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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用没有被公孙柔拉住的手摘去幂蓠,晃了晃头,借着拨弄头发的机会不着痕迹地挣脱开公孙柔。
公孙柔又一次望见她那一张毫无特色比自己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小脸,怒焰淤积于胸,美丽的脸上勉强带笑,一双妙目却掠过一抹阴森狠戾。
阿依把幂蓠交给立在身后一言不发的绿芽,看了公孙柔一眼,抿抿嘴唇,忽然语重心长地道:
“公孙姑娘。”
公孙柔立刻笑容可掬,十分和善地望着她。
阿依望着她我见犹怜的脸蛋,顿了顿,正二八经地道:
“公孙姑娘,心气衰弱,肝邪偏旺,木气不能疏达上侵脾土,理宜疏肝保肺,涵养心脾,太过忍耐是不行的,你本就体弱,若是过于忍耐压抑自己,会弄坏身体的。你其实是想狠狠地骂我狠狠地打我吧,根据先来后到的原则,你有理由可以骂我,不过打我就算了,我虽然不会还手,但躲避得过头了,你会受伤的。
至于称姐道妹搞好关系就不必了,我一直觉得两女一夫那就好比两只狗和一根骨头,两只狗一辈子只有这一根骨头吃,吃不到说不定还会饿死,这种情况下不咬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保持友好关系么……”
“墨大人,我没在骂你。”她说着,冲着脸黑如炭的墨砚说了一句,景澄早已笑得前仰后合,若不是顾忌着形象,他这会儿都能笑软了坐到地上去。
阿依继续望向小脸僵硬发青的公孙柔,认真地道:
“所以公孙姑娘,你也不要压抑自己心中的气愤对我示好了,我不会妨碍公孙姑娘的,但也请公孙姑娘别来妨碍我。你和墨大人之间我不会去乱讲也不会去干涉,我和墨大人之间也请你不要干涉插手。咱们就君子之交淡如水,互相都不要去干涉对方,这样的形式对我对公孙姑娘来说一定比虚伪地称姐道妹要自在的多,对身体健康也有益得多。
最后,为了表达我对截了公孙姑娘胡牌机会的歉意,公孙姑娘,你不要客气,尽管骂我吧,狠狠地骂我,把你心中的怨气用力地发泄出来,不用顾忌形象什么都不用顾忌,尽管狠狠地骂我,骂过了之后,就让我们互不干涉地和平共处吧!”
顿了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心建议道:
“不过我还是觉得公孙姑娘不要嫁给墨大人比较好,皇上再怎么说也是公孙姑娘的姑父,只要公孙姑娘私下里好好求求皇上,再求皇后娘娘求求皇上,应该可以让皇上收回成命的。”
墨砚一直阴沉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心中泛起一丝窃喜,这丫头今天这样主动地提出要公孙柔退婚,莫非是因为她在看到他和公孙柔在一起时,终于懂得嫉妒的滋味了?
景澄同情地看了一眼他窃喜的表情,只听阿依继续说道:
“一个让女孩子在身后追着他跑却始终不肯停下脚步等待的男人有什么好,虽然是很年轻有成了,脸蛋又是罕见的俊美,可脾气好差的,时常黑脸再不然就是冷脸,一点也不温柔,骂人倒是很顺溜。不该粗心的时候粗心,不该细致的时候细致,爱干净得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常常在人家不舒服或沮丧的时候骂人还幸灾乐祸。
我上次肚子好痛的时候墨大人问我怎么了,我说我肚子痛,他居然问我笨蛋也会肚子痛吗,还说我是因为太笨了才会肚子痛,我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之后骂了我半个时辰最后告诉我,让我多喝热水就好了,多喝热水就能治好肚子痛,那还要丁桂腹痛贴做什么?像这样别人生病他只会幸灾乐祸还告诉人家多喝热水的人,公孙姑娘你到底喜欢他哪里啊,你明明可以找到对你无微不至又温柔体贴的人的!”
她每说一句墨砚的脸就更黑一层,不过他没有做声,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丫头一定是故意那么说的,为了让公孙柔知难而退,至于她诽谤他的账,他回头再慢慢跟她算,现在看戏更要紧。
公孙柔的脸色很难看,阿依的每一句话,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如刀子一般深深地刺进她的心里,并狠戾地凶恶地想要杀掉她一般地切割着,她已经痛到不能呼吸,秋水妙目泛上一抹猩红,她直直地冷冷地看着阿依,阿依每一句中肯认真的告诫都像是在向她炫耀这个贱人与砚表哥的亲热,越发凸显了砚表哥对她的残忍无情。
袖子下一双雪白的小手捏紧,尖锐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刺入掌心里,涌出了鲜血,她眸光狠戾,美丽的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温柔和煦的表情,她直直地看着阿依,咬着牙,轻声笑问:
“既如此,解颐妹妹又为何会答应与砚表哥成亲,皇上在问你愿不愿意时你拒绝不就好了。”
阿依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微怔,想了想,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