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回 如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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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勤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曾几何时,他倒也听别人说过,大户人家有用侍妾婢女待客的习俗。当时听了,只是一笑了之,却不料此事竟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望着沈云勤呆头呆脑的样子,被子中的二女又是口耳相交了一番,不时有阵阵笑声从榻上传来。

又过了一阵,见兰麝与鸳鸯没有从床上下来的意思,沈云勤只得从柜子里又捡出一袭锦被,准备去外间用椅子搭个简易的床铺。

还未出屋,便听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回头看去,却是兰麝与鸳鸯已从床上下来,正在穿衣服。

沈云勤赶忙回过头去,只听兰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公子,奴婢们已替您暖好床了,请公子安歇吧。”

沈云勤这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想来之前的道听途说是以讹传讹,忙回身向二人谢了,只惹得二女又是一阵略带惋惜的轻笑。

他却不知,这以侍妾婢女待客的习俗果真是有的。尤其是一般的豪商大族,为了能攀附上高官显贵,莫说侍妾婢女,便是亲生女儿与原配夫人也不是不能牺牲。兰麝与鸳鸯自幼在司徒府中长大,这样的故事不知听过多少。

今日之事,却是二人主动而为。司徒穆虽待沈云勤如贵客,却深知他肩负山庄血恨,并不愿在此时以美色相惑,以免让这年轻人看低了自己。同时,他又想试探沈云勤的深浅,因此这才派了二人前来服侍。

却不想,兰麝与鸳鸯竟喜欢上了沈云勤的忠厚质朴与年轻有为。想到自己将来不知会被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夺去清白,倒不如与这年轻公子结下一段露水姻缘。如若事成,老爷看在贵客的面子上,自不会怪罪什么;而以他的性格,也定不会丢下自己不管。如此一来,也许倒是条脱离苦海的捷径。谁知这沈公子心念极坚,宁肯自己去外间,也不愿与美人比翼双飞;二人的小心思落了空,却对沈云勤愈发敬重起来。

弦月初上,朔风侵衣。

沈云勤躺在温暖舒适的榻上,想着与师尊、小蝶姐就此天人永隔,几如在梦中一般。

锦被上,还残留着些二女身上的温度与香气,让人不禁有些燥热。沈云勤只觉得眼皮有些发沉,头脑也不甚清醒,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二女临出门前奉上的那一盏茶里,却是加了些安神助眠的药物。

朦胧恍惚中,沈云勤只觉得来到了一处香闺绣阁之中,其间铺陈之盛,皆乃素所未见之物。更可骇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内,其娇柔妩媚,似乎苹儿;飒爽英姿,又如小蝶;青春俏美,仿佛芝莹;妖艳性感,则若脱脱……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那女子向自己璀然一笑,如月洒银辉、满室生莲,一双纤纤玉手随即抚上身来,在他腰间四处游走。顷刻间,一个火热的身躯已然靠了过来,香软柔滑、袅娜随风;檀口轻启间,耳边已觉仙音绕梁、温润醉人,几不知身在何处,魂在何方。

那女子将他引至榻上,更摆出百般姿态、千种娇柔,全如他指环中套图所示,不由得让人目眩神迷、不能自已。

“你是何人?为何带我来这里?”沈云勤籍着最后一丝清明问道。

“唉……”那女子低叹一声,竟仿佛从九霄之外传来,带着道不尽的悲情苦意、说不出的怨恨哀愁,悠悠而过、直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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