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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你家妻主是猪啊,自己的男人都认不出来。”顾轻寒翻了翻白眼,又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白若离失笑,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轻寒。那带着揶揄的目光仿佛在说,你可不正是猪吗?
顾轻寒一看,转身就想扑上去。白若离连忙挡住,“别,折腾不起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顾轻寒搂紧白若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昨天是以惩罚你的,谁让你骗我的。”
白若离浅笑,三句不离骗。她记那么清楚做什么?当时不也是无奈之下才乔装打扮的,若是以白若离的身份出现,早就被长老们抓回去了。
反手,搂住顾轻寒,紧挨在一块,互相吸取温度。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当初你一出来的时候,我便怀疑你不是路逸轩的兄弟,后来命人去查,可是查了许久依然查不出什么头绪来。当时就在想,没有露洞反而才是最不正常的,所以我时刻都盯着你。见你对路逸轩确实情深义重,便没有仔细再去追究竟,只是把你带在身边。”
“百花谷的人追杀你,你使的武功与若离的招式又差不多,加上你身上的味道,以及你跟我说的话,当时我就怀疑你是白若离了,只是反复思解都想不通,你为何要乔装成路逸轩的模样。”
“后来,就是那天晚上我发狂的时候,你舍命相救夏长老与钟长老,不顾危险,而你使的那招三千梵音又与若离的一模一样,当时听到暗卫讲这句的时候,我就确定你就是若离了,再后来夏长老为你挡了一掌,香消玉陨,就让我百分百确定了。夏长老是什么人,那可是活了无数岁月的老人,又是百花谷的长老,他怎么可能随便替人受死呢,除非那个人是他最亲近的人,而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夏长老这一辈子最疼的就是你。”
提到夏长老,白若离有些伤感,夏长老待他如父如母,十几年来,天天照顾着他,护着他,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可最后,他不仅没能承欢膝下,反而累她为他而死。
抱着顾轻寒的手紧了紧,情绪有些低落。
“别难过了,夏长老也不希望你难过。”顾轻寒揉了揉他的发丝。这个白若离,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大妹子,出来吃饭啦。”外面响起大牛响亮的声间,一声比一声大,无奈之下,顾轻寒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将这太阳咒了个十万八千次。
尼妹的,她跟若离还没有恩爱够呢,这么快就天亮,这是打算拆散她们吗?
恨恨的穿衣穿鞋,转头看着尚在被窝的白若离,低声道,“你先躺着睡吧,折腾了一晚,也累了。我也好累,腰酸背痛的,哎,果然以后还要多‘运动的’。”
白若离脸上一红,谁让她那么用力折腾的,他这有武功的人都快受不住,更别说别人了。还要多运动……
想着想着,白若离想歪了,俊脸上又上一红,如同初生的婴儿,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染上点点红霞,诱人至极。
顾轻寒呼吸一蹙,下腹腾起一股欲火,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声,妖孽。
随即快步撩开帘子,奔了出去,生怕一个忍不住,又想将他扑倒。
看着顾轻寒落荒而逃,白若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嘴角失笑,动了动身子,想起身,一会陪着顾轻寒一起去寻找绿凤凰,可刚一动身子,身上酸痛得他忍不住蹙眉。
这个女人,明知道他还是孕夫,还扑得那么狠,当真狠心,忍着全身的酸痛起床,一拿起衣服,饶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由黑了脸,这衣服还能穿吗?片片成碎,她就不能温柔一点儿用脱的吗,居然撕成这样,这怎么穿?
颓然的扔下衣服,长叹一声,继而摸了摸肚子,眼角漾起一抹温柔,“宝宝,你以后可千万别像你娘一样那么色,咱们要矜持一些,知道吗?”
