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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没有多说,拔出环首刀,削了起来。从军快两年了,经历过的大战小战没有一百,也有数十了,这刀法练得炉火纯青,刀光闪闪,一截两三寸长的竹签就给他削了出来。
赵佗他们原本以周阳会削出一根尺许长的竹签,用来对付郭解,没想到,竟是三两寸长的竹签,对郭解来说,不过是挠痒痒,这有用吗?
郭解看在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以他对周阳的了解,无用之事周阳是不会做的,周阳安的什么心?转念一想,他名震天下的大侠,难道会屈服在如此短的竹签面前?真是笑话!
“哼!”郭解不屑的冷哼一声。
周阳紧握着竹签,对着郭解的胸膛就刺了下去。竹签又尖又细,极是锋利,轻轻松松就刺入了肉里,却是入肉不深,不过数分,连一寸都不到。
“来啊,来啊!”郭解很是嚣张的吼起来。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连挠痒都算不上。
赵佗他们不住摇头,周阳也真是,那么多的酷刑不用,用一截竹签,对郭解有用吗?
“如你所愿!”周阳再次刺入郭解的胸膛。
不停的刺,数十下刺下去,郭解的胸膛上密密麻麻全是伤口。虽然入肉不深,全是皮外伤,可是,数十道伤口可不是闹着玩的,郭解的嚣张劲头没有了,额头上不断渗冷汗。
“嚣张啊!你不是很了不起吗?”周阳一个耳光重重打在郭解脸上,不屑的讥讽起来。
“咝咝!”郭解直抽冷子。
“我每天捅你一千下,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周阳云淡风轻的道。
人体就那么大,一千下捅下来,还不全身都是伤?那是何等的折磨。
更别说,还是每天一千下,那不要命吗?
“你好狠毒!”郭解尽管胆大,也是怕了。那罪可不是人能受的,他敢不怕吗?
“怕?你现在才怕?”周阳一边数落,手上不停,冷笑道:“你杀了多少人?有多少无辜之人成了你剑下亡魂?南宫没招你,没惹你,你要对她不利?灵儿何辜,你要她死?你罪不可恕!”
周阳才捅了两百多下,郭解就惨叫不断了。
捅到四五百下,郭解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可是,周阳还在捅。那不是惩罚人,那是虐人,郭解血淋淋的,跟个血人似的。
周阳足足捅了一千下,这才收手:“今天的一千下够了,明天接着来。来人,打一盆热水来,放些盐,给他好好清清洗洗。”
“天啊!”赵佗他们只觉背上发凉。
郭解如此伤痕累累,再给盐水一洗,那还得了,比在炼狱中的痛苦还要大。
“放心,用盐水给他清洗,可以防止伤口发炎化脓。”周阳拍拍手,把血糊糊的手清洗干净道:“再派个医术好的大夫给他治伤。好吃好喝的养着,不能让他死了。”
周阳的吩咐,谁敢不照办?
盐水弄来,兵士用布给郭解清洗伤口,郭解不住挣扎,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脸色煞白,唯有扭来扭去的份。
折腾完郭解,周阳这才去赴赵佗的宴会。席间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不必细表。
接下来的事,就是接管南越,整编南越军队。政事有朱买臣,周阳根本不用操心。整编南越军队有公孙贺、公孙建、秦无悔、李广、程不识他们,周阳也不用费心。
周阳就可以集中精力,来研究如何治理岭南的事情了。叫人把岭南的图书文籍找来,一头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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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养心殿。
景帝跪坐在矮几上,看着竹简,双眉紧拧。眼里神光炯炯,不住打量着竹简,仿佛竹简是磁石,而他的眼睛是铁块似的,给死死吸引着。
“周阳,周阳,你还真会给朕找难题!这种事,你也说得出来!”景帝不住摇头,嘀咕不已:“可是,说得在情在理呀!”
抚着额头,景帝道:“春陀,把周亚夫、申公、董仲舒、主父偃传来!”
