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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见凌暖的眼窝和脸颊都有些深陷，阳光投进来时，在她的脸上扫出了可怕的黑色阴影。
这样的凌暖，让叶疏烟愣在当场，只觉得眼前的人并不是凌暖，她是那么陌生，那么落魄。
小伍看着凌暖，也无奈地摇了摇头，退下了去。
叶疏烟制止了祝怜月打开窗子，慢慢地朝凌暖走过去：“暖儿，是我来了。”
凌暖听见了叶疏烟的声音，这才倏然抬起头，看到的是身穿华丽宫装的叶疏烟。
叶疏烟依然是那样端庄秀雅，到让人觉得不是华服为她增色，而是她的雍容气质令衣衫更添锦绣。
她的脸上略施脂粉，眉目含春，整个人就像是春天倒影在湖面上的一株初绽的带露芍药，妩媚至极。
就算这寝殿里没有亮灯，也没有什么光线，叶疏烟一走进来，便仿佛照亮了整个世界。
昨天傍晚的礼乐声，依然在凌暖的耳边萦绕，她知道叶疏烟已经册封为三品婕妤，昨晚自然就是她和唐厉风共度良宵的，怪不得今早这样满面红光。
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凌暖也曾经是有的啊！
凌暖凄然一笑，有气无力地道：“姐姐，你来了……你终于是来了。”
之前皇后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让凌暖和叶疏烟和好，可也正是那一天，叶疏烟险被如鸢害死。
这其中的真相，唐厉风出于保护叶疏烟的名誉，严令所有涉及此事的人不得透露半个字，因此凌暖也不可能清楚。
只是刚刚修补好的姐妹之情，又怎么经得起再一次误会。
叶疏烟知道她是必须要解释清楚的，便坐在了凌暖床边，拉住了她的手：
“暖儿，我这几天都在宫外，所以不知道皇上将你禁足在宸佑宫；若是我早知道，绝不会让皇上那样做。”
凌暖冷笑看着叶疏烟，抽回了手：“你不知道？皇上下旨叫人把我从崇政殿押送回来的时候，他不正在你的沛恩宫吗？你会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当时我受了惊吓，皇上带我去沛恩宫，让我在那边睡了片刻，就在我睡着的时候，你去了崇政殿……”
叶疏烟想起那天所经历的事，依然心有余悸。本来不愿再提起，但是她看到凌暖这样绝望憔悴的样子，也能体会她的心情，能解释清楚的话，她也不想凌暖误会。
凌暖看着叶疏烟，知道叶疏烟如今都已经是唐厉风最宠爱的人，根本不需要再对别人撒谎，她是怕凌暖误会，所以才解释的。
若非凌暖，换了别人，叶疏烟根本不屑于解释。
凌暖潸然泪下，抓住了叶疏烟的手臂：
“姐姐！暖儿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何要来抢皇上的宠爱！暖儿知道自己不如姐姐，可皇上曾经是喜欢我的，是姐姐来了，皇上才不要我了……你安安分分在六尚局做你的尚宫大人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