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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室里,这个词是褒义还是贬义,很难说的清楚。贺全贵倒是自然的道了谢。
“你看实验室的材料,还有设备。”涂宪继续献宝。
王晓芸像是逛博物馆似的扫过。
杨锐准备的仪器虽然,也没有超过生物制品研究所的范畴。对一心做研究的王晓芸来说,这样的设备是没什么诱惑力的。
唯一让她看上眼的,也就是一台400倍放大的显微镜,这东西能看清楚细胞,但核内物质就不是很清楚了。
王晓芸知道,这样一个小东西,进口的日本货就要两三万美元,欧洲货更贵。
生物制品研究所里用的最好的显微镜也就是400倍放大,而且放在专门的房间里,任何人用都要写申请和报告,相对麻烦。
不过,到华锐实验室工作更麻烦。想到这里,王晓芸对他们能随便用400倍的显微镜,也就没什么羡慕的了。
“就这些了?”王晓芸看过显微镜,对其他东西就没什么兴趣了,迈步想走。
“隔壁也是,隔壁都是。”
“哦。”王晓芸推门就出去了。
贺全贵和涂宪落在后面,捅了捅他,笑道:“嫂夫人不好伺候啊。”
涂宪苦笑:“她以前在法国留学过,对硬件设备要求高,没办法,习惯了欧洲人的实验室,再回国看看,确实不适应。”
“我是说脾气,好像有点倔?”
“岂止是有点倔。”涂宪压低声音,说:“咱们私底下说啊,我这个对象是属驴的,得顺毛捋。”
贺全贵“噗”的捂住嘴。
王晓芸又看了两间实验室,没什么表情的进了魏振学的实验室。不像是前面两间,魏振学见人来了很开心的招呼,还停下手里的工作,给王晓芸倒了杯茶,然后才继续拿起移液器。
王晓芸看着他打几枪,换一个枪头,放在盘子里,打几枪,换一个枪头,放在盘子里。
接着,就见魏振学将堆了一盘子的枪头,唰的一下倒在了垃圾桶里。
王晓芸正喝茶呢,也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茶叶洒在衣服上都不知道。
“就这么倒了?”王晓芸伸着头,看到的是小半桶的枪头。
枪头是塑料制品,像是一个尖锐的漏斗似的,前端针眼用于吸液和出液,后端根据容量,会有一定的储液空间。
这样的量产枪头自然是消耗品,购买时都以千个论价,便宜的十数元,贵的数十元。但用的也很快,因为不同的溶液不能混用枪头,枪头接触了其他东西,或者在空气中暴露的时间长了,也要更换,为了精确快速的完成钾通道的实验,杨锐大量购买了移液器和枪头,并且复制了详细的使用规范。
魏振学以前是搞有机化学的,也没有用过移液器,现在刚刚换了方向,也只能按照杨锐的使用规范做事,抬头见王晓芸表情狰狞,不由怕怕的问:“怎么了?我又弄错了?”
“你不能直接给倒了啊,我们所也买了进口的移液器的,这些枪头也是进口的吧,像你这样用,一天就能用掉上百个枪头,一个月下来,枪头就得花几十美元,这怎么行。你应该先分类,用之前就考虑,这个溶液能不能去除,能去除的枪头放在一起,不能去除的使用枪头就要集中使用,你刚才做的这些,都是能去除的溶液,取上来清洗杀菌消毒,再用几次都没问题的。”王晓芸说着伸手,道:“给我双手套,我帮你捡起来。”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魏振学被说的心虚了,伸手抽了一只CPE手套戴上,又在CPE手套外面,戴上一双乳胶手套,再翻起垃圾桶,将里面的枪头全捡了出来,问:“现在怎么分类?”
王晓芸用看二货的表情看魏振学,道:“你戴手套戴两只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把新新的乳胶手套伸到垃圾桶里,那还能用吗?”
魏振学茫然道:“实验室里都这样啊。”
“都戴两个手套?两个手套有啥用?”王晓芸看他这么浪费,都要狂躁了。
正好涂宪从后面过来,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大了,忙跑过来解释道:“戴两个手套是为了方便,你看,里面的塑料手套比较松,防护性和方便性都不好,乳胶手套虽然方便,但太薄了,又不防汗,同时戴两个,一个是增加防护性,一个也是方便,老魏,你给演示一下。”
“哦,就是脱起来方便呗。”魏振学说着,揪住里面的CPE手套,一下子将两个手套给脱了下来。
乳胶手套就是医生常用的手套,有弹性但比手小,半透明且轻薄,能够紧紧的裹在人的手上,非常便于操作,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不过,就像是很多医生会戴两层手套一样,实验室里只戴一层的乳胶手套也会不安全,一旦刺破,任何能令蛋白质改性的药水,都会让人受伤。
另一方面,戴着手套工作容易出汗,本就轻薄的乳胶手套的韧性还会进一步的降低,不止工作时增加危险,脱的时候还能麻烦。
在杨锐读研的时代,不是精确操作的时候,大家都习惯了戴两个手套,用完一翻一扔,非常方便。
王晓芸却是看的耳垂都要翻起来了:“一次用两个手套,就是为了脱的时候方便?”
“真的方便,你试试……”魏振学被王晓芸的表情给震慑了,小意的递上手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