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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金的斜阳自稀疏的柳枝间流泻如水,在湖畔的青石地上投下斑斑支离破碎的光影。
师父眉眼笑眯成了纤细柳条,“陛下圣明,‘先祖’确是已故之人。”
忆儿托着胖嘟嘟的腮帮子,疑惑:“皇爷爷和母妃打从成了死人,再没开口说过话,想来‘先祖’也不会说话的,那……那旁的人怎生知晓爷爷起过誓呢?”
“小四儿……”师父望着忆儿的眼眸如碧空悠远,清淡的声音里含了丝怅然,“这真真是小四儿的孩子啊……”
风起无声,拂动了柳条一点一点地划过湖面,搅动了满湖碎金。
小白师兄面上带了笑,可那笑中深重的忧伤,似一瓣被雨水打湿的荷花,沉沉地抬不起来,“师父,皇兄……皇兄于师父膝下承教七年,师父便看在……皇兄面上……”
一圈一圈细碎的涟漪,在金色的湖面上缓缓荡漾开去,似是直直撞上了我的心间,震动了心湖翻涌。
师父一拂盈风广袖,断然道:“十一不必再言!”
他伏地为礼,哀哀道:“徒儿求师父!”
师父徐徐起身,“十一,你诳骗为师下山,为师一口怒气还未消尽,你既愿跪,便跪着吧!”
我凄然一声:“师父!”
斜日暮光下,师父眸中笑意一拂而过,“十二,你做的菱粉糕为师想得很,正巧此间无事,你便往厨房做盘糕饼吧!”
【闺秀来袭】
夜幕才至,天公兴云致雨,绵绵丝雨里萦绕了一股草木的清冽之气,唉,我幽幽一叹,撑了伞,匆忙奔往湖畔。
银丝雨帘里,他仍跪在垂柳下,一袭白袍萧萧,如一只沾湿了羽翼的白鸟,沉沉地垂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