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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湘院在护国侯府来说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但是从院落的景致与其中铺陈的华丽来看,墨砚并没有薄待了公孙柔。
阿依才跟着杏雨来到公孙柔的门廊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令人心生怜悯的咳嗽声,桃雨率先迎出来,看见来的人是阿依,愕然顿住脚步。
阿依径直进入里间,却见公孙柔正坐在床上,大红色的里衣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学脯,红酥手抚着苍白瘦弱的胸口,柳眉微蹙,恍若捧心西子,我见犹怜。
她明明生病了,却涂了口脂,在昏黄的烛光下檀口樱唇显得十分诱人,阿依的眸光落在她的抹胸,如此瘦弱的姑娘竟然比她丰满好些,阿依情不自禁地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小馒头。
墨大人,眼光不好是病,得治!
公孙柔咳到半道波光潋滟地回过头来,才想展现最完美最诱人的妩媚姿态,结果一切在看见来的人是阿依时轰然垮塌,她呆了一呆,紧接着脸刷地绿了!
阿依忽然觉得自己来有点对不起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在她几乎要撕烂她的憎恨眼神里移开目光,小声说:
“听说公孙姑娘病了,墨大人叫我来给姑娘看病。”
一切都很完美,唯一算漏的是家里有一个大夫,这个大夫还是另外一个女人。
公孙柔恶狠狠地瞪了阿依半天,阿依有点怯生生的,搓着手眼神闪烁小心翼翼地问:
“公孙姑娘,你还看病吗?”
“不必了!”公孙柔勉强忍耐才没有尖叫起来,冷着脸重重地落下一句,紧接着倒头躺下。用被子盖住,不再理会她。
“哦,好。”阿依应了一声,转身溜溜地走了,出了藕湘院一路飞奔回墨云居,狂跑进去,气喘吁吁地放下药箱。
“有东西在后面咬你?”墨砚正趴在床上。见她喘吁吁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问。
“没有。”
“那你跑什么?”
“只是觉得跑一跑更安全。”阿依换了衣裳,爬上床。踩着墨砚来到了里边的位置,摆好了中间的枕头,重新躺下来,“公孙姑娘不让我给她看病。”
墨砚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阿依突然半抬起身越过枕头墙对他神秘兮兮地说:“墨大人。公孙姑娘明明那样瘦弱,可她的胸脯好大!”
墨砚差点被口水呛死。顿了顿问:“她脱衣服给你看了?”
“我进去时她里衣敞着只穿着肚兜,也许是想让墨大人看结果被我看见了,我和她都有点尴尬,不过她那样瘦弱我还以为她和我差不多。”
“怎么可能会有人和你差不多。”墨砚慵懒地说。
阿依脸一黑。复又躺下,用被子蒙住头。
“待爹娘赴边关之后,皇后说不定会召见你和公孙柔入宫。”墨砚侧过身。隔着枕头墙看着她,道。
阿依微怔。从被子里探出头,问:“一定要去?”
“一次不去两次不去总要去一次,还不如第一次召见时就去,你心里做个准备。”
“……嗯。”阿依眸光一闪,淡淡应了声。
“还有,”墨砚静默了片刻,淡声说,“以前秦府上的殷素娘目前正被皇上囚禁在寒栖宫,寒栖宫是冷宫。”
阿依呆了一呆,墨砚已经不再说话,而是翻过身去睡下了。
阿依双眸炯炯地盯着床顶,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她提到殷素娘?很显然这并不是随口一提,阿依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但很显然他知道了什么,很显然他也是想要试探什么……
一颗心深沉下来,她不由得用眼梢扫了一眼他的背,却因为中间隔着枕头墙什么都看不到。
……
接下来的几天墨砚每一天都很晚才回家,通常都是三更半夜回家阿依已经睡下了,破晓时分便起身出门,那时候阿依还没醒。阿依终于知道原来墨大人这个刑部侍郎竟比她做医徒时还要辛苦,但因为墨大人是刑部侍郎,必定有许多事情不方便与人说,所以阿依也从来没问过他究竟在做什么。
这几天她一般都是从早上起来开始配药,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再去和墨夫人或景容闲谈,顺便帮她们收拾一下行李,之后回到小耳房里继续配药。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墨砚不在,小赤几次三番爬上阿依的床,想要睡在被子里,让墨砚很是生气,对阿依下最后通牒,若是再让他发现小赤爬进他的屋子里,他就把小赤大卸八块炖了变蛇羹。阿依和小赤委屈地扁了扁嘴,只好在隔壁耳房里为小赤布置了一座豪华大蛇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