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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困么?”
“你当你是青蛙?”逢冬就睡!
“错!”
柳金蟾对着北堂傲很是认真地摇了摇食指,然后不紧不慢地低低与斜眼过来的北堂傲道:“为妻是蛤蟆姐!”
北堂傲挑眉,微微不解,不懂柳金蟾何以如此说,难道是名带金蟾二字?不想,柳金蟾又接着调皮地道了一句:
“所以,天上都能掉下相公这只天鹅来!”
这话说的……北堂傲恼不是、笑不是,只能瞪着柳金蟾的嬉皮笑脸,半日方低低低嘀咕了一句:
“想得美!”脸皮就是厚!
“谁说想来着?妞妞怎么来的?”柳金蟾一瞅北堂傲脸泛红,就越发得了意,“也天上掉的?哎哟……相公!掐为妻作甚?”
“掐你个不要脸的!天上掉……那是为夫养得!”北堂傲想也不想给柳金蟾蒙上被子就一阵混拍,晕得柳金蟾在马车上一阵乱喊:
“养的、养的——那怎养得?”
柳金蟾挣出头笑问。
“你个嘴坏的!再乱说!再乱说!”怎么养的你不知道?
“怎么乱说了?还不就是蛤蟆吃上了天鹅……哎哟,不说了、不说了——”
“晚了——”
小夫妻年纪轻,这一闹就没完没了,听得后面的龙葵竖着一对耳朵,直要闹着过去玩儿,说前面有好玩的,烦恼得近侍卫一个个直道:
“哪边窄得紧,三殿下一去,就没地方坐了!待下了马车,到了府里,再过去闹不迟!”
龙葵这才闷闷地不闹腾了,只是……
大人就会骗人,好容易马车一进府,她还没下马车呢,尉迟太傅就板着一张脸等着她了……红烧小猪蹄啊……好疼好疼!
而北堂傲也没多好,眼见在马车上和柳金蟾疯得翻来覆去,就要擦枪走火了,就到地了不说,家仆还说太爷爷在屋里等着他安歇呢?
等什么呢?他都嫁人了!
眼瞅着北堂傲半撅着嘴儿闷闷地整理衣袍,被人搀扶着步下马车,柳金蟾这叫一个内心雀跃,虽听听北堂傲左一句他一会儿就回来,右一句莫要早睡,他来给她更衣换被褥,然,她太懂老年人们少眠的特点——
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了!
只是北堂傲前脚一走,柳金蟾跳下马车,抬眼一瞧马车外的府邸,一颗心就好似荡秋千般没了底儿——
爹爹啊,这院可比半个小广场了。
柳金蟾再抬眼,便见各色的琉璃灯挂在屋檐下熠熠生辉,而灯下花草繁茂,俨然一副欣欣向荣之象,显然就是****有人打理着。
接着鹅卵石铺就的甬道,青石板的小路,连着数百步的抄手游廊,入夜虽看不见雕栏画栋的精美,然烛火下的粼粼水光在一路上宛若小溪般潺潺流淌,时隐时现,俨然就是中国园林设计最为独到的一步一景……
修这么一座宅院的耗资是多少?柳金蟾不敢想,因为在她心里已经是她想也不想的天价了,隐隐地,他终于明白,为何北堂傲的胞姐开口就是“正一品”了,因为……见识鄙薄如她,也知她是个走近大观园的“刘姥姥”——
而这园子虽不知比不比得那大观园,但在柳金蟾心里,它已然是北堂傲娘家的家底呈现出的冰山一角,还不算他家京城的宅子……
转转转,好容易穿过了后花园,转进了一处前有池塘的小抱厦。
推开门,就是暖香扑鼻,屋内不及细看,但壁上字画、架上的古玩玉器,加上一排排的书密密地陈列在上,就无一不在告诉柳金蟾,北堂傲的家非富即贵。
“舅夫人,请!”
仆人烛火一点,里面帘子一打,一间就好似宛若龙宫般的绣房就在柳金蟾眼前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