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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醒….臭..臭小子..”萧衍隐隐约约听见声音,他沉沉睁开眼,只觉这一觉睡得全身酸软,脑中蒙蒙,不免有些木讷,“你…是谁?”一个头戴方巾,肥头大耳的圆脸出现在面前。
“臭…臭..臭小子,还不起来,我..我家陆老大…找…找..找你。”
萧衍模模糊糊扶床坐起,只觉胸前隐隐发痛,双脚无力,腰际似没有知觉,他伸手一摸,疼痛之感传遍全身,他不免沉哼一声,眉头拧成一团,冒出汗来。
“臭..臭小子..别..别乱动…你这肋骨..断..断了两根。”那圆脸人挠了挠头,赶忙说道。
萧衍闻言点了点头,接而聋拉着脑袋四处望了望,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地上摇摇晃晃,这圆脸也是左右摇来摇去,“嘿…大耳朵…我脑袋是不是受伤了,怎的看东西都在摇晃?”
“臭小….小子…你才…才….耳朵..大…大,你脑袋…没…没事…我….我们…在船上…罢..罢了,你都昏了..大..大..大..大半月了,赶紧吃..吃..吃点东西,一会我家陆…陆…陆老大要传你问话。”那圆脸听闻萧衍说他耳朵大,有些不高兴,皱起眉头磕磕回道“来..来…来…吃点米汤…”说着,圆脸端来一个小碗。
“我在船上?…我到底在哪?”萧衍闻言双眼陡睁,左手推开圆脸,只听“砰”的一声,那米汤洒了一地,他赶忙双脚下床,怎奈刚一触地,脚腕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这一摔又牵动腰间内伤,疼的他咬牙沉哼,可又想起什么,他瞪圆双眼挣扎地支撑起上身,向门口艰难爬去“那丫头还在楼中等我….”萧衍忽的觉得冷汗直流,“怎的这么像当年离开鹤归楼情景?为何这贼老天总是于我为难….都过了大半月了…那傻丫头见我没回去,肯定又要哭鼻子了…”萧衍一寸一寸,爬到门口。
身后圆脸急的大叫“你..你..你别乱动…少..少主有令…要照..照..照顾你的伤..伤。”说着,圆脸跑过来拉起萧衍胳膊。
“滚开!”萧衍心烦右手一甩,提了半分内劲,只把那圆脸摔了个顶朝天,“咳咳..都给老子滚开…”萧衍喃喃自语,指尖爬的抠出血来,过了片刻,他终于到了那木门旁,只累的他周身大汗淋漓,心中沉闷不堪“我何曾落得这般下场?当年就算在泉洞之中,也没有如此..”想着他额头青筋一起,右手不顾伤势曲握成拳,使劲砸开那门,“咳咳..”片刻双眼受刺,只觉门外亮的扎眼,风声凛凛,过了会萧衍终能张开双眼,只一眼他便看失了神。却说门外天旋地转,黑黑一片不见尽头,天上不时有几只怪鸟盘旋,船头拍打浪头之声啪啪作响,似铁锤般狠砸着萧衍脑袋。“这劳|什子|的…我为什么在这里?..这是海?!!”萧衍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猛的转过头来,眼如恶鬼摄魂,瞪着那圆脸,脑中想起之前与那黑白二人交手的经过“臭胖子!快说,我在哪?!”说着,萧衍用尽全身力气扶墙立起,缓缓挪了过去。
那圆脸看着萧衍面色狰狞,双眼血红向自己步步行来,吓得四肢发软,连滚带爬退到角落,“我..我..我不知道,我上..上船就看见..见你了,听…听说是那…那离凡救…救了你。”圆脸急的满头大汗,双手连摆,“不..不..不管我的事..事,我只是…被..被..被吩咐..照看…看你的。”
萧衍听了那人答话,忽的脑中一怔“离凡…是了,我本来是寻那里离凡归还信物和调查劫银的。”他刹那感觉额头闷闷,急忙扶墙靠着坐了下来,手压脑袋,苦苦回想那日最后发生了什么“那白衣人被我击退,我二人互有所伤,最后一个人出来拦住我去路…隐隐约约感觉那路手法便是….”萧衍想着想着,眼睛瞪得血红,摇头晃脑,“那人..那人..那人就是离凡!他果然是来劫银的,亏我还为他说话….要不是他当日拦我去路,我怎么的沦落如此!”他想到这里,胸中气苦,双拳攥的发紧,忽的一转头沉声问道“臭胖子,我问你,那狗日的离凡在哪儿?”