突然,肚子一动,白若离吓了一跳,继而狂喜,孩子在动,孩子听到他在说话了。
这一刻,心里强烈升腾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也升起一股身为人父的狂喜。
纤长莹白的玉手,缓缓抚过腹部,眼里都慈爱的宠溺。
见桌子上似乎还放了一套衣服,白若离掌力一吸,将衣服吸了过来,缓缓穿在身上。虽然衣服打着补丁,并且有些宽松,可这并影响白若离出尘淡雅的绝世风采,一件普通的衣服被他穿得仿如谪仙。撩开帘子,就看到大牛一脸神秘的冲着顾轻寒道,“昨儿个你们叫得可真是*啊,怎么样,很刺激吧,哈哈,你的夫郎那么俊朗,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大牛的声音虽然小,但他自来有一幅洪亮的嗓子,所以这低声神秘的说话,也跟屋子里的众人都给听了去,白若离自然也不例外。
顾轻寒嘿嘿一笑,“大牛哥昨儿晚上也很英勇啊,这份力气,小妹实在佩服。”
大牛婶刚好把饭菜摆上来,看到他们两个神情猥琐,不敢哭笑不得,这一男一女对这方面也能聊得这么起劲,还羞不羞啊。
正想开口怒斥大牛,抬头就看到仿如谪仙出尘般的白若离站在门帘上,欣喜的唤了一声,“路公子起床啦,怎么不多睡一会,来,这里坐。”
大牛吓了一跳,路公子起来了,那路公子都听到了?挠挠头,有些歉意的看着白若离。
白若离浅笑一下,坐在桌子上,与众人一起吃早膳。早膳很简便,依旧只有一些稀粥,兼一些红薯,白若离倒没有挑食。顾轻寒则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天天都吃这些红薯。
上官浩没有来,据说在小豆子家里用膳。吃完饭,顾轻寒到小豆子家,只是看了一眼,见他跟一群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并没有过去打扰他,随即便跟白若离与村长一起去水潭边。
水潭与她昨天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许是这里太平常,也不会有人关注到这里,加上离村子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村子里的人也不会来此泡水,何况是大冬天的。
村长捋了捋胡须,望着前方的水潭,淡淡的笑道,“凤凰玉佩水潭里。”
顾轻寒似信非信,真的假的,要是在水潭,岂不早就被人发现了,什么叫命定之人,才可以拿到玉佩,不会坑她吧?
“你下去取就可以了。”村长又补充了一句。
即便心里有所怀疑,顾轻寒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步步的靠近水潭,往深潭里走去。谁让她想要救上官的性命呢,谁让她这么苦逼的想凑齐玉佩呢。
白若离一直关注着顾轻寒的一举一动,只要看到危险,他就马上过去救她。
终于,水漫到了脖子,顾轻寒无法再走了,深吸一口气,闭气,往深水潭游去。
双眼因为刚开始在水底睁开,有些刺痛,酸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好一会好,才适应。
睁开着眼睛,就在水潭里寻找着凤凰玉佩,可是水潭太深,根本看不到底,顾轻寒只能使用千斤坠的功法,让自己的身子沉坠下去。
一米,两米,五米,十米,二十米,三十米,顾轻寒忍不住想骂娘,什么破水潭,都三十米了还没有到底,又不是海,靠,这么深。
几乎沉到五十米的时候,顾轻寒才到底部,可是一眼望去,除了无力的沙石以及一些水藻外,什么都看不到。
来回潜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看到。而这时,她有些透不过气来,不再强撑,只能快速浮了上来换气,粗声大喘着。
“怎么样?有找到吗?”村长比白若离还要紧张。
找你妹啊,毛都没有呢,找什么找,找沙子吗?
恨恨的瞪了一眼村长,郁闷的道,“没有。”
“那你仔细再找找,也许就有了。”
顾轻寒没有回答,而是深呼一口气,直接使用千斤坠的功法,再次潜到水底,一村一村的查找,可这里也不大,如果真有什么的话,也可以找得出来的。
凤凰玉佩是没找出来,不过她却找到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的轮轴已经全部脱落,摔得也不成型了,横亘躺在水潭里,一动不动,顾轻寒潜了过去,细细查看马车周围,看凤凰玉佩,有没有落在马车周围,可是查了半天,还是查不出什么。
见马车里还有些衣服用品,顾轻寒顺手拿了一些,再次浮上来。
“扑通”一声浮上水面,依旧大口的喘气,将手中的东西,都扔到岸边。
“怎么样,有找到吗?”村长急声道。
“没找到。”顾轻寒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你不会是坑我吧?”
