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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莲宫。
兰陵秋坐在凉台上,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正趴着两条不大的土狗,两条狗皆已经被麻醉,他用两根鹅毛管分别连接在两只狗的脖颈静脉和动脉上,很快地,鲜红色的血从一只狗的动脉喷出,顺着鹅毛细管流入另外一只狗的静脉中。
夏莲正坐在屋顶看从外面传进来的书信,这会儿双脚勾在房梁上,又像一只倒挂蝙蝠似的倒挂下来,看见兰陵秋的所作所为,嫌恶地撇了撇嘴:
“兰师兄,你又在做这种可怕的事情!”
“你挡住阳光了。”兰陵秋头也不抬地冷声道。
夏莲扁了扁嘴,顺着房檐刺溜落下来,落在露台上,蹦蹦哒哒地转身坐在墙角一张扶手椅上,端起高几上一杯银耳莲子羹一面喝,一面笑嘻嘻道:
“阿离来信说,依妹妹派人接近他们,给了一大笔钱请他们杀秦北。”
“你怎么知道是她派的人,她自报家门了?”兰陵秋微怔,问。
“没有,不过那人跟百仁堂有来往,而且还是个训练不错的人,我们的人查了那么久才查到一点他和百仁堂接头的蛛丝马迹。秦泊南已经不在了,对秦北最恨的自然就是依妹妹的,要是我是依妹妹,我也想第一时间弄死他。”
“你打算怎么回?”
“当然是答应了,难得依妹妹开口求我,我怎么忍心拒绝呢!”夏莲做捧心状,笑吟吟说。
“你对她好像特别感兴趣。”
“因为兰师兄对她感兴趣,我和兰师兄相处这么久,兰师兄对女人的理解也就是能够生育孩子的一种人类,这样的兰师兄竟然三番五次在我面前提起依妹妹……”
“我什么时候……”
“而且居然还没有自觉。”夏莲笑眯眯说。
兰陵秋呆了片刻。淡漠地道:“我只是觉得她身为一个女人的确有点医术,但是想法却有点愚蠢。”
夏莲哑然地眨了眨凤眼,顿了顿,果断转移话题:
“兰师兄,秦府的下人被拍卖,你有没有去买一两个?”
“我又不缺下人。”
“你还真是什么也不知道,秦府的下人拍卖时。帝都的达官贵人去了好多。人刚一开始卖不到半刻钟就卖空了。后来一查才知道,买的人全都是和济世伯、依妹妹颇有交情的人家。皇上因此震怒,不过那些人一口咬定之所以去买是因为秦家下人训练有素。皇上虽然生气却也没辙。你没看皇上当时的那个表情,脸黑得都快挤出墨水来了。”夏莲哈哈笑着说。
兰陵秋不语,撤去鹅毛细管,笨拙地用丝线去缝合那只因为破了动脉而鲜血直流的土狗。就在这时,楼下太监高声通传道:
“皇上驾到!”
夏莲差点被一口莲子羹呛死。咳嗽了几声再放眼去看兰陵秋的位置,桌前空空如也,连人带狗全没了,她的嘴角狠狠一抽。兰师兄平常慢腾腾的,也只有在跑的时候才最快。
……
阿依跟着墨砚离开了藏匿于雁来山谷内的山庄,直到离开那座山庄。她依旧不知道那座山庄的具体位置,不过这对她来说并不要紧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墨砚的身世,墨研的身世,也已经大概猜测到他们想做的事,既然天早晚要变,就让她帮他们一把,让这天彻底地变换一个颜色吧。
阿依并没直接回帝都去,而是先回到自己的庄子收拾东西,因为正是年下,墨砚也没有公务便跟着她一起去了,也正因为是在年下,小孩子们都在村庄附近放鞭炮,硫磺味刺鼻,听起来乱糟糟的。
阿依并不是真要收拾什么,她来到正院内的倒座里,将秦泊南留给她的那些书箱又重新清点了一遍,拿走了作为秦家家主的玉佩,以及从黄石山谷中得的那枚与之成为一对的玉佩,之后用一把大锁锁住了大门,交代贾管事道:
“这里面都是孤本的医书,有些已经传承许多年了,纸质非常脆弱一碰就坏,所以这里不用打扫,除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许进入,若是碰坏了可赔不起。你派两个可靠的人专门看着,别遭了贼。”
必须要保持一颗平常心才不会引人怀疑,太紧张了闹出大动作反而坏事,只要她保持一颗平常心,任谁也想不到秦家家主的玉佩和秦家的私财都握在她手里。
贾管事点头哈腰,连连答应,又忙忙地给她推荐出好几个人来,全都召唤过来让她挑选。
阿依最终挑选了两个年轻力壮,实诚可靠的小厮,令他们住在倒座对面的耳房里防贼兼打扫庭院。庄子里过去有夜晚巡逻的家丁,因为此处装潢华丽,摆设奢侈,虽然这一片治安极好,但防贼是必要的,所以也不用阿依怎么交代。以前她不喜欢,但现在她也开始明白只精通医术并不能改变什么,该学的该做的她不能再因为不感兴趣就装作看不见。
与贾管事交代了今后庄子的管理问题,天色渐渐黑下来,绿芽找了过来,轻声说道:
“姑娘,晚膳已经摆好了,墨侍郎正在等姑娘去用膳。”
阿依微怔,这才想起来墨砚也在,回忆起墨砚冒着巨大风险放了先生,还纵容她一直陪在先生身边,之后又帮她办理了先生的后事,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又和贾管事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回到堂屋,却见墨砚正坐饭桌前漫不经心地阅读邸报,桌上已经摆了荤素搭配的几样菜,散发着极美的香味,贾小红领了两个小丫头垂首侍立在一旁,显然因为墨砚气场太大唬得心惊肉跳。
阿依轻声让她们下去,三个人如蒙大赦,兔子似的逃了。
绿芽也退走,阿依坐在墨砚对面,看了墨砚一眼,淡声道:
“墨大人,吃饭吧。”说着,端起饭碗,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墨砚挪开眼前的邸报,看着她,眉一挑:“我还以为你会至少半年连饭都吃不下去。”毕竟在山谷内那几天她什么都不吃,他也没去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