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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把衣服脱了,我帮你包扎伤口。”
秦泊南看她开药箱就知道她必会提这个,然饶是他有准备,当她站在他面前这样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时,他心里还是一个滑跳,接着又觉得不大自在,手下意识握住前襟,他避开她的目光笑道:
“不必了,待会儿让紫苏来帮我处理就好。”
他坐在床上,她站在床边,阿依自上向下看到他突然回避了她的眼神,眨眨眼睛,忽然说:
“先生,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帮你包扎。紫苏大哥这会儿正在处理伤兵,没空的,再说先生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帮先生处理才是正理。”
她的直白让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耳根子开始烫,心里的别扭感更强,憋了半晌,依旧不看她,斟酌词句,轻声开口道:
“我自己的伤我知道,并没有那么严重,等紫苏忙完了再处理也不要紧。你不必将今天这件事放在心上,你是个姑娘家,就算今天不是我,任何一个男子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救你的……”
“……”阿依呆看了他半天,突然直勾勾地冒出话来,认真地道,“先生,你不要逗我,你出了那么多血,我又不是外行,是不是严重我会看不出来?再有,为了别人舍命这种事怎么可能谁都能做到,就算先生要敷衍我,也不要把这个世界讲得太美好,虽然我年纪比你小很多,但我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会相信那么离谱的事情。”
秦泊南被她说得心中略窘,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说辞,却听阿依语气幽幽地继续说道:
“先生刚刚救我时我是很高兴,但是比起这个,我更想看先生好好的……”
秦泊南浑身一震,一股说不出的略酸略甜又略微苦涩的滋味重重地冲击着他的心脏,仿佛沉重的洪钟被突然敲响,颤抖出连他本身都难以承受的嗡鸣,连指尖亦被震得发麻,思绪混乱让他什么都思考不清,只是觉得呼吸和心跳竟乱了节奏。
“先生,以后千万不要再为了我去做危险的事,为了我这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是不值得的。”她的声音很轻,很淡,但是却很认真。
秦泊南的心里不太舒服,为她的自贬,皱了皱眉,抬起头刚要说话,迎面,一缕雪白的烟雾从她手中的一支短管内被吹了出来,迎面扑散,竟被毫无防备的他尽数吸入!
在陷入一片黑暗之前,他无语地咬了咬牙,自己竟然着了这丫头的道!
阿依把手中短管收起来,望着被她迷晕半俯卧在床上的秦泊南,无奈地鼓鼓嘴:
“只是治个伤而已,先生今天好啰嗦!”
她坐在床边,望着他的脊背隔着衣服已经完全被鲜血染透了,这么大的出血量可见伤口的严重程度。
她皱了皱眉,知道这衣服坏成这样已经不能再要,扶起秦泊南将他平放在床上,拿起剪刀干脆地将他的衣服顺着刀口的划痕剪开。一道血肉模糊,外翻狰狞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长长的刀伤自右肩胛呈弧形横贯整个背部,差一点就要延续到左肩胛。因为是弯刀,制造出来的伤口比普通的刀剑要深许多,血肉深黑,十分可怕。
心脏仿佛突然拧绞了起来,她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刚再多捅那只大马猴子几下了!
用棉球沾了浅棕色的药液,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擦拭伤口时向来用酒,她这瓶药的主要成分虽然也是酒,但却比纯是酒柔和了许多。当然肯定还是很疼的,她一边轻柔地擦拭一边去观察秦泊南的反应,看来那麻醉药对他很管用,这样就好。
已经废掉了数十个棉球,血流减慢后狰狞的伤口却真真切切地显露出来,两个指节深的伤口必须要接受缝合,阿依的眉头皱得更紧,觉得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碍事,干脆将外袍和亵衣一同抓住,顺着刚才被剪刀剪破的口子用力向两旁一扯。只听刺啦一声,整个背部都露了出来,光洁如玉,线条坚毅,很难想象穿上衣服颀长纤瘦的先生竟然会有这么宽阔结实的背。
阿依的耳根子莫名一烫,开始默念:“医者眼中无男女,都是白菜,都是白菜,都是白菜……”因为把先生想象成白骨是很过分的,所以她很偏心地将他当成了一棵白菜。
默念了几遍《白菜咒语》,这会儿的秦泊南在她眼中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菜。她挽起袖子弯下腰身仔细地去观察伤口的走势,以确定一会儿该怎么缝,因为帐内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楚,所以将头压得更低,眼睛都快贴在他的脊背上了,就在这时,一声尴尬的轻咳响起,紧接着是紫苏震惊加失措的低喝:
“你在对师父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