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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指指前方:“用手指,别说话,下面的伤口是穿透伤,给你做了肌肉疏松缝合,你也不懂,反正养着就能好,但另一处伤了你的肺部,只是给你做了清创,没有缝合,免得引起筋膜间综合征,等体内压力正常,局部血液循环正常了,再缝合。”
伤员坚持用手指的同时开口:“先生是什么人?”
其实这种英语不是礼貌,而是这些感觉卑微的人下意识对外界来人的态度,巴克在维杰那里就已经体会过了,这货现在紧靠在车门上扶着伤员不敢吭声,偶尔回头看后面开始打鼾的老挝少年。
巴克简单糊弄:“我来游览找人,你是属于什么队伍的?”
和科斯隆市长说的一样,声音缓慢低沉:“民族阵线联盟武装,我们是棉兰老岛上人口最多的苏鲁族,现在全都被赶到山区……”
巴克不是来听民族冤屈的,学老婆打断他:“说重点!你们为什么要绑架人,跟市长的协议是怎么样,熟悉原教旨祈祷团吗?”
伤员惊讶了一下,但没抗拒心态:“你知道jl?他们都是狂热的宗教分子,不在这一区域活动,都是朝着海上去斗争的,他们想建立一个伊斯兰海岛国……”说着就有点想咳,巴克还得靠边停车,打开电筒检查他的胸腔伤口,戴上手套做了点引流,才重新出发。
也许这种医务人员的专业行为,让伤员彻底少了对抗:“我们庇护的族人太多,要吃饭要生活,还要有诉求,只能绑架换赎金,我们没有虐待被绑架者,也尽量只针对外国人,希望有国际影响力,让国际社会关注我们的悲惨遭遇!”
巴克哂笑一下,这种做法跟跳楼讨薪的初衷差不多,只不过那上面起码还有国家、主管部门,还有一定几率能获得关注,眼前这伎俩嘛,这世上没有利益,谁来关注一群苦哈哈的山区少数族裔死活?况且这种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在弱者地位,带着乞求模式的做法,东欧哥萨克们就不会这么干:“那你们为什么不到州府里面去求生活,打个工找点钱。”
伤员也苦笑:“州府?州府里面只能是市长的人、天主教徒、还有他们聘用的码头工人和游客,其他人都不许进去抢饭吃……”
维杰立刻怯怯的开口证明:“我们都是贱民,不进他的矿山或者码头做事,那就只能当贱民……但矿山里面死的人更多,码头和商会要读过书的,真不公平!”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巴克笑笑不说话了,伤员指着前面:“如果看见一片白墙壁破了一半的岔路口往左走,等到没有路了就把车停在那敲路边的钟……”然后跟交代了遗言似的,精疲力尽的居然又昏迷过去了。
巴克救这伤员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找到一个真实了解这片山区的缺口,与其说花钱雇佣什么这片不知底细的人,还不如救治来得更靠谱,当然如果情况不对,起码也能有个缓冲的余地。
前面果然晃动了一片白色破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