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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正如崔掌柜猜测的那样发展,郑纪工无法说服赵炎武当周少康的特别辅导老师,而周培德也不愿意接爱郑纪工提出的更换人选的建议,双方一时僵持不下,到底如何收场,谁心里也没有底儿,郑纪工固然是非常头疼,周培德却也是心中不爽,他是商人,信奉的是钱能通神的道理,只要开出的价码足够,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可谁想今天却碰到了个铁钉子,那个赵炎武油盐不进,金钱厚礼全不放在眼里,怎么说都不管用,拿林子聪说事儿,以暗示既然已经开了先例,再多一次便也没什么,谁知人家倒也轻松‘只要你能再找来一个和谭晓天棋才相仿的孩子,我就收下你的孩子’,话说的很清楚也很简单,问题是那样的孩子是想找就能找得着的吗?江都棋院在扬州开了七八年才出了那样一个天才,自已想在两三天内就找到一位,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看来,这一次又要让林宝良那老家伙偷笑了。
坐在书桌旁,把看了一会儿的账本扔在一边,周培德仰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两眼盯着屋顶巧手工匠绘制的图案怔怔发呆,脑子里回忆着自已与林宝良争斗了四五十年的历史,有胜有败,有笑有恨,却是胜少负多,生气的时候多过开心的时候......斗了几十年,难道到了孙子这一辈还要被林宝良压过一头吗?
想到这里。周培德扶在椅背上的右手不由的抓紧,青筋在枯瘦的手背上清晰的显示出来。
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用睁眼去看。也知道是自已贴身的管家周青,脚步声在书房的门口停下,应该是有事禀报却见自已望着天花板出神,怕打扰到自已的思路,所以没敢贸然出声。
“什么事儿呀?”周培德身子没动,只是随口问道。
“噢,回老太爷话。扬州棋院院长董永在府外求见。”周管家应声说道。
“董永?......他找我来干嘛?”周培德很感诧异,坐直身体不解问道。
“他没有直说。只是说是帮您排解烦恼的。”周管家答道。
“排解烦恼?我有什么烦恼需要他来帮忙?.......,请他到客厅稍候,我这就过去。”周培德更觉纳闷儿,他是生意人。绝大部分烦恼都是和生意有关,董永既不是商人,董家也非以财富闻名,他能帮到自已什么?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对董永来见自已的目的更加好奇。
登门拜访的正是董永本人,他以前并不认识周培德,也没有来过周家,不过在扬州想要找到周家并非难事儿——见过孙东以后,得知周家此时与郑家正发生小摩擦。觉得这是一个扳回场面的机会,所以第二天便专程登门拜访来见周培德(所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无论是周培德还是郑纪工都是非常精明且知所进退的人,时间拖久,难保不能达成协议,各退一步,相互妥协,真要那样。自已的机会就没了)。
来到客厅坐下,仆人奉上香茶。没过多久,一位华服老者便出现在客厅门口,身材不高,只是中等偏下,申字脸,三角眼,鹰钩鼻,颌下一络寸许长的山羊胡,目光锐利有如实质,额头深如刀刻的皱纹更显现出此人的精明,坚毅和霸气,所谓相由心生,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其自负而且有值得自负的资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