“他..他是少主新..新找来的..的..的人,我..我..我也不知..知道,不..不..不过他武功厉害..害..害的很,听说比那陆..陆老大还强几..几分,你现..现在这么不吃不..不喝,就算..算找到了又..又能如何?”圆脸看着对方凶狠,心中害怕,低声答话越说声音越小。萧衍一看对方不愿说,心中怒气,恶狠狠的道“你说是不说,你要敢不说,我现在就毙了你!”
圆脸听着使劲咬着脑袋“我…我…我..我….”这人本来天生就结巴,本萧衍一吓反而话都说不出。
“你说话啊!你到底说不说?!”萧衍见对方不语,心中更加焦躁,语气更恶起来。
“我…我…我…”只见那圆脸拼命摇着头,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口中结结道“我…我….不…不..知….”
萧衍忽的望着圆脸胖子双眼一呆,仿佛见到一个熟悉面孔在向他摇头摆手“啊啊啊。”那面孔似有些着急,见自己不解,赶忙蹲在地上画了起来….萧衍看着看着,竟失了魂..“丫头,你别着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不生气就是了…”不知怎的,他竟然说出这话。
“我..我..我是男人….”圆脸见那人喊自己丫头赶忙回口道。
萧衍一愣,又看清眼前这人,心中一空,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都是这老天作弄人…善无善报…”当下也不再作狠,只是靠在墙边,随着船身起伏,轻轻晃着,他不敢闭眼,一闭眼便是前尘旧事,便是那个只会点头画画的人,可如今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就这么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衍觉得困了起来,眼神渐渐沉了下去,此刻他终于感到腰间痛意又现,他淡淡低头一看,腰际包扎的严严实实,定是刚刚那番胡闹牵动了内伤,想了片刻,肚子忽然叫了起来,他心知自己已有小半月没有吃过一粒米了,“不吃怎么有力气回洛州?”萧衍想着缓缓开口对圆脸说道“大耳朵,还有米汤吗?”
那圆脸看萧衍发了好久呆忽的问起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赶忙点了点头“有..有是有…我..我..我这就给…给你端来,可..可..可你得..答应我..不..不..不能再凶我…”
萧衍听了苦涩一笑,心想“我何曾变成恶人了?”当下无奈摇着头,开口回道“好,我答应你,不再欺负你了…劳烦你帮我找点吃的来…”说罢对圆脸淡淡一笑。
那人看见萧衍对自己笑,好不奇怪,低声喃喃道“这..这..这人…忒的出..出奇..一会生气..一会发…发笑。”
萧衍也不听他说什么,呆呆靠着墙边想着什么...
过了片刻,圆脸又端了一碗米汤来,“米汤来了….快…快吃..吃吧。”
“多谢。”萧衍接过米汤,几口便下了肚,口中淡淡米味却有些陌生,“多谢你了,我姓萧名衍,敢问足下大名?”
“我..我…我哪有什么大..大名,庄内都…都管我叫丁三…”圆脸胖子听萧衍客客气气问他名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回道“我..我骗厨子说…说你吃的多..多..多别怕,没..没..没说你打洒的…嘿…嘿嘿…”
“是不是说不清话的人,都是这么傻傻的?”萧衍喃喃道。
“啊?你..你说..什…什么?”圆脸听了个囫囵有些不解。
“没什么,你这舌头也是天生如此么?”萧衍淡淡问道。
那圆脸见他提起自己说话不清,有些难为,揉了揉鼻子,平平回道“是…是天生的…我..我也..也..没辙..”
