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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岚来到皇城根陈元龙家门口时,不由得一愣,没想到陈元龙住着这麽好的房子。她轻轻抠打房门,一个半大小子把门开开说“小姐,你找谁?”夏岚一笑说“小弟弟,我找陈元龙,他在家吗?”顺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夏岚心说“这姐姐,真漂亮,就跟画里的人一样”。
这时,顺子的妈也出来,看见站在大门口的夏岚。然后赶紧把顺子拉到一边,笑的对夏岚说“这位小姐,你找七爷,那快进来吧!”“七爷,七爷是谁?”夏岚不解的问。顺子妈抱歉的说“你瞧我这嘴,说顺了七爷就是您说的陈元龙。”夏岚一边往里进一边问“你们为什么叫他七爷,他排行老七吗?”顺子妈在前引路说“那倒不是,因为道上的人都这么称呼他,我们也这样叫他。”
“道上,是什么意思。”夏岚不解的问。顺子妈又笑说“你瞧我这张嘴,怎么给你说呢?我还不好说。”夏岚说“他不在家吗?”顺子妈轻轻扇自己一嘴巴子说“你瞧我,光说一些不着调的事,陈爷,就是陈元龙去一朋友家里了,可能一会就回来,要不你等一会?”夏岚想了想“也对,今天就是来了解他的,如果连面都没见着,实在是说不过去。”就说“那好吧,我就在这等等他。”
此时此刻,陈元龙正在乔槐家里。乔槐看着这尊紫金玉座佛发愣好久说“七爷,你把他拿回去吧!”这句话好悬没把陈元龙从椅子上摔下来,“不是,你什么意思。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冒着日本人的炮火,从夏寅楚家偷来的,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这不是耍我吗?”实际上,这根本就不是陈元龙偷出来的,是段云飞为了想叫陈元龙加入军统地下组织,而给他的见面礼。
乔槐一脸苦笑说“七爷哎,我哪敢耍您,咱们也不是合作一两次,我实话告诉你,这尊紫金玉座佛的买主是谁吗?”“是谁?”乔槐叹了口气说“王克敏。”陈元龙皱着眉头说“王克敏,就是那个大汉奸王克敏。”乔槐点点头说“七爷,这紫金玉座佛,可是咱中国的国宝。要是把这宝贝交给王克敏这个大汉奸,他还不把这尊宝贝献给日本人。那咱的罪过可就大了。所以,我教你拿回去。”
陈元龙想想也对,盗亦有道,不能干出卖祖宗的事。这几天,他听了不少夏岚讲给他的一些道理,思量再三,陈元龙说“乔爷,您仁义,没的说,就冲您刚才那句话,我陈元龙佩服您,定金,我也不要了,赶明个我把钱给您送过来。”
乔槐说“那倒不必了,是我先坏的规矩,钱您留着,就当我赔罪。”陈元龙这时看乔槐精神不太好说“乔爷,我看你精神头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憋在心里。对了,我怎么没见嫂夫人。”乔槐叹了一口气说“家丑啊,家丑。那个败家的,去她弟弟那住了。”陈元龙急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乔槐这才把见到自己小舅子的是说了出来。
薛东平吃过饭后,用牙签剔着牙,吩咐管家老张被车,自己要去姐夫家一趟,劝劝姐夫,让他跟大日本皇军合作,为皇军去寻找北平的宝物。薛东平加入联络会并没有人强迫,是他自己争取来的,联络会是北平沦陷初期,由日本占领军策划成立的亲日组织,这个组织吸收成员也是有规矩的,最好是社会名流,名气越大越好,本来以薛东平战前的身份加入新民会并出任副会长是不可能的,一个小流氓无论如何不能算做“名流”,但薛东平有自己的办法,他知道,若指望同是中国人的联络会核心层接纳他无异于与虎谋皮,国人内斗的传统在联络会里表现得尤为激烈,连当汉奸都要争出个高低来,会长王克敏和几个副会长之间谁也不服谁,都把战前的身份亮出来加以比较,争论着谁的身份更为尊贵,经常吵得不可开交。
自己战前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打死自己也不能跟这些大汉奸比,咋办,对于薛东平来说,世界上就没有自己办不到的,好事是需要自己去努力的,被动地听凭命运的安排,这不是薛东平的风格,他要主动出击,与其和奴才商量不如直接去找主子,主子倒是往往比较好说话。他直接找到日本驻华北派遣军联络部部长喜多诚一毛遂自荐。理由是自己是土身土长的北平人,对北平的风土人情颇为了解,尤其是自己能帮皇军搞到,大量的文物。
喜多诚一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薛东平的话有几分道理,联络会刚刚成立,再多安排一个副会长的职务也无所谓,反正上峰也没有规定联络会的具体编制,于是薛东平便如愿以偿地成了副会长。
薛东平发迹后在西四劈柴胡同买了个四合院,也雇了管家和佣人,日子是好过多了,一开始他还不大习惯,长这么大还没让人伺候过,有时佣人给他端茶,他还下意识地说句“您受累”一类的客气话,倒把佣人吓了一跳,其实薛东平并不是真过意不去,而是小人物当久了产生的惯性。
薛东平坐在黄包车上哼着歌,这几天心情很愉快。自己不再是让人看不起的小混混,而是北平的有身份的头面人物。到自己姐夫家的门口时,真好见一个人夹着一个包裹从姐夫家里出来,薛东平瞅了对方一眼,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薛东平一见姐夫说“姐夫我来看你了。”
“你是夜猫子进来,无事不来。又到我这来干什么?”
“姐夫,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吧!我姐一直惦记着你,说了过几天就回来。我说姐夫,不要那么不开眼,现如今是日本人的天下了,国民政府怎么样。南京不也丢了吗?老蒋跑到重庆。我还给你这么说,日本人可相当看重姐夫你,松井太久郎大佐说了只要你帮他找到紫金玉座佛,他老人家就给你一个北平文物管理局主任。姐夫,你觉得怎么样?”
乔槐冷笑说“说完了,你给我滚,告诉你的主子,我不会帮他找什么佛,也没那本事。当不了什么官。”薛东平还要说,乔槐往门外一指“赶紧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
薛东平也冷笑说“好,姐夫,你既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告辞!”
段云飞这几天过的日子不太好,首先是钱不值钱再,有就是粮食太难吃。日本占领当局先是宣布国民政府发行的法币禁止流通,取而代之的是日本“军票”。谁也说不清这种军票的发行量,是否有硬通货作为储备,它能否叫做货币也很难说,说它是某种票证或代用券倒是沾点儿边。由于日本军队所需的粮食全部取之于占领区,再加上华北连年干旱,各地普遍歉收,引起北平粮价暴涨,日本占领当局采用了转移目标的手法,将责任归罪于粮商的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日本宪兵队对北平的粮食商号进行了突击检查,在一天之内逮捕了一百二十八个粮商,查封了大批存粮,同时宣布对粮食实行管制,偷运粮食属于走私罪,违者处死。下令全市各粮号禁止按过去的正常方法加工粮食,要求各粮号将各种杂粮混合在一起,搀上麸皮、米糠、橡子等物,磨成混合面供应市民。
北平的市民还没遭过这种罪,以前再不济也有窝头吃,棒子面虽然不好吃,可好歹是纯粮食,比起现在的混合面来就算是美味了。混合面的颜色灰暗,牙碜,口感苦涩还有异味,吃下去不是腹痛拉稀就是大便干结拉不出来。更糟糕的是,即使是混合面也要凭证定量购买,甭想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