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chongshengxs.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等我躺到地上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又摊上事了。
因为对面那一人一蛇也躺到地上了。正是老婆婆和她的蛇中诸葛。刚才叫人的那个小伙目瞪口呆得站在地上,完全一副吓傻了的样子。
老婆婆在地上瘫成一堆,脑袋被肚子上的肉给埋起来了。也不知道喉咙压断没。那条蛇手忙脚乱得想把老婆婆重新支起来。可惜现在老婆婆这姿势太怪异,这条蛇肯定没练过。它只好把老婆婆翻来翻去,先调整成平时躺着的样子。这过程多少有点残忍,老婆婆一颗白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很是凄惨。
等老婆婆终于借助那条蛇重新大头朝上站起来的时候。那模样,哎,口水把土混成泥抹了一脸,比狗蛋也强不到哪去。
好在老婆婆活了大半辈子了,刚才的姿势应该不是最难的,总算没受什么伤。老婆婆调整了一下状态,至少气势上恢复了盛气凌人。
老婆婆盯着我,缓缓说:“程大力啊,你差点要了老婆子的命啊。”
这过程其实也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我看着老婆婆,欲言又止。心中满是歉意,想说点不好意思之类的场面话,可话到嘴边,总觉得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我冥思苦想,还没想出来是什么事。然后,不用我再想了。我腰间一紧,双脚腾空而起。身子旋转着飞到天上。
这种感觉很不好。完全不像电视里说的那样,腾云驾雾,逍遥快活。实际上,全身上下没着没落,空荡荡得手足无措。胆子再大的人,也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后来有些人跟我抱怨,说现在的女人特别事多,整天嚷嚷没有安全感。其实我很能理解这些女士,因为那种感觉我能体会到,就好像你双脚离地,不知道落地的时候是脑袋冲下还是屁股冲下。
我在半空中手忙脚乱往下望了一眼。地面上的人都面带惋惜得看着我。我正在飞快的接近他们。如果不出我所料,几秒钟之内,我就会拍在地上,激起一层尘土,整个人扁成像刚躺下来的老婆婆。
可是,九头蛇好像不想这么快就让我死掉,或者说,不想这么容易得让我死掉。它的九条长脖子(如果从躯干的分叉处到蛇头的部分算脖子的话),来回纠缠得像一个网兜,把我兜在里面。
我跌在九头蛇身上,头昏脑胀,两腿打颤。本以为九头蛇会把我一口吞掉,或者缠住我的肚子用力收缩让我两头冒。可它根本没有后续动作,任由我哆哆嗦嗦爬下来。
我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原来这位老兄只是和我开个玩笑。我双脚站到地上,心里踏实了不少。轻轻咳嗽了一声,恢复了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我没事,这有什么啊……”
我话还没说完,双脚又离地了。
“你麻痹。”我闭着眼在半空中骂。当我是孩子吗?这样抛来抛去的?我虽然缺少父爱,可也不至于寄托到你这么个蛇类中的连体婴儿身上啊。
我已经习惯了九头蛇的伎俩,只要闭着眼就不会害怕,于是我只管破口大骂给自己壮胆。
这样一来,我的心反而渐渐定下来。地上那些人的嘈杂声也能模模糊糊听见了。就这时候,我脑袋里电石火光一瞬间,觉得我正在快速得撞上什么东西。人的直觉真是准确,我猛地睁眼,看见一个长矛一样的东西正在向我眼睛里刺进来。
我大惊失色,脑袋急偏,同时不由自主伸手去挡,可手刚刚伸到胸前,就被身子重重压在地上。
尘埃落定之后,我瞪着眼,看着生在我眼睛旁边的一棵小草,嫩芽才出,黄叶尚尖。
九头蛇,这次没接住我。或者说,它这次没打算接着我。
我的胳膊被身子压在下面,承受巨大的撞击力后,我甚至没办法把它从身下抽出来。我觉得手腕好像伸到一个兔子窝里面,我在里面左挠右挠,却始终抓不到洞壁。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胳膊断了。
但是我全身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麻酥酥的感觉。脑袋晕晕的,好像很燥热。
我在流鼻涕,我吸溜了两下,没吸进去。这鼻涕流得太欢畅了。于是我用手抹,手上马上多了一道血红。原来,我是流鼻血了。
我仰起头,想把鼻血止住。我的眼睛有点酸,涨涨地很难受。但我仍然看见九头蛇扭动着腰肢爬过来。
它的其中一颗头盯了我一会,然后吐出信子,在我脸上舔了一把。我的鼻血流的更欢畅了。
紧接着,其他的几颗头也都重复了如下动作。然后,这些头大眼瞪小眼,像是在征询对方的意见。
恍惚间,我觉得这场面很熟悉。
就像小时候入学,校长和几个骨干老师商量要不要让我上学。他们先是检查了我的身体,有没有传染病或者长虱子。然后让我说话,看看智商有没有问题……一系列的测试活动之后,他们开始当着我的面无声得交换意见。小时候不懂得上学是个什么,但是总觉得很重要的样子。于是,当时的心情分外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