萧衍看他有些提防自己,轻轻摇头“你别误会了,我没取笑你的意思,只不过看你说话,想起一位朋友。”
“哦?”圆脸听了稍微放心,接而道“那..那..那人也是…结..结巴?”
萧衍苦笑摆了摆头“她说不得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啊…那..那..那不是哑..哑….”说到这圆脸赶忙捂住嘴巴,不敢言语,生怕惹那人不高兴。
“是的,她就叫哑儿,是个傻丫头,只会点头摆手,不过她的画,画得很好,听那些富商说,传个百年不是问题。”萧衍自言自语道。
“那..那..那这位..姑..姑娘很厉害啊..我..我说话..说不..不清…除了..了种..种..种地,什么也学..学..学不会。”圆脸听那了好不羡慕,再说到自己,轻轻挠了挠了头。
“你刚刚说你叫丁三是吧?”萧衍忽的对着人来了兴趣,回头问道。
那圆脸见他态度友善,赶忙点了点头,“对..对..丁..丁三。”
萧衍又接着问道“你刚刚说庄内唤你丁三,你说的庄是什么庄?”
“是...是…是…那流球岛上的...一个庄…庄…庄子,叫聆..聆..聆月庄。”
萧衍想了想“流球?似乎没有听过?”他看着那圆脸胖子片刻,开口道“丁三,这琉球在哪?”
丁三挠头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作答,最后憋的一脸通红支支吾吾吐出几个字“杭…杭….杭州…更….更…更南边。”
萧衍一愣“好家伙,这可是大唐东南了,离那洛州怕是有几千里远了吧…不知那丫头现在在做些什么….”
忽的门外响起敲门声“丁三!你在和谁说话?那小子是不是醒了,陆老大要找他问话,没醒就给他两巴掌!”“知…知…知道了。”丁三左右看了看,缓缓伸手打了大腿一下,“醒..醒..醒了,就来…来。”
萧衍看着一呆,不觉莞尔“这结巴真有趣….”后者看他笑了,不好意思挠着头,然后又拿起一杯水“赶..赶快喝..喝了过..过..过去吧…陆老大脾气不..不…不好。”
“我知道那黑脸脾气臭,不过那白脸心眼更小。”萧衍想起楚羽生那喜欢故作清高的样子,嘲讽道。“你..你..你说楚…楚二哥?他..他..他是个好..好..好人。”丁三摇头老老实实回道。
“哦?这小子提着人头的时候可威风的紧,怎的成了好人?”萧衍不解道。
丁三听了又使劲摇头,“不..不..不是..楚二哥..对..对大家..很好…上次…那..那海寇来了他…他还为了保护…护大家…受…受伤了。”
萧衍听了不语“这人好坏如何分?杀人就是好吗?”忽的想起方典还活着的时候曾叹道“这劫银为何就是作恶?”“如果你那楚二哥真的是为保护你们击退了海寇,对于你们,他的确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萧衍淡淡道,“可他阻止我回到亲友身边,我此刻也想一掌毙了他...那...我对你们肯定是大大的坏人吧?”
