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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花海哲举手投足之间就决定了酒楼一部分人今后的命运,上位者的王八之气尽显无遗,再也没有高速公路休息区那种嬉笑由人的轻度受虐狂形象。可是,秦风却总觉得,花海哲的人格魅力之中似乎少了些什么,又或者,这才是他的江山本色吧。
秦风连连摇头,说:“真打算实施大清洗?”
“那你说怎么办?”花海哲也是一脸苦恼,道:“大清洗是必须的,不过,肯定不会急在一时,总不能留他的人在酒楼,然后暗地里和你我争权夺利吧。”
花海哲说得也有道理,就比如说,秦风正式上任总厨之后,冷菜间、面点间、热菜间的三位厨师长,他肯定要全部换掉,不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什么,和厨房间有多少人是梁全真的老人也没关系,纯粹是秦风需要完全掌控厨房间,他需要对他惟命是从的手下,就是这么简单。
梁全真不多时就回到倚翠园,进来之后,交给花海哲两份名单和一份会议通知草案。通知花海哲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就随手放在桌上表示认可,两份名单却看得很仔细,尤其是后一份名单,梁全真需要他照顾的那些亲戚朋友。只不过,以秦风的视角观测,花海哲对于这些人的使用,养起来应该是没问题的,至于说重用,呵呵,能重用才见鬼了。
交出名单之后,梁全真的兴致很高,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他不停地劝酒,又很豪爽地干了一大杯。不过,花海哲却很节制,他说。下午就是正式上任的时候,满脸通红、满嘴酒气,实在太不像话。所以要请三舅舅谅解。
吃完饭,在花海哲示意下。四人重新回到二楼的经理室,在经理室里,现在是花海哲坐老板椅,梁全真只能坐待客用的沙发。离下午两点还有一段时间,而这个时候,恰好又是厨房间最忙乎的时候,花海哲却示意门外的秘书,让她通知行政总厨来经理室。就说是总经理有请。
梁全真正式去职的消息已经在官网公布,只不过,员工似乎都没有上官网浏览最新资讯的习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登录官网还不如浏览八卦新闻来得有趣。当然,在某个特定的小圈子内,总有一些消息灵通人士猜到了由头,比如说,一楼大堂接待,曾耳闻秦风有类似传言。而梁全真的女秘书,叫如萍的妖冶女郎,也能够猜到一二。所以,总厨来得很快,推门进来的时候有些微微的气喘,注意力在梁全真身上掠过之后,很快就定格在了花海哲身上。
“这位花总,酒楼新上任的总经理……”梁全真居中介绍,又对花海哲说道:“这是咱们集团特别从南方挖来的海鲜料理名厨,酒楼的行政总厨王山水王师傅。”
王山水的名字很有意思,秦风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不是和王吹海有联系。他的年龄大约在三十五岁上下,中等身材。脸庞有着这一行当特有的圆脸,笑得时候。好像很憨厚的样子。说老实话,以他这个年纪,能够混到一间上规模酒楼的行政总厨,也算是年少有成了。
得知老板椅上坐着的是新老板,王山水很有热情地伸出双手要与花海哲相握,然而,花海哲却只回报以礼节性地点头,然后指着对面一张单独的椅子,道:“坐吧,有些事要和你沟通一下。”
花海哲并没有云山雾罩扯一些没用的,他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王山水面前,道:“我知道王师傅和酒楼的合约期还有两年,不过,酒楼的经营风格近期需要做出调整,这是集团革新的一揽子方案所决定了的,非人力可以抗拒……”炒鱿鱼也要讲究艺术性,这一点,花海哲的开场白做得很好,戏肉却不那么美妙了,他说:“我的意思,为适应新形势,王师傅可能需要更深层次的业务培训,脱产的……当然,我们的雇用关系是双向的,如果对于酒楼的决定存有异议,王师傅也可以选择在这份辞职书上签名。”
尽管王山水来之前的时候猜测到有可能会遭解雇,然而,真的听到了这一消息,而且宣布得很这么直接、干脆,一时之间又让人难以接受。王山水急道:“梁总……”叫了之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叫梁总已经没用了,当家作主的已经是另一个人,忙掉转枪头叫道:“花总,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这种时候,就应该是何广义出面了,他不急不忙来到花海哲身边,站定之后,很和气地说道:“王师傅,我是贵酒楼法律顾问单位,汇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敝姓何,咱们见过面的……哦呵呵,可能王师傅不记得了,不过这不要紧,贵酒楼、以及酒楼员工,所有有关用工合约方面的疑问,我都可以给予最专业的解答。”
恰在此时,花海哲伸出手心,朝着何广义的身材做了个手势,大概意思是告诉王山水,有关合约方面,他不会做出正面回答,要有,也会是何广义代劳。从专业性来讲,这是没错的,毕竟如果两方面产生争执的话,很有可能会说错话,而一旦说错话,又可能会授人以柄——万一对方有录音装置呢。
然而,花海哲的傲慢却彻底激怒了王山水,他一拍桌子跳了起来,面目狰狞说道:“这几年我清清白白任劳任怨,难道就换来这样子的下场吗?不是我吹嘘,我这个总厨,清廉如水是经得起检验的……进货要填写申购单,需要梁总签字,供货单位送货上门,下面的厨师长和上面的总经理,连同我,凑满三个签名,财务才能拨款,我一没贪污二没受贿,凭什么就开除我?”
话说到这个地步,梁全真也不得不表态了,他忙道:“海哲,王总厨的职业操守还是可以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