,若能出去走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依着叶家诸位小姐的年岁,若是旁的人家,早有当家主母带着家中子女出门走动,一来可以长长见识,多与门户相当的人接触自然多有益处;二来便是可以借机为子女们物色结亲的人选,在这里结亲最讲究的便是门当户对、高嫁低娶。
只是侯氏一向不将庶女放在心上,纵然出门,也只会将六妹妹带在身边,偶尔或许会多带一两个姐妹,却也是挑合心的,像三妹妹、四妹妹这等性子内敛,又不知讨好主母的,便没得这些机会了。
想到这里,叶清念不禁将目光移到一旁正低头静坐的叶清棠身上,无声地叹了口气,三妹妹今年已然十四岁了,亲事却仍是毫无眉目。
“娘,大姐姐说得对,女儿也想和其他府的小姐一起玩耍呢!”叶清灵早就动了心,此刻见侯氏没有直接应允,忙摇着侯氏的衣袖撒起娇来。
叶清彤跟着附和:“乞巧节本就人多更有趣些,女儿也觉得这主意好。”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去当那坏人不成?”侯氏被女儿摇得心都软了,自然不会说出反对的话来。
叶清灵立时欢呼起来,抱着侯氏的手臂笑得开怀。
叶清念面上的笑意也更深了:“如此,我也好回去向婆婆交代了,到时候姐妹们都去,也好热闹热闹。”
叶清灵正想答应,可转头间就看到了坐在叶清念身边的叶清溪,不禁道:“其他姐妹倒是都可以去,但九妹妹怕是去不了的,九妹妹犯了错,正被母亲禁足呢!”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侯氏转头瞪了女儿一眼,低声喝道:“你胡说些什么?”
“九妹妹分明是被禁足了,难道我说错了吗?”叶清灵梗着脖子道,叶清溪为人阴险又刻薄,她才不要和叶清溪一起出门呢!
叶清溪之前一直垂头不语,这时候才诧异地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叶清灵:“六姐姐的话,我有些不明白,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六姐姐?”
“你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如果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母亲又怎么会罚你禁足?”叶清灵气恼地瞪着叶清溪,尤其是看到她一脸的无辜和茫然,叶清灵便气得想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