丁三听了目瞪口呆,赶忙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不对,轻轻摇了摇头“不…不…不一定,可杀…杀人不..不..不好。”
“可我无论杀了多少人,那丫头还是觉得我是个大大好人。”说着,萧衍觉得衣角似乎紧了紧,仿佛有一只手轻轻拽着他。“好与怀?善和恶?到底是什么?”萧衍凝眉不语,心中喃喃。
“萧…萧…萧..走..走吧”丁三想起陆老大还有吩咐,急忙起了身准备扶起萧衍。萧衍点了点头,勉强靠墙站了起来“走吧。”丁三搀扶着男子一步一步的出了门,穿过一条长廊,他们来到船头一间屋内,只见桌前坐着两人,一者身着黑衣,身躯凛凛,双眼露着寒星,两眉浑而带威。
萧衍细一打量,回想起来,“此人必是那黑衣护卫。”转眼再看另一人,身形相比瘦小,可白袍锦带,左手轻握折扇,右掌抚着玉杯,姿质不凡,仪容秀丽,似在哪里见过,“这秀才莫非都长得一般模样?”萧衍打趣寻思着。
“陆..陆..陆老大…人..人来了。”丁三把萧衍带了进来,说道。
“丁三,你下去吧。”黑衣护卫沉声道。
“好…陆老..老大。”丁三摸了摸鼻子转身出门,走前看了一眼萧衍,憨憨一笑。
“有话直说吧,我现在重伤在身,也无法动手,说什么我都听着。”萧衍淡淡说道。黑衣护卫还未开口,旁边白袍人却笑道“道长请坐,我们也无恶意。”
“无恶意?呵!你们杀了三十多人,你说没恶意,那这天底下谁有恶意?”萧衍找了椅子坐下,讥讽道。
“臭小子,你懂个甚!”黑衣护卫面色不悦,沉沉说道。
“我不懂你们要做什么,可是杀了人,还说自己没恶意,确实头一着。”萧衍冷冷道。
黑衣护卫闻言一怒,牌桌起身“你这..”
“展双,罢了,让我来和他说,你先下去吧。”白袍人轻笑开口。
“可是,这小子功夫…..”陆展双闻言一愣,急忙回道。白袍人笑而不语,摇了摇头。陆展双眉头一沉,点了点头,转身出门临走前淡淡说道“小子,对我们少主客气点,如若有半分不敬,我可丢你下海喂鱼。”
“哼,那我也要提前凿你几个窟窿。”后者轻蔑一笑。陆展双还欲言语,白袍人眉色一变,对他挥了挥袖子,后者狠狠瞪了萧衍一眼,出了门去。片刻,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二人,萧衍盯着窗外发呆,也不言语。白袍人看了他一会,开口问道“道长,敢问你可是那不得道门的后人?”
萧衍听了微微一愣,淡淡回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袍人一笑“我听展双说的,你这武功颇似玉虚一脉,不过听闻不得道门在二十年前就被灭了山门,我也是瞎猜,不敢笃定。”
“我学的是玉虚一脉的武功,师父是琅琊真人的大徒弟马晋风,可武功不是跟他学的。”萧衍眼神木讷,也不看那人,只盯着窗外海浪滔滔,平平回道。
“哦?那是跟谁学的,竟然能连败我手下两大高手?”白袍人好奇起来。
萧衍听着不禁扭过头来,淡淡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左右我在你手里,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
白袍人看着萧衍似失去斗志,失望的摇了摇头“道长,你这武艺可是从那门派遗迹中而来?”后者听了忽的抬起眼,打量了白袍人一番“这也是那陆展双说的?”白袍人点了点头“他说从你身上,他看到自己的影子,于是也大胆猜测你这武艺也是机缘巧合而成。”
“何出此言?”萧衍淡淡问道。
“因为你这武艺虽是玉虚一脉,可却处处露着精髓所在,那手法分明是玉虚散手,可只取其意,不拘其形。我这手下当年也是古禅寺一烧饭的和尚,因为父母双亡而入的空门,他希望久禅可以传他一身武艺好下山报仇,可谁知那老和尚固执不堪,硬是让他烧了八年的饭,不传他半点武艺。展双也是苦闷无奈,最后机缘巧合在寺中后院发现一本无相神功的残本,他学了三年竟然武艺大成,那虽日被人发现,可寺中除了久禅少有人可以治住他,于是他打伤寺中武僧,下了山去,诛杀仇家,最后亡命天涯。我也是五年前遇上了他,也算给他找了一个安生之处,他感恩于我,于是在我手下做事。那日他提起你的武艺,说你功夫和他颇似,深而不精,力而不达,便是因为基础太差,只学了上成武艺。”白袍敲着折扇,慢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