“老夫怎么可能会坑你,老夫也想见见石家村守护千年的玉佩啊。”
谅你也不敢。
顾轻寒再次潜下去,将水潭底下,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到,甚至连石子都翻崛了个遍。
顾轻寒郁闷了,真心郁闷了,起起潜潜起码有数十次了,从天亮找到天黑,从兴致勃勃,找到虚软无力,最后直接爬到岸边,跌坐在地,粗喘着摆了摆手,“你个老不死的,你坑我,里面都让我掘地三尺了,什么都没有。”
顾轻寒从马车里捡起来的衣服,此时都已经硒干了,急忙披在她身上。替她暖和身子。
村长也纳闷了,先人明明说,凤凰玉佩就在这水潭子里啊,而且只要命定的有缘人潜进水里,玉佩就会发出光亮,很容易找的,怎么会找不到呢。
捋着胡须,陷入沉思。
半晌,村长才如梦初醒,一拍大腿,大声惊叫,“哎呀,我忘记了,前人说,这个只有在初一的时候,有缘分人才能找得到,不然任谁也找不到。”
特么的,顾轻寒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靠,特么的,他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儿吗?找了整整一天,才告诉她,白找了,初一才能找到。
尼妹的,不带这么坑的。
白若离看着顾轻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断变幻着色彩,失笑的摇摇头,拉了拉她的衣服,“走吧,我们回去换件干净的衣服,身上太湿,容易着凉的,能找到玉佩,已是万幸了,多等几日也无妨。”
听到白若离温润的声音,顾轻寒才恨恨的点头,狠狠的瞪了村长一眼,拿着自己从马车里拿出来的东西,转身回村子。
“啊啾……”
未到村子里,顾轻寒就打了一个喷嚏,随后几天,喷嚏不断,鼻子还挂着两根面条,喝了村长配的几服药都不管用,仍旧不断打着喷嚏,让顾轻寒对这个村长越加不信任。
为了得到绿凤凰,顾轻寒等人不得不将行程再一次耽搁,留到初一取完玉佩再走。
有了顾轻寒从马车里取来被褥衣物,顾轻寒等人本来不用害怕受冻,至少穿得暖和。
但看到村子里许多老人都穿得单薄,瑟瑟发抖,顾轻寒还是没能将这些衣物自己霸占,留给白若离与上官浩一人一套,其它的,都送给村子里的老人,连自己都没能留一件。
这个村子很温暖,很友爱,人人都像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生活在这里也挺平静的,就是太穷了,穷得叮当响,每天都要为吃的犯愁。
终于,顾轻寒忍无可忍,忍不住跑到村长家里,叫村长命村子里的人赶紧种菜去。再不种菜,别说那帮匪寇过来抢东西,自己就先饿死了。
村子里,这才开始忙活起来,又种起了菜。
上官浩因为为人亲切,喜欢孩子,经常给孩子讲故事,玩游戏,甚至经常做一些小玩意儿给孩子们玩,没几天,这帮孩子全部都围着上官浩转。天黑了,还舍不得回去,村子里,越加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就连上官浩也不再忧郁,脸上时常挂着一抹笑容。
大人们见上官浩将孩子照顾得妥妥当当的,还教会了孩子读书习字,心里极度感激,见这些孩子缠着上官浩,也没有阻止,都让孩子跟着他,自己则去田里翻土种菜。
村子里识字的人很少,只有几个人识字,上官浩这一教孩子们读书习字,村民们瞬间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有文化的人,乐得合不拢嘴。
本来一切都很好,顾轻寒却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虚弱无力,唉声叹气。
若离刚收拾好屋子,看到顾轻寒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有气无力的?”
顾轻寒连抬头看他的气力都没了,恹恹的道,“你试一下,七天不吃饭是什么感觉,快饿扁了。”
白若离一怔,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吃的,自己尚且吃不饱,还要把食物留给他与上官,防止他们两个饿着了,确实够为难他的。
其实他也没有吃饱,只不过一直忍着没说话罢了,本来孕夫,就容易饿。
这时候,大牛刚好拿着叉子,要上山打猎,听到他们说的话,讪讪的道,“要不,俺以后少吃一些,留给你们吃。”
留毛啊,就算所有人都不吃,给她一个人吃,她也吃不饱啊。
忽然,看到大牛身上的叉子,眼睛了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打猎是吧。她怎么给忘记了,没有吃的,可以打猎啊。
一把拽过大牛,“走,我们打猎去,今晚我要饱餐一顿,再也不想挨饿了。”
“大妹子,山上危险啊,你是女人还是不要去了,俺们大男人,都不敢轻易上山的啊。”
“啰嗦什么,我都不怕,你怕啥,走走走,赶紧打个大肥猪,晚上吃烤全猪去。”
白若离看着顾轻寒与大牛携手而去,只是摇了摇头,宠溺的看着顾轻寒远去的背影。
忽而,眸子望向村长的屋子,好似下了万般决心似的,朝着村长的屋子走去。
村长正在晒药草,见到白若离找来,有些纳闷,这个男人不是平常与顾轻寒形影不离的吗?怎么这会一个人来他家里了?
