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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蛮妇吹眉瞪眼,叉腰问道,“什么协议?为什么要她赔钱?”
“难道绒绒娘没告诉你吗?绒绒原本是我绣班的人,与我有两年的协议,如今她不辞而别去嫁人了,就算单方违约了,我完全可以去衙门告她,让她赔偿我所有的损失!海樱,跟这位大娘好好说说我们绣娘的工钱!”
“好嘞!”海樱晃了晃手里的麻绳幸灾乐祸道,“大娘啊,劳烦您听好了,我可只说一遍儿的。绣班没考核之前呢,绣娘的工钱一律是每月八两作底,三成分成。协议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的,绣娘单方面违约,将按半年工钱论处。您老人家会掐算吧?六八得几?四十八两吧!现成拿来,这事儿也就清了!您找着绒绒想怎么领回去就怎么领回去,我们也管不着了。可若是交不清这笔银子,那才是我们跟您没完!”
“还有这种事儿?”这蛮妇立刻转头指着绒绒娘喝道,“卖闺女的事情你可没说有这事儿啊!”绒绒娘也愣了,她没想到之前初真说的协议还真有。像她这样的妇人压根儿就不懂那些协议不协议的玩意儿,忙问宝梳道:“宝梳你别哄我不懂吧?绒绒几时跟你签了那什么议,我怎么不知道啊?”
宝梳微微仰头伸了伸酸软的胳膊,又扭了妞头,懒洋洋道:“你以为我的绣班就那么好进?跟城里的茶馆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凡入了绣班的,都是跟我有协议的,你要不信,去绣班挨个挨个地问问。协议有两份,一份在绒绒手里,你回去找找兴许还能找着。要是找不着,我手里还有一份,上面有绒绒自己的签名和画押,到了公堂上,官老爷一看就明白了。你要非说我哄你,那也行,找着绒绒,我们去一趟城里衙门就行了。四十八两不算多,可我就得拿你开刀,杀鸡敬敬猴,叫那些以为我绣班没规矩没章法的人都瞧瞧,那地方是不是她们过家家玩玩闹闹的地方!”
听完这话,绒绒娘的脸色霎时变成了猪肝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见她这副神色,旁边的蛮妇似乎明白了七ba分,立刻质问道:“哎,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家绒绒真签了什么赔银子的协议?”
绒绒娘好不尴尬,紧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下,那蛮妇怒了,指着绒绒娘的鼻子一阵好骂道:“我说呢,当初你怎么应得那么爽快,原来是屁股后头有本烂账赶着甩啊!罢了!那小践人我也不要了!别等我孙子没抱上,还得给她清一屁股的烂账,我吃霉了我!原本花三十两买了个二手货就已经很不划算了,还得搭上个四十八两,你当我家上辈子欠你的,该呀!”
“哎哟,亲家母,可不能这样啊!”绒绒娘一听要退婚,连忙叫苦道,“绒绒才嫁进你家门儿就不要了,没你这么办事儿的呀!”
那蛮妇理直气壮地说道:“大不了我再打发一张休书,总行了吧?真他娘的太晦气了!买了个二手货也就罢了,还拖那么多帐,我要留了她在家,指不定往后会有多少麻烦呢!我告诉你,聘金聘礼赶紧退给我,你家那小践人我也不找了,找着也别送我家来,横竖就是不要了!赶紧的,退东西退银子!”
“那可不行啊!你见过哪家休媳妇,还让娘家退聘金聘礼的?你自己刚才都说了,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我又没逼着你儿子娶我闺女。我闺女都跟你儿子拜过堂了你才来反悔,还嚷嚷着要退东西,上哪儿找这道理去?”
“横竖我不管!”这蛮妇提高音量喝道,“别家有没有这规矩我不管!到了我这儿,那些聘礼聘金你必须吐出来!你要不退,别怪我天天上你家,闹得你不安生!走,回你家拿东西去!”
绒绒娘自然不肯了,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道:“真真好笑得很!有你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我闺女横竖已经嫁进你家了,算是你家的人了,跟我家有什么干系?是休了还是打发了随你便,想拿回聘金聘礼,压根儿就没这说法!”
“还怎么卖啊?原本我就花了三十两,再添上个四十八两,拢共就是七十八两了!就你家那烂币,谁家肯出七十八两来买她,你说!少跟我废话,今儿就把东西和银子退给我,要不然我就住你家了!”
两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居然吵了起来。一个非要退,一个打死都不肯退,刚要掐起来的时候,宝梳拍了一下手掌道:“两位,先打住了!你们那些退还是不退的话留着回去再说,先说说你们私闯我绣班的事儿吧!”
这蛮妇正激动着呢,压根儿没听宝梳说话,只顾唾沫飞溅地骂着绒绒娘祖上八代。宝梳朝旁边的刘汉明父子点了点头,两父子心领神会,走上前来从海樱手里拿过麻绳,二话不说地将这蛮妇绑了起来!这蛮妇见他们动真格的了,一边惊抓抓地叫着一边挣扎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杀人了!快来人啊!我……我告诉你们,要伤了我一根指头,铁定叫你们赔个倾家荡产!”
与这蛮妇同来的几个男女立刻想冲上来帮忙,宝梳却走过去,挡在他们跟前正色道:“不必着急,绑完她就到你们了!我把话先说清楚了,我要处置的是闯了我绣班的人,你们要是没闯,那就一边待着去,与你无关,可你非要来充这个英雄好汉的话,我也不拦着,只管来试试!”
当中有个脾气急躁的见宝梳只是个小妇人,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冲上前就朝她胸口上推了一掌,谁知道这一掌却推了空!只见她侧身一闪,再抬脚朝这人小腹上用力地踹了一脚,这人立刻哇地痛叫了一声,跌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能动弹了!
后面那几个当即傻了眼,僵在原地说不出半个字来了。旁边正在死命挣扎的那蛮妇也愣了,手脚缓缓地停了下来,目瞪口呆仰头看着宝梳。
宝梳弹了弹长裙,不屑一顾道:“我刚才就说了,你们一块儿上都不是我的对手,还有谁想来试试我的拳脚吗?下一个我可没那么客气了,踹中哪儿是哪儿,万一断子绝孙了,那真就是你们自找的了!”
那几个人脸色都有点白了,互相看了看后,里头有个中年男人上前说话道:“有话好好说呗!干什么动手绑人啊?”
“这位大哥,你认为我很有空闲在这儿跟你们废话吗?我刚才的话但凡是长了耳朵脑子不残的人都能听明白了,就她这爆脾气,”宝梳指着旁边地上的蛮妇道,“我犯得着一遍又一遍地跟她好好说吗?那也太给她长脸了,是不是?海樱,他们几个里,还有谁闯了绣班的?”
海樱指着其中两个妇人道:“那两个也闯了,还撞翻了赛鹃的绣架,好在初真手快,要不然那绣活儿也得给她们踩上几脚!”
“打人没?砸了什么东西没?”
“你瞧瞧赛鹃,发髻都给扯乱了,”海樱回头看着赛鹃道,“头上那支小簪子也给扯掉了,让人踩成了两半儿,还在蕊蕊那儿呢!另外绣娘们都受了惊吓,以为又是绒绒娘带人来闹事儿呢!宝梳,你可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些人,当我们绣班是他们家猪圈啊?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