“诺!”春陀应一声,快步而去。
景帝拿起竹简,细看起来,眉头又拧在一起了,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参见皇上!”就在景帝沉吟之际,周亚夫、申公、主父偃、董仲舒他们进来,冲景帝见礼。
“免了!都坐。”景帝一挥手,申公他们谢一声,坐了下来。
“自从前朝平定岭南,数十年来,百越一直孤悬南方,相互攻杀,威胁大汉南疆,实为朝廷一大巨患。如今,周阳统兵,百越收复,实是一大喜事。”景帝喜洋洋的。
收复百越之地,是汉朝数十年来的谋划,只是没有机会。如今,百越收复,汉朝的土地不仅拓广了许多,还在于解除了南边的威胁,不用再为有人统一百越,威胁南疆担心了。
没有了百越的牵制,汉朝就可以集中人力物力财力,对付北方的游牧民族了,战略态势大为改观。
“这都是皇上圣明!”申公他们呵呵一笑,齐声道贺。
“收复百越,解除南疆威胁,固然让人欣喜,可是,麻烦事又来了。”景帝眉头一挑,声调有些高,道:“周阳给朕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
扫视一眼众人,景帝摇头道:“赵佗在南越数十年,他收集了十几万前朝南征将士的骨灰,这些将士的遗愿就是魂归故里。”
“啊!”这事很出人意料,申公他们大是惊讶。
秦军五十万大军南征,战死的不在少数,赵佗的收集很困难。他能收集到十几万,下的功夫不小。
“赵佗要周阳帮忙,向朕上奏,请朝廷完成此事。”景帝叹口气道:“要是事情就这么多的话,朕自是没二话。可是,周阳他还要更进一步,要朕承认前朝将士的功勋,要昭告天下。你们说,这事如何处置?”
“啊!”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皇上,周阳不懂事,还请皇上恕罪!”周亚夫忙跪下来,冲景帝请罪。
“你们议议,这事如何处置?”景帝瞄了一眼周亚夫,并没有叫他起来,也没有责怪,任由他跪在地上。
“这个……”申公有些迟疑:“皇上,从大义上讲,周阳所言有理。不论是前朝,还是大汉,都是华夏一脉,前朝将士浴血拼杀,平定了岭南,才有今日的岭南之地。前朝覆灭,他们的功勋不为人知,实是憾事,大汉应该承认。”
“申公所言极是有理,可是,前朝给人骂为暴秦,秦始皇给骂为暴君,若是大汉承认的话,无异于是在为前朝申冤。”主父偃看得就更远了:“前朝虽是给人骂得体无完肤,并非一无是处。扫灭六国,一统华夏,就是大功绩,三王五帝所未有。平定岭南,击败匈奴,皆是大功。对前朝的功过,大汉心中有数,可是,不能堂而皇之的承认。臣以为,不可。”
他是周阳推荐的,如此说,并不是要与周阳为难,而是大实话。
对秦朝的功过,汉朝皇帝心中有数。可是,若是承认了南征秦军的功勋,就是在为秦朝翻案,为招致天下人的指责。他是务实之人,看得很准。
“董仲舒,你以为呢?”景帝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董仲舒问道。
“皇上,此事干系重大,申公和主父大人所言皆是有理。申公从大义着眼,主父大人眼光独到,切中了要害。”董仲舒先是把二人夸了一通,这才落到正题:“不知周阳有何说辞?”
“好你个董仲舒。”景帝笑了,把周阳的奏章向他面前一推道:“你瞧瞧就知道了。”
董仲舒也不客气,拿起奏章一瞧,笑道:“皇上,周阳说得很明白,很透彻,此事完全不必再议,按照办理便可。”
把竹简递给申公和主父偃,二人看过,一脸的恍然,大声赞道:“周阳宏阔深谋呀!朝廷若是做成了,岭南永不再叛!”
“都没异议,那我们就好好议议,如何办成此事!”景帝脸上带着笑容,赞道:“周阳看得很深远。要不是他一道奏章,朕还想不到此举如此重要!”