“逸轩见过村长。”白若离微微行了一个恭敬的礼仪,浅笑的看着村长。
村长连忙将他扶起来,坐在凳子上,“起来起来,你身子重,不用行此大礼,快这边坐。”
“不知路公子来找老夫有什么事?”村长直接开问。
本还想跟村长寒喧几句的白若离有些尴尬,只能从实说来,“是这样的,上次听说村子的卜卦之术甚是厉害,逸轩可不可以斗胆求村长替逸轩卜一卦?”
村长抚了抚胡子,哈哈一笑,“虽然老夫不轻易帮人卜算,不过路公子仪表堂堂,眉心充满正气,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风华,乃是大义之人,老夫愿为你卜一卦。”
“真的?”白若离有些激动,如画的眼里,透着一抹光亮。
“嗯,真的。不知路公子想算什么呢?”村长道。
“我想算一下,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否平安降世,长大成人?”白若离眼里出现一抹身为人父的柔和,手上情不自禁的抚摸着腹部。
他爱这个孩子,多过自己的生命。其它的他都不担心,他就担心这个孩子不能平安降临。
从有了这个孩子,一路便磕磕碰碰,不甚平静,几次差点滑胎。
小鱼儿说,他的孩子是女孩,但是胎气动得厉害,不一定保得住。古国的长老们,又一心想打掉他的孩子。他实在不安心。
村长点点头,从屋子里拿出几块龟甲,“你写一个字出来,脑子里想什么,便写什么。”
白若离微微一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若”字。
看到这个若字,村子将手中的三块龟甲摇了一摇,掷在桌上,细细桌上龟甲的图纹以及位置。嘴里喃喃自语,眉头紧蹙。
看到村长紧皱的眉头与百思不得其解,白若离的没来由的,身体一紧,紧张的看着村长,颤着牙齿道,“怎么样?孩子能平安吗?”
村长摇摇头,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看这个若字,上面是一个字草头,那一横,是你的孩子,而那两竖,则是你的孩子命里已经犯了两次劫难了,两次都差点滑胎,中间那个十字,按照卦像来说,你的孩子百日过后,随即会掉,看到没有,底下还有一个口,口就是孩子现在还在你的肚子里,但是呢,加上上面的十字,就是你孩子,百日过后,便会从你的肚子里滑掉。”
白若离脸色骤然一白,手指死死的掐进肉里。
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耳边一直回荡着,孩子百日过后,就会滑掉……滑掉……
村长盯着桌上的龟甲,又是一阵不解,“奇怪了,卦像是怎么还提示,让你防备小人呢,小人还是你身边亲近的人,唔……好像的孩子,就是因为这个小人,才会没掉的,这个卦像,大凶啊,不止你的孩子会离你而去,你所有至亲的人,都会离你而去……”
白若离身子一颤,撑着桌子,才没有让自己的滑倒下去,脸色煞白煞白的。扯出一抹难看的弧度,有些皮笑肉不笑,“村长,你莫不是算错了吧。”
村子重新又掷了几次龟甲,重新算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没有啊,没算错啊,而且日子就快近了,不会超过三个月的,奇怪,怎么天地也变色了,难道三个月后,整个天下,会大动荡?”
村长百思不得解,他卜了这么多年的卦,从来都没有算过这么离奇的,老祖宗留下来的卜卦之术向来精准,而卜算一次,得耗他五年寿命,是以,他从来不敢轻易卜卦。但凡卜卦,从来都没有不准确的,这次,他却越算越心惊,越算脑子越加晕眩。
抬头,看到白若离惨白的脸色。心里咯噔了一下,任谁听到这个消息,都无法接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