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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离顺着唐月的手指处看去,就见厮杀正烈的右阵边缘,此时有一彪四千余骑军擦阵而过,这彪突然而出的人马与其他的范阳军明显不同,这不同不仅在于他们的甲?更为齐整,战马更加雄壮,更在于整体透露出的精气神儿,分明没有半点连日厮杀的疲态,看他们虎虎突进的速度。就象养精蓄锐了多日一般。
眼见这彪人马擦着阵线来地快又急,负责在右阵指挥的李晟令旗展动,立即有一彪骑兵迎上截击,两边近万人的骑兵高速行进,由于范阳彪骑速度实在太快,双方甚至连弯弓搭箭的时间都没有,站在山丘上的唐离就见到阳光下一片光芒闪动,近万柄钢刀丛成了一片钢铁丛林。所不同的是,陇西骑兵用的是制式马刀,而范阳彪骑用的则是曲线有些回折地弯刀。
身居高处,唐离能看清双方态势,只从两边的战马、拔刀时的整齐度及整体散发出的气势,唐离虽不懂军事,也隐隐看出陇西军必定抵挡不住叛军,但真实结果依然大出他意料之外,只见两军堪堪就要相撞时,范阳彪骑竟于这间不容发之间。原本整齐的骑兵队列象用刀切过一般,蓦然从中分开,如此一来就呈夹击之势将迎面来截击的陇西骑兵左右包住,使其战力难以释放。
两军相错,这一刻激起的连片刀光就如光电划过,就是在这样的击杀中,范阳彪骑的速度也没有放缓多少,连片刀光闪过,这彪骑兵没有半点迟延继续策马前冲,在他们身后则是挤成一团的陇西骑兵,适才地变故让他们的战力根本无法展开,中央部分越挤越乱,而位居两侧直接对敌的骑兵在强力打击下则是非死即伤,近千骑兵就此丧失了战力,留下一片鲜血、死尸及整个混乱的骑阵。
“好强的战力,好高明的控马术”,目睹这一幕的唐月倒吸一口冷气后,双眼更是眨也不眨的紧盯着这支狂飙突进的骑兵,就这样一会儿的功夫,高速策马的他们就又突进了近千米距离,恰在此时,李晟紧急调集的第二拨拦阻兵力草草成形。
站在一百队五千步卒身后的是右阵最后一支没有投放战场的成建制的弓箭兵,在他们急速调整队形的同时,原本分而又合的范阳彪骑在高速行进中开始调整队列,整体阵形沿着右边方向高速散开,及至陇西弓箭兵箭雨离弦而出时,唐离更看到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只见经过刚才错阵后尚存的近四千彪骑竟然在此时仿佛有人指挥一般,侧身下翻,整齐的来了个“蹬里藏身”,在两军厮杀的战阵上,近四千人同时表演这个花式动作,让人不由得赞叹这难得的美感时,心底油然而生的却是恐惧,如此高速下一个人玩蹬里藏身都难,遑论近四
起,作为骑兵来说,这支骑兵整体表现出的控马技术怖。
整齐的避箭动作,健马身上又有皮革裹身,李晟志在必得的这次阻击不过给这支范阳彪骑造成了七八百的损伤,仅仅一箭,范阳骑兵就已冲到阵前,此后的景象就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弯刀闪动中,范阳骑阵已如刀切西瓜般冲过了这道拦截阵线。
丢下死伤的同伴,范阳彪骑没有半点回顾,也没有半点犹豫,如前般继续狂奔向前。此时。唐离已隐隐能看清这支骑兵的面貌,竟然是一色的东北各部胡骑,高速行进下,他们迥异于中原人的光额头及零散鞭发在阳光下显得异常耀眼,至此。唐离明白了这支骑军控马术如此精纯的原因。
“不好,他们是冲咱们来的”。眼见范阳彪骑冲散了弓兵阵型后也没有片刻耽搁,而是一往无前地继续前冲,唐月顿时意识到了这支骑兵地目的所在,一般而言,在这个时代,无论对于那只军队。弓箭兵都是最难培养,且又是最为珍贵的兵种,通常情况下。若是叛军能有眼前的机会。必定要趁着混乱将陇西军这只成建制的弓箭兵给斩杀殆尽不可,但他们现在非但没有这么做,且连陷落在阵中地受伤同伴都顾不上救。只是一味向前,且兵锋直指己方,这目的已是再明显不过了。
随着一声嘹亮地军号吹响,整千玄甲护骑翻身上马,唐月做出手势下令手下收拢集结的同时。口中向唐离道:“大人快走,咱们护着您与哥舒大帅会合。”
这片决战的杀场是一片地势开阔的平原,正宜大军展开,点缀这片平原的就是夹杂其中的三三两两地小山丘,平叛军中。高仙芝率军在左阵,他本人自也在左阵靠前调度指挥,哥舒翰的陇西军负责中军及右军。是以他就占据了这一线中间最大的山丘,原本唐离也应在此,但这山丘上实在容不得太多地人,加之唐离也不愿因自己在侧而让哥舒翰临阵指挥时有畏首畏尾之感,遂自带玄甲护骑到了右阵后地山丘上,此时形势说来就是他与高仙芝、哥舒翰分左、中、右各据一方压阵。战阵厮杀的士卒无论在那个方向,只要回望都能看到本军最高统领的节旗,这对鼓舞士气地确大有作用。他是在后阵,兼且自己这方又能呼应。加之有鼓励士气的好处,所以哥舒翰最初虽不同意唐离这一提议,但第二日之后慢慢的也就随他了,而后的几天,三人都是分左中右各自坐镇一方压阵督战,前几天他这一线也是安若磐石,没料到今天范阳军竟突然了来了这么一出儿擒贼擒王。
“依这彪人马的速度。只怕咱们刚到半途就被截住了”,看着范阳彪骑似洪流一般狂奔而来,有些眼晕地唐离微微晃了晃身子,“既然走是来不及了,我这面节旗就不能动,免得挫了右军军心士气从而崩坏大局。让督战队准备杀敌,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们了,只要挡住一时半刻,哥舒的援军就该到了”,极力控制着不使声音发飘,唐离说完后冲一边挥挥手,示意那两个护旗校尉下去准备接战杀敌,自己亲手接过节旗。也不知他真是不怕,还是因为有了节旗的支撑,总之他的身子比之刚才站的更为挺拔,身上锁子甲反射出地灿然金光远远可见。见他如此,唐九等份属唐府家人的贴身护卫也随之上前,右手刀、左手弩将主人团团护住。
早在这支范阳彪骑冲破步兵及弓箭兵组成的拦截阵势,却一反常态地狂奔向前后,同样身居高处的哥舒翰已觉察出不对,脸色急变的同时,迅速下令自己的黑甲护骑前往驰援,此时形势,负责右阵指挥的李部已没有得力骑兵能阻止这支范阳彪骑,而唐离身边护骑加督战队不过两千人,他们能挡着住这支范阳精锐中的精锐?若是唐离这个监军使有什么好歹,不说极有可能影响眼前地战局,纵然是此战大胜,他也难以承受新皇的怒火。当此之时,哥舒翰的心高高吊起,双眼随山丘上所有的从将幕僚一起,紧紧由眼前地战阵转向了右边的山丘。
此时,围绕着唐离所在的山丘,身穿银甲的范阳彪骑由正面狂奔而去,而左边则是黑压压一片的黑甲护骑不断催马,一黑一白,再加山丘上严阵以待的身穿红甲的唐离玄甲护骑,小小地山丘周围,黑白红三种颜色泾渭分明,却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