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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沐沐,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叫喊声,她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苍白如纸。
肖沐沐哆嗦着嘴唇,缓慢的转过身去。
入眼的是白穆然一张铁青色的脸……
苏子衿和男孩正从走廊的拐角拐过来,远远的看到了肖沐沐和白穆然站在一起,距离他们还有些远。
肖沐沐一步步的在后退,脊背贴上了墙壁候。
白穆然的眉角是皱起的,看着正躲着他的肖沐沐,心底了一阵的烦躁。
“见到我你躲什么,我能吃了你?”白穆然问道。
肖沐沐哆嗦着嘴角,说不出一句话来,眼底的恐惧不言而喻。
转身想跑,却一把被白穆然给拽住,不稳之下,跌入他的怀里。
肖沐沐的鼻子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闷闷的疼,整个人在没站稳的情况下,几乎是半挂在了他的身上。
肖沐沐愣了片刻之后,突然的情绪过激,疯狂的想从他的怀里挣脱。
由于动作太大,披散的长发和脸上出的汗粘附在一起,样子十分的狼狈。
白穆然的手刚刚放在她的腰上,她就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的张牙舞爪。
苏子衿愣住,心里一沉,从她从前的职业来看,肖沐沐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肖沐沐的男朋友几步冲上去,一把将肖沐沐从白穆然的怀里拽出来,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指着白穆然,怒道:“你谁啊?你别碰她!”
白穆然先是一愣,转而将大男孩从上到下,不屑的打量了一番后,语调清冷的问道:“你又是谁?”
男孩的脸色有几分苍白,保护肖沐沐的姿态却坚定的很,将她的肩膀揽的更紧。
“我是她男朋友!”男孩大声的宣布着。
在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时,白穆然慵懒的姿态渐渐变冷,斜起嘴角,目光朝着抖成一团的肖沐沐看去。
肖沐沐逃避着他的目光,他的样子太慎人,她不敢看。
而男孩见白穆然的气质打扮,估计也看得出是个不好惹的人物,转过身问向肖沐沐,道:“沐沐,你没事吧?”
肖沐沐一直在剧烈的颤抖,仿佛没有听到男孩在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肖沐沐从男孩的怀里退出,说道:“林泰,你走吧,快点走……”
叫林泰的大男孩愣了愣,有些不明白肖沐沐的意思,这个男人明明在欺负她。
“沐沐,你怎么了?”林泰不解的看着她。
肖沐沐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几乎是哀求着他的语气,拽着他的手,说道:“你走吧,好吗?快走……”
林泰似乎觉察到而来肖沐沐的不对劲,执拗的任由着她抓着自己的手臂,动也不动,他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欺负,而自己像个逃兵一样离开。
肖沐沐哭的厉害,而白穆然的脸色早已经青了下来,目光放在肖沐沐拽着林泰的手上。
很快,白穆然径长的身形向前一步,伸出手将肖沐沐的手腕攥在手里,强制性的将两个人的手分开。
肖沐沐如触电一般,想甩却怎么也逃不过白穆然的钳制。
歇斯底里的伸出手朝着他的胸膛连推带打,口中骂道:“姓白的,你放开我,不要脸的畜.牲,你就是个变太!”
白穆然的脸色铁青,却根本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任由她哭闹,任由她打,而是脸色平静的朝着林泰看去,冷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想知道我和肖沐沐的关系吗?我现在告诉你!”
肖沐沐的长发盖住了半张脸,一脸恐惧的抬起头看向白穆然,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男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确定的看着白穆然,问道:“什,什么关系?”
白穆然冷冷的勾起嘴角,一手钳制着就要倒地的肖沐沐,一手指着肖沐沐,一脸倨傲的对着林泰说道:“她上过我的床,一共两次,你觉得我们应该用什么关系形容最贴切?”
“啊——”
肖沐沐终于丧失了理智,彻底的崩溃,双手抓住头发,蹲在地上尖叫……
周围已经有人听到尖锐的叫喊声,从包房里陆陆续续走出,朝这边望过来,也有肖沐沐和林泰的几个同学正赶往这边。
林泰彻底的傻了眼,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沐沐说她爱我,说她只爱我一个人,你骗我……”
白穆然的表情凝结成霜,在听到林泰说肖沐沐爱他的同时,一脸阴鸷的看向他,冷笑道:“她爱你?有多爱?”
已经有很多人聚集了过来,包括正推开包房门的左擎宇和萧耐。
白穆然继续说道:“第一回我跟她做了3次,她疼,我放过她了,第二回是在车上,她……”
不等白穆然说完,“啪”的一声脆响。
苏子衿已经一个巴掌甩了过
去,有些吵闹的走廊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连左擎宇也顿住了脚步,脸色微变的注视着苏子衿愤怒的侧脸。
白穆然被打的愣在了原地,感受着脸上的火辣,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苏子衿。
林泰许久才反应了过来,他的手在颤抖,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肖沐沐,转身大步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跑去,有几个同学很快追了过去。
有个男同学想要过来搀扶起肖沐沐,而肖沐沐此时的反应更是让人震惊。
“别碰我,把你的脏手拿开!我求你……别再碰我……”肖沐沐的哀求让男同学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进退不得,也更不敢再伸出手。
苏子衿的惊讶溢于言表,终于抬起头,对上白穆然那双诧异又愤怒的眸子,怒道:“白穆然,你简直就是个畜.牲,沐沐被你给毁了!”
