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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锐向江教授和朱院士描述的时候,轻描淡写,但实际上,知道用牛的视紫红质做G蛋白偶联受体的研究,距离目前的主流科研方向,起码有三篇CNS论文的距离。
第一篇顶级论文,要对肾上腺能受基因做测序;第二篇,要对牛的视紫红质做测序;第三篇,要发现肾上腺素能受基因和G蛋白偶联受体的氨基酸序列,具有高度的相似性。
这整个过程,其实都具有一定的几率性。
如果科比尔卡没做肾上腺能受基因的测序怎么办?如果没人正好做了牛的视紫红质的测序怎么办?如果没人闲的蛋疼比较两者的氨基酸序列怎么办?
这其实都是外行的问题。
此三个几率性的问题,就好像问,在重兵集结的攻城战中,如果没人攻下前方的丘陵怎么办,如果不是正好摧毁了敌人的重炮群怎么办,如果不是时间正好一致怎么办……
G蛋白偶联受体打的就是绞肉战,根本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科比尔卡没做肾上腺能受基因的测序?用不了多久就有人做了。
或许会晚个一二年,但不会晚太久。
没人去做牛的视紫红质的测序怎么办?这就好像问三个小时的炮火准备不够怎么办,不够就再炸三个小时喽!
那么多的实验室,花费了那么多的钱,最终都白做工了,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做肾上腺素能受基因和牛视紫红质的实验室,也不过是选对了目标,做出了成果罢了。
冲锋的士兵多了,总有活下来的,并不是敌人的机枪扫的慢,更不是你有特别的躲枪技巧,而是己方堵枪眼的人够多,你的狗命够大。
当然,杨锐是不准备做炮灰的。
所以,他才祭出了牛视紫红质蛋白。
这是欧美也才发现了不久的秘密。
就是看文献比较快的学者,大约也就是才看到。
杨锐若非时有的放矢的去寻找,怕是一年两年都不一定能瞅到这方面的信息。
一两年的时间,对于其他的科研项目已经很紧张了,在G蛋白偶联受体方面,差不多就等于全面放弃了。
这也是第三世界国家的学者做科研比较艰难的一部分,若是在美国或者欧洲,尤其是在某个项目做的比较好的地区,信息的流畅性也要好的多,地区间的学者交流较多,虽然不至于实时更新,总归不会慢的太多。
尤其是与落后地区和国家的实验室相比,相差的这段时间,就很有决定性了。
换一个其他的国内实验室,若是发现自己已经落后国际主流科研成果两年或者一年时间了,是否还会参与到如此激烈的科研竞争中去?多数会选择退缩了。
毕竟,经费有限,是不能如此浪费的。
同样与经费息息相关的还有论文发表的时间与时机。
若是以国别和地区的偏见来说,欧洲实验室是最能憋成果的实验室,十年磨一剑的实验室数量繁多,之后要数日本的实验室比较能憋,他们原本就有国内交流的倾向,科研人员的独立性和权威性又能得到相对的保障,所以憋个三五年乃至七八年的,也不是太大的麻烦。
比较起来,美国的实验室反倒不那么能憋,有些时候,为了经费,实验室更是迫不及待的发表成果。
像是牛的视紫红质与肾上腺素能受基因的关系,这个成果要是不发表的话,说不定就能领先其他实验室一两年的时间——当然,也可能是一两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