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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秀霞是被腹部传来的疼痛惊醒的。伸手护住肚子,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孩子,你不能有事!如果你都不要我,那我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小霞,你怎么了?”一直守护在病床前的萧云发现了孟秀霞的异样,连忙询问。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孟秀霞顾不得其他,心里维系着孩子的安危。
萧云连忙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安抚惊慌失措的孟秀霞:“别怕,不会有事的!医生马上就来。”
在孟秀霞被送进医院时,医生就曾说她出现了先兆流产的症状,需要留院观察保胎。现在孟秀霞腹痛,萧云心里其实很紧张,但为了不让她过度惊慌,萧云只好强作镇定。
不到一分钟,医生和护士便赶了过来。经过好一阵的检查治疗后,孟秀霞肚里的胎儿基本稳定下来。
但医生说孟秀霞之前搬动重物,伤到了腹中胎儿,这段时间必须卧床静养,不能随意下床走动,也不能动气发怒,否则孩子就会有危险。
“搬动重物?!”孟秀霞重复着医生所说的话,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凄哀。是她动了杀念,想搬起水泥墩砸死萧云时动了胎气吧?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见孟秀霞神情木然,萧云轻轻抓住她的手安慰:“小霞,没事的,别担心!孩子一定会健康长大,我会好好照顾你。”
“学长呢?”孟秀霞抽回自己的手,一想起为救她而死的佐夜天,心脏便像被一万支箭同时射中一般。
“他……”萧云怕说实话会引得孟秀霞心绪波动,危及胎儿,只得转移话题,“小霞,医生要你静心养胎,你就别再为其他的事操心了。”
“他在哪?”孟秀霞执意想知道佐夜天的下落。
“殡……殡仪馆。”萧云轻叹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劝慰泪珠无声滑落的孟秀霞,只得默默地拿纸巾为她擦拭眼泪。
“孟秀霞住在哪间病房?”突然,病房外传来满含怒气的男子声音:“叫她出来见我。”
听到这声音,萧云连忙站起来:“小霞,你好好躺着,我出去看看。”
萧云走出病房,不想孟秀霞受到打扰,轻轻关上了门。看到被尤龙拦住的,佐夜天的父亲佐悟,萧云连忙迎了上去:“佐伯父,您怎么来了?”
“我的儿子死得如此蹊跷,难道我不能来问问吗?”佐悟似乎一夜苍老了许多,佐夜天是他佐家的独苗,也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爱子,现在说没就没了,让他如何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佐伯父,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夜天学长。”萧云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她眼圈红了,朝着佐悟深深鞠躬,“夜天学长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死。对不起!”
“现在和我说对不起有用吗?”佐悟眼里满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说要陪孟秀霞去散步,却就这么轻易地死于了非命?”
面对佐悟的质问,萧云只得说出善意的谎言:“昨晚我被人绑架,夜天学长与小霞正巧看到,就赶去救我。学长在与那绑匪搏斗时被军刀刺中了心脏。绑匪见学长受了伤,吓得扔下我们逃跑了。可学长却……”
“绑架你的人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儿子?”佐悟眼眶里有了湿意,脸上的皱纹与鬓角的寒霜让萧云心生不忍。
但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那绑匪一直蒙着脸,我并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佐悟质疑地凝视着萧云的眼睛,“你在撒谎,对吗?为何警方在现场找不到绑匪一丝一毫的痕迹?为何连周边的监控摄像头都被人破坏了?”
“我……”萧云咬紧牙关,忍住了眼中想要冲出来的泪水。
“求求你,告诉我,我儿子是怎么死的?我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求你……”佐悟失控地抓住萧云的双肩,用力摇晃着,脸上布满哀求。
“佐伯父,我说的……都是真的。”萧云紧紧握住拳头,才压下了心里的负罪感,“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此生孤单终老。”
萧云发下重誓,佐悟怔住了,慢慢松开了手。他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盯着萧云的脸,审视了许久,这才摈除了心中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