“……”
白穆然愣愣的看着苏子衿,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因为他清楚,肖沐沐现在的状态确实是不对的。
苏子衿走到肖沐沐身前,将她扶起。
她抖的厉害,就连被苏子衿抱在怀里,身体都是僵硬着的。
苏子衿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说道:“沐沐,别怕,我是苏子衿,你还认得我吗?”
肖沐沐将头埋在她怀里,根本不愿意抬起,带着鼻音说道:“子衿姐,带我走,我求你……”
……
左擎宇的车里,后排座位上,肖沐沐靠在苏子衿的肩上,已经不再抽泣,取尔代之的是一脸死灰色的白。
左擎宇不时的朝着后视镜里的两个女孩看了一眼,苏子衿的脸色也苍白的很,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出神。
他低头静静的点了一根烟,始终没有开口问一句。
车内是安静的,怕苏子衿和肖沐沐靠在一起会热,左擎宇升起了车窗,开了空调。
许久之后,苏子衿才握着肖沐沐的手,轻声问道:“沐沐,你想去哪?”
肖沐沐没什么反应,仿佛没有听到苏子衿说的话,依旧眼神空洞的将视线放在某个点上,却根本无法聚焦。
苏子衿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道:“去我哪好吗?这几天你楠楠姐加班都很晚,没人陪我,我很寂寞……”
这话当然是用来安慰肖沐沐的,左擎宇听了,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吸烟。
肖沐沐依旧没什么反应,苏子衿继续声音轻柔的说道:“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
……
卧室门前,苏子衿将门关好,朝客厅里走来。
左擎宇正站在阳台前接着电话,并没有注意到苏子衿已经到了客厅。
电话里左擎宇似乎正谈工作上的事,声音压的很低,直到苏子衿已经将一杯浓咖啡从厨房里拿出来的时候,左擎宇才收了线,朝她走来。
“她睡了?”左擎宇问道。
苏子衿点头,眼中透露出的无奈不言而喻。
“我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不去医院可以吗?”左擎宇不无担忧,毕竟这事是因为白穆然而起。
苏子衿淡淡道:“你忘了,我就是精神科医生……”
“……”
左擎宇沉默,他没忘,他只是担心苏子衿一个人照顾肖沐沐会很累,更多的是心疼。
许久之后,左擎宇坐进沙发里,将咖啡拿起,喝掉了一小半后,才说道:“这一次,穆然确实是闹过头了。”
苏子衿听闻后,不点头也不摇头,提起这个,她除了愤怒根本调动不起其它的情绪来。
“这件事,我会向穆然问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左擎宇看着苏子衿说道。
苏子衿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左擎宇,缓慢说道:“她才18岁,还像个孩子,你能想象到一个男人把她强.暴后,她这一辈子要怎样面对自己活下去吗?”
强.暴?!
这个词对于左擎宇来说是沉重的,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的表情瞬间僵住,苏子衿问的咄咄逼人,是出于对白穆然的愤恨。可于他来说,思及自己,心里突然间窜出的的罪恶感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他依旧记得,飞机上的女孩也不过才18.9岁而已……
左擎宇不再说话,脑海里都是肖沐沐在会所走廊歇斯底里,疯狂至极的那一幕,他甚至有些不敢想,曾经飞机上的那女孩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被毁的精神崩溃,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想找到那个女孩。
哪怕知道她平安的消息也好,或许那样他的负罪感会少一点。
左擎宇许久的沉默,脸上的变化,苏子衿是注意到的了。
将头靠在左擎宇的肩上,苏子衿缓缓说道:“面对这样的沐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
我曾经是医生,可我不愿意把她当成一个病人……也许她的心情只有我一个人能理解,你们永远体会不到……”
左擎宇转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上的苏子衿,将她揽入怀里,亲吻她的额头:“为什么这么说?”
苏子衿想哭,抿了抿嘴角,却伪装成了笑,并没有回答。
她当然不会回答,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和他说出口……
……
私人会馆内,白穆然喝了不少的酒,萧耐一直也没劝。
左擎宇之前打过电话给萧耐,告诉他先让白穆然留在那。
直到左擎宇回来,萧耐连一趟洗手间都没去过,一直看着白穆然。
左擎宇一边推门走入,一边解开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似乎走的很急,额头上微微出了汗。
萧耐抬起头,声音清淡的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左擎宇没有回答,坐在了白穆然的身旁。
白穆然一直没有抬头看左擎宇,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问道:“肖沐沐没事吧?”
“精神状态出了点问题,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睡了……”左擎宇说的平静,不带任何情绪。
白穆然终于回过头来,脸上少有的凝重,看了左擎宇片刻,终是没说出什么来,随意的点了一下头。
片刻后,左擎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喝了两口后,才说道:“穆然,下次别去招惹那小丫头了,这件事对她打击不小……”
“招惹?”白穆然口中反复品嚼着这两个字,不觉间已经皱起了眉头。
“子衿说,她已经怀孕了,刚刚做过流产……”
“什么?!”
白穆然猛的起身,杯子里的红酒倾洒而出,溅在他的衬衫袖口上,他根本顾不得管。
“你说她……怀孕了?”白穆然依旧不敢相信的重复道。
左擎宇看着这样的白穆然,有些诧异,以往白穆然让女人怀孕的事也没少发生过,可哪次也没这次这么激动,他折腾个什么?
白穆然起身想走。
“你去哪?”左擎宇抬起眼皮沉声问道。
白穆然的脚步顿在原处,回过头来:“我去找她……”
“你想让她死的快一点?”左擎宇说话时的语气很慢,静静的注视着他,继续说道:“那丫头的性格很闷,你就不怕你这么一直刺激着她,她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白穆然白了脸,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左擎宇收回目光后,说道:“放心,她有子衿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