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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厉风笑了笑:“恭喜朕?是朕该恭喜一下叶贵妃吧。这棉花若是培植成功,再将培育的方法传授给百姓,造福天下,令百姓从此能穿上温暖的衣衫,从此百姓就更加对叶贵妃奉若神明,供奉你造像的也会更多了。”
叶疏烟狡黠地一笑:“皇上以为,臣妾培育棉花只是为了这个么?”
唐厉风不知道叶疏烟还有什么别的安排,觉得很是期待,忍不住道:
“你这个小脑袋瓜里,天天都不知在想些什么,明知道朕猜不出,你还卖什么关子?”
叶疏烟这才倚在了唐厉风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臣妾记得,《木兰辞》有这么一句,‘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臣妾便想,这就是描写严寒时节里边疆战场的情况。臣妾也知道,自大周朝以来,我大汉国对北冀的战事,没有一次是在冬季发动战争的。”
唐厉风见她竟对北冀边境的战争都进行了查阅,惊喜地看着她:
“不错,北冀国地处大汉国北面,到了冬天更是寒冷。边关将士们拿着兵器,常常连手和兵器都冻结在一起,战马也是惧怕积雪的寒冷,寸步不肯前行。所以到了冬天,唯有休战。”
叶疏烟笑道:“只要有了棉花,将士们就可以穿上棉衣冬靴,戴上棉帽,而棉花纺纱织布,还可以做成棉手套,甚至还能够用到战马的保暖上。大汉国秘密培植大量的棉花,制造棉织品提供给军队,等北冀国以为天寒地冻、我们不会发动战争的时候,就可以给他们来一个奇袭。”
唐厉风听完了她的话,愕然片刻,缓缓叹了口气:“疏烟……”
如此沉重的语气,让叶疏烟觉得自己或许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皇上,臣妾不懂军事,若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请皇上指点臣妾。”
她抬头看着唐厉风,娇怯怯地说道。
唐厉风抱紧了她:“不,你能这样设想,朕很高兴。就算从设想到实施,其中有很多细节你还没有考虑到,但那也不该是你忧心的事,是朕的事。朕感叹,是叹你知朕的心意,庆幸上天将你赐给了朕,而不是让你降生在西蜀、北冀、南幽、东越这些国家。朕希望你陪着朕一统天下,可却又不忍你这样劳心劳力……”
这样聪慧的女子,若是降生在与大汉敌对的国度,这般计谋和忠心,必将成为唐厉风一统天下的阻力。
所以,唐厉风才会觉得庆幸。
听了这话,叶疏烟心里一凛,忙起身跪在唐厉风面前,低着头道:“皇上,臣妾惶恐。”
“惶恐?”唐厉风以为自己并未说什么重话,不知道叶疏烟这是何意。
他将她扶起,让她倚在自己的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放松下来:“你这傻瓜,又想到哪里去了?”
叶疏烟见唐厉风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也不知该不该说出自己的不安。
唐厉风觉得她如果是敌国子民,对他的江山会造成威胁,那么她如今是他的宠妃,他便不会觉得她有威胁了吗?
如果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就这么说了出来,会不会反而令他产生了这样的疑虑?
叶疏烟的心,越来越沉重,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应该对唐厉风说出自己刚才惊怕的真正原因。
“臣妾是皇上的妃嫔,本来就应该为皇上分忧,可是皇上却说不忍,莫非如今皇上也觉得,臣妾在外面做这些工事,会惹来什么话吗